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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六


  沙西勒不禁一怔,暗道:「身法好快!」猛覺身後*來一股無形勁氣將自己身軀不由自主送往左側林中,駭然失色忙施千斤墜沉落。

  但已不及,人已墮向林中,但見林內一片白氣騰騰,霧氣彌漫,目力所及僅丈許遠近。

  只聽簡松逸朗笑道:「沙西勒,你已身陷奇門遁甲中,以你之能當不難出困,在下有事不能與你所纏,五日期屆在下在此相候,不過讓你先瞧瞧你那五個高足命運!」

  沙西勒氣極欲狂,循聲撲去,身形落下更是雲氣鬱勃,迷目惑眼,知旗門倒轉,若盲目衝撞則宛如凍蛇穿霄般陷身難晚。

  這時,沙西勒頓時平下氣來,潛悟這奇門遁甲方位,突感足尖觸及一物,滾動綿軟,凝目望去,赫然正是夜蝙蝠一夥人頭。

  不言而知,除夜蝙蝠愷凡外,其餘四人均遭了毒手。

  蝠王不禁心神猛凜,料想不到簡松逸手段竟比自己更為狠辣,情不由己的心慌意亂……

  簡松逸偕同小龍女陸慧娥紫鳳司徒嬋娟立在奇門禁制外面。

  紫鳳司徒嬋娟星眸凝視著簡松逸仗劍向奇門禁制揮雲疾劃,口中念念有詞,露出駭然神色。

  陸慧娥依聲道:「司徒姐姐,你瞧他是施展什麼邪法?」

  司徒嬋娟不禁噗嗤一笑,道:「陸妹妹說的太不像話,正邪之間並無差異,若用得正則正,我看少俠是一種玄門正宗大法!」

  陸慧娥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只見簡松逸收劍還鞘,道:「至少能困住沙西勒七日,我們走吧!」

  陸慧娥詫道:「為何須困住他七日,難道無法制伏他麼?」

  簡松逸長歎一聲道:「沙西勒非但是西域第一高手,而且是護國軍師,與明珠互通聲氣,只要他一聲令下,我朝西陲即大軍壓境,從此多事矣,他練就一身鋼筋鐵骨,倘不能殺他僥倖免脫,猶則罷了,他若一死即將生變,是以在下非使他心服口服。」

  陸慧娥嬌笑道:「此乃七擒孟獲故智!」

  簡松逸笑笑,低喝道:「走!」

  荒野中

  地上分陳屍體多具,死狀厥慘,不是腔裂顱斷,就是臂腿擰折,為重手法震斷心脈,口吐狂血而亡。

  尚有三四人正合力圍攻著鬼影子閻白楓。

  閻白楓雖身獲絕學,而對方也無一是泛泛之輩,擊斃一人異常艱幸。

  聯手合攻者三去其二,餘下的卻毫不畏死,出招狠毒,閻白楓似感真力不繼。

  司徒白卓立在十數丈外,不言不語,目光凝視著鬼影子閻白楓。

  身後忽傳來語聲道:「莊主!」

  司徒白不禁面泛喜容道:「夫人,你又趕來了。」

  司徒夫人傳聲道:「恭喜莊主!」

  司徒白不禁一呆道:「我何喜之有?」

  「莊主解脫禁制就在片刻之後,不過……」

  司徒白凝耳傾聽其妻囑咐之言,連連點頭,眼中流露出欣悅神采。

  片刻,司徒白道:「謹遵夫人之命!」

  倏忽之間,司徒白臉上湧泛赤紅如火,目中神光如電。

  鬼影子閻白楓已感真力微竭,忽覺精神一振,真力猛聚,知司徒白暗助自己,不由神威大發,身形飄忽之間,一掌猛望一人頸背按下。

  只聽那人狂嗥一聲,吭嚓微響,頸骨斷拆,身形亦被撞出丈外橫屍在地。

  其餘三人不由心驚膽寒,但知逃亦無用,鬼影子閻白楓凶名久著,與他為敵的人,只要他要你死決然活不了,遂同仇敵愾,拚搏到底,或有活命之望。

  閻白楓感覺體內時盛時旺,不能源源不斷收發於心,不由暗驚,偷覦了司徒白一眼。

  只見司徒白面色時而紅光煥發,時而黯淡無神,知兩人彼此息息相關,生死同榮,知如不痛施殺手及早除去三人,自己與司徒白必內傷沉重。

  閻白楓掌法忽變,倏地一掌擊向迎面襲來之人。

  「叭」的一聲大響,那人被撞飛了出去,胸骨根根斷折,插入內腑,狂吐黑血,慘嗥聲中墮地氣絕。

  尚餘下兩人卻視若無睹,奮力攻襲。

  此時什麼陰毒暗器,鬼域暗算都無用,只有仗侍本身真實武功取勝。

  他們詫異司徒白何以不與閻白楓聯手?否則再有十二人一樣無幸,還是托大不屑參與,抑或另有隱情。

  迄至此際,不論死的還是活著之人,仍不明了出手與他們相搏之人是否為閻白楓?

  驀地,司徒白忽雙掌虛空揮出。

  閻白楓對敵一雙江湖人物,突張口慘叫出聲,身軀虛空彈起急漩,撞在樹幹上氣絕喪命。

  閻白楓頓感疲軟,如患重病初愈模樣。

  司徒白面色蒼白如紙。

  閻白楓走了過去,說了一個謝字,接道:「速離此處!」

  司徒白苦笑道:「無須致謝,為了閻兄也為了白某不得不如此。」說時從懷中取出兩顆丹藥與閻白楓分服。

  閻白楓接過,卻未服下,面現遲疑之色。

  司徒白冷笑道:「你以為強敵已除?未必,更有強敵相繼而至,如不服下,先死的必是閻兄!」

  閻白楓聞言忙將丹丸咽下,道:「閻某並無有何畏忌,只是心想如何能避開強敵安然到達冷薔宮。」

  忽聞隨風送來一個陰沉冷笑道:「別做夢了,你們此生永無進入冷薔宮的機會,老朽不願乘人于危,不然方才早就現身了。」

  話落兩條身影疾飄掠了出來。

  只見是兩個黑巾蒙面老者,各穿著一襲寬大黑袍。

  閻白楓藥丸入腹,只覺丹田泛起一股奇熱,緩緩循著血行密佈全身,精神倏感一振,沉聲道:「兩位是何來歷?為何藏首縮尾?」

  左立蒙面老者道:「老朽兩人輿二位並無深仇大恨,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是以不願以真面目相見,不過二位只要能接下我們九招,立即揮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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