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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八


  司徒老夫人點了點頭,目光示意不能使簡松逸分心。

  陸慧娥拉著司徒嬋娟,悄聲道:「司徒姐姐,我們且到洞外去,免得在此礙事!」強拉著走出洞外。

  洞外近處有禦風乘龍符韶,七手伽藍餘鳳叟及紫面韋護東方旭擒龍手陸慧幹守護著。

  陸慧幹發現二女走出,問道:「九妹,司徒莊主怎麼樣了?」

  陸慧娥小嘴一噘,道:「少俠正在為司徒前輩施法,現在尚不知哩,只不知尚要留下閻白楓性命為何?」

  餘鳳叟笑道:「閻白楓現在還死不得!」

  司徒嬋娟詫道:「他為何死不得?」

  餘鳳叟道:「據少俠推測,那顏中錚總鏢頭現在冷薔宮內一處秘室為閻白楓冶劍,還是顏中錚心甘情願的!」

  「這又是為什麼?」不但二女不知,連符韶東方旭陸慧幹三人亦毫不知情,眾人不禁奪口詢問。

  餘鳳叟長歎一聲道:「此乃少俠臆測之詞,老朽亦毫無所知,昨晚蒙薛老英雄相告。」略一沉吟,又道:「少俠臆測顏中錚必身負重傷,奄奄身危,為閻白楓所救,帶往冷薔宮內,除閻白楓無人得知,連呂薔薔亦不例外,故顏中錚迄今仍認閻白楓乃救命恩人。」

  眾人乃恍然大悟,認簡松逸推測有理。

  餘鳳叟道:「顏中錚所居之處必已設下諸多惡毒埋伏,除閻白楓外,他人妄人必無倖免,故閻白楓托司徒莊主進入取出函紮及劍,一未提及顏中錚事,故司徒莊主認其中有詐!」

  陸慧干連連點頭道:「陸某也認為其中有詐!」

  餘鳳叟道:「是否如此,尚得司徒莊主證實,也許閻白楓吐了真言。」

  符韶笑道:「少俠主意真高,不論如何須救出顏中錚,唯恐顏中錚不信救命恩人原是奸惡巨邪,業已飛訊去贛接顏總鏢頭幼子前來,必須留下閻白楓活命向顏中錚自吐真情。」

  忽見神槍穀鳴快步出得洞外,向司徒嬋娟笑道:「令尊要見姑娘,快去!」

  司徒嬋娟聞言芳心大喜,謝了一聲,驚鴻般閃入洞內。

  只見司徒白神光煥發,目睹司徒嬋娟進入,笑道:「娟兒,難為你了!」

  司徒嬋娟情不自禁撲入其父懷中,嬌聲道:「爹,女兒無能,讓爹白白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司徒白掌撫司徒嬋娟雲發,靄然笑道:「娟兒別胡說了,此乃爹自己甘願,怨得了誰?如非你將秘笈內所載悉以相告少俠,少俠也無法悟出解救之法。」

  薛瑜道:「這些俱已過去,不要重提,請問莊主,閻白楓是否提及顏中錚事。」

  司徒白忙道:「他提及過,顏中錚現在秘室內為他冶劍!」

  無影刀薛瑜不禁呆住,詫道:「這怎麼可能?」

  穀鳴道:「這有何不可能,顏中錚迄至如今,尚蒙然不知閻白楓底細。」

  薛瑜搖首道:「薛某是說司徒莊主與閻白楓心靈互受牽制,閻白楓身去淮河南岸,司徒莊主焉有不知之理?」

  司徒白聞言亦現詫愕之色,道:「一點不錯,其中原因難解!」

  簡松逸微笑不語。

  小龍女陸慧娥早隨司徒嬋娟之後進入洞內,嬌笑道:「薛老,你真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有什麼好詫異的。」

  薛瑜忙道:「陸姑娘,請說說看。」

  陸慧娥笑道:「話要簡短,一點就透,當時相救顏總鏢頭之人只是閻白楓替身而已!」

  「對,對!」薛瑜用掌擊額,道:「老朽真個糊塗,怎麼沒想到這點!」

  司徒白恍然大悟道:「難怪劫奪長江鏢局暗鏢前往,閻白楓頻頻往返冷薔宮多次,這一切都是預謀!」

  簡松逸道:「閻白楓還要蘇醒一次,司徒前輩,一切還是原樣,使他不疑!」如此這般囑請司徒白依計行事,言畢與老夫人薛瑜等人退出洞外。

  鬼影子閻白楓似已醒來,用暗淡無神的目光望著司徒白,只見司徒白仍緊合著雙眼,不禁暗歎一聲。

  他只覺生平沒有如此疲乏,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不是不能說話,而是意識中不願說話。

  他真個不願說話麼?

  不!

  非但願,而且要傾吐後快。

  於是,他以微弱無力的語聲喚了幾聲司徒白。

  好不容易,司徒白眼皮動了動,終於睜了開來,道:「閻兄,你不想以有限的一月養息懺侮,說話本是多餘!」

  閻白楓淒然一笑,搖首道:「司徒兄,顏中錚如不救出,我怎能心安,與其苟活,反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司徒白道:「癡心夢想,徒亂人意,提他則甚?」言畢又緩緩*合雙眼。

  閻白楓道:「不!我非得趕返冷薔宮!」

  司徒白眼也不睜,喃喃答道:「你去得了麼?天意已絕,你為何尚要自欺欺人?」

  閻白楓有氣無力搖首答道:「閻某句句實話,決無欺騙司徒兄之理!」

  司徒白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睜目答道:「顏中錚于淮河南岸失鏢,人為何落在你手中?閻兄並未去淮河南岸,又為何你說就你一人知情?顏中錚聰明絕頂,成名絕非幸致,他怎能至今毫無察覺受愚?」

  「在淮河南岸相救顏中錚之人乃是閻某替身。」

  「如此說來,除你之外,還有你那替身知情了?」

  「替身已死!」

  「殺人滅口?」

  閻白楓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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