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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二


  半晌戈戎突厲聲道:「誰找誰還不是一樣,為了秘笈,我戈氏兄弟已無顏立足江湖,今日如不取回秘笈,不惜生死相拚!」

  司徒白點點頭道:「兄弟瞭解兩位心情,秘笈也在兄弟懷中,所載武功兄弟更熟記於胸,留著亦無用,意欲送回兩位如何?」

  閻白楓聞言不禁心神猛震,暗道:「他在搞什麼詭計不成?他真有秘笈麼?」

  雙魅大感駭詫,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瞠目相向,不知如何答話。

  司徒白微笑道:「既然兩位認定秘笈系兩位所有,物歸原主有何不可,不過兄弟有一條件!」

  戈盾道:「什麼條件!」

  司徒白道:「你我恩怨從此一筆勾稍。」

  戈盾道:「司徒莊主真的身懷秘笈麼?」

  鬼影子閻白楓情不自禁冷笑道:「廢話,司徒莊主如無秘笈豈能故作大方,難道是你們麼?方才那一手絕學,兩位怎是敵手,如果閻某是兩位的話,服輸掉面就走,從此不提秘笈之事!」

  雙魅羞憤交加。

  戈戎獰笑道:「閻令主,你是說老朽兄弟輸了招麼?」

  司徒白忙道:「兩位無須動怒,兄弟說物歸原主決無更改,不知兩位是否應允兄弟所說條件!」

  戈戎惟恐夜長夢多,雖忖料司徒白其中必有詭計,但亦無所懼,忙道:「好,我倆應允就是!」

  司徒白緩緩自懷中取出一隻白質斑紋玉匣,遞向戈戎手中。

  閻白楓欲一躍而起攫奪過來,司徒白已一手橫攔,三指虛點致命重穴,道:「閻兄,別讓我司徒白食言背信!」接道:「二位速檢視是否真假,就讓閻令主作個人證!」

  戈戎迅疾掀開玉匣。

  只聽錚的一聲輕響,千百灰白芒針扇形疾射如雨而出,戈戎厲喝道:「速退,中計了。」將手中玉匣擲向司徒白,與戈盾雙雙暴退了開去。

  此際,司徒白右腕一翻一推,身形前送,把閻白楓亦帶出三丈開外。

  戈戎雖甩掉玉盒,但那來得及,但聞兩聲狠叫慘嗥,雙魅倒在地上,除開身中灰白芒針不說,致命的就是戳入雙眼的無數芒針痛徹心脾,掩目狂浪嗥叫淒厲。

  閻白楓不禁眼都傻了,萬未料到司徒白有此一著,施未曾想到他身懷有此辣毒暗器。

  只見司徒白走前拾取那只玉盒,檢視了一眼,又收置懷內,道:「遠離是非之地,你我快走。」

  雙魅慘叫哀嗥仍隱隱可聞,兩人身形遠去。

  閻白楓道:「如非司徒兄將閻某推出,閻某難免殃及,多謝了。」

  司徒白冷冷答道:「兄弟並非救你閻兄,而是為救自己!」

  閻白楓胸中有著太多的疑慮,但不知從何問起,神色之間極不自然。

  司徒白察知他心意,道:「閻兄有話要問麼?」

  「不錯,閻某胸中疑慮不解的是司徒兄何時懷中藏有如此辣毒暗器?」

  「你我尚未共在一處之前便有了!」

  「同處多年為何閻某始終未察覺?」

  「兄弟藏在秘處,年初才放在身上!」

  閻白楓恍然大悟,道:「看來,司徒兄早就處心積慮除去蓬萊雙魅了?」

  「那是當然了。」

  「但不知盒中是何陰毒暗器?」

  「與蠍尾針有異曲同工之妙,此針無堅不摧,細如牛毛,雖玄罡護體亦無用,若不事先有防,一著人體即順毛孔滲入循血行刺入腦部無救!」

  閻白楓不禁心神一顫,嘆息一聲道:「司徒兄委實算無遺策!」

  「不,兄弟想法輿閻兄不同。」

  「什麼不同?」

  「雙魅也是武林頂尖高手,以你我兩人之力僅能使他負傷落敗,無法制他於死,所以才用暗算之法,以除無窮後患,如今雙魅必已陳屍林中,有人發現也猜測不到死在兄弟手中!」

  閻白楓暗暗驚駭道:「司徒白呀!你也太厲害了,閻某如能脫除拴梏,必先除去你司徒白!」

  只聽司徒白道:「閻兄不要認為雙魅已死,一路便可暢然無阻,要知尚有更比雙魅厲害的人物在後咧!」

  閭白楓詫道:「司徒兄真有未卜先知之能麼?」

  「那倒不是。」司徒白搖搖首道:「只是心靈有此不吉之兆罷了!」

  閻白楓略略忖思後道:「司徒兄,你看我倆能否安抵冷薔宮?」

  「只有四成希望!」

  「如此說來,你我是無望生還冷薔宮了?」

  「也不儘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司徒白望了閣白楓一眼,淡然一笑道:「你我只有三成希望?不過也算死不為夭,死得其所!」

  約莫走出十數裡外,正有一座小鎮集。鎮街雖不大,卻熱鬧異常,因今天正當趕場之期。

  閣白楓與司徒白穿過擁擠來往的人群,進得一家飯莊。

  小地方那有什麼堂皂富麗的酒樓,黑舊像三四百年老屋,桌椅卻已破損磨舊,然今日生意興旺,食客大碗酒大口肉大快朵頤。

  灶口就在門前,鍋勺不停敲擊。

  兩人走入選了一副座頭坐下,喚了酒菜。

  座上都是普通食客,在這時卻走入一個獨眼大漢。

  獨眼大漢,滿面蛔花,一襲藍布勁裝,背佩一柄大砍刀神態獰惡。

  小二目睹大漢,不禁打一哆嗦,卻又不能不招呼,迎著向前引座。

  大漢目光如電掃視了一眼,洪聲道:「小二,俺等共有十數人,你趕緊拿桌子拚一拚。」隨手掏出一錠銀兩遞與小二,接道:「俺去喚他們來—快準備好酒好菜!」轉身邁步走出。

  閻白楓司徒白正在進食,似瞞不過他們銳利雙眼。

  司徒白笑道:「閻兄,你瞧見了麼?」

  「瞧見了,是沖著我倆而來麼?」

  「不錯!」

  閻白楓冷笑道:「在閻某眼中,此人不過是酒囊飯袋而已!」

  司徒白道:「此人不過是供人使喚小卒,厲害的還在後面咧!」

  閻白楓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須臾,只見十二人魚貫走入,一座熱氣騰騰的飯莊,立時彌漫了森冷的陰霾。

  食客們紛紛離去走避。

  顯然畏忌十二人肩頭兵刃及模樣神情。

  十二人中卻未有方才那獨眼大漢。

  有人高叫道:「是獨眼龍為我們留下的麼?」電射目光盯著小二臉上。

  小的驀的想起方才那大漢確是瞎了一眼,忙哈腰笑道:「是,是,是方才那位大爺吩咐的?」

  閣白楓輕笑一聲道:「莊主,我道是什麼厲害人物,原來是一群鼠輩!」

  「別急,後面還有咧!喏,這不是來了麼?」

  閻白楓不禁一怔,凝眼望去,只見又是七人魚貫進入。

  這七人面色冷漠如冰,其中街有一老嫗,閻白楓大都不識,卻認出紫面韋護東方旭。

  他們就在司徒白緊鄰拉過兩張桌面拚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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