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牧野鷹揚 | 上頁 下頁 |
一六六 |
|
桂中秋道:「不是兄弟輕視兩位,此去必死無疑,吳越已布網相待,如蓬萊雙魅名震宇內凶邪,尚不敢輕身涉險,兩位如何去得!」 尤三郎笑笑道:「在下兩人並非尋仇對敵,而是欲有所圖。」 桂中秋委實不解尤三郎話中何意,詫道:「兩位圖謀什麼?」 「偷劍!」 桂中秋不由臉色一變,倏又哈哈笑道:「偷什麼劍?劍是隨身不離,練武人家不啻第二性命,兄弟從未曾聽過落月山莊有什麼人擁有鋒芒犀利寶劍。」 典化瞪了尤三郎一眼,道:「交淺不能言深,何用嘮叨,走吧!」 兩人迅疾輕身疾掠而去。 尤三郎兩人奔行途中,只見去路上一條身影飛落,正是那灰衫中年人桂中秋,不禁面色一變,喝道:「尊駕這是何意?」 桂中秋道:「兄弟不才,嗜劍若狂,還求兩位從實相告盜什麼劍?此劍何人所有?」 尤三郎怒道:「在下若不相告又侍如何?」 桂中秋斬釘截鐵說出一個字:「死!」 尤三郎哈哈大笑道:「就憑尊駕尚要不了在下兩人性命!」 桂中秋沉聲道:「那麼就請兩位試試看。」說時右臂向肩頭一挽,劍出如電,砍向尤三郎左肩。 出式之快,疾如流星,無與倫比。 尤三郎驚覺無法避讓開去,不禁臉色慘變,暗道:「我命休矣!」 劍芒堪堪觸及尤三郎肩頭,只聽當的一聲金鐵碰擊響處,桂中秋手中長劍為不知從何處飛來的一塊飛物撞了開去,火星迸冒。 桂中秋猛感虎口發麻,幾乎把持不住,由不得面色大變,只見一披髮鳳眼短裝老者,眯眼嘻嘻飛步搶上搶拾一個白晃晃之物。 原來那撞開桂中秋手中長劍之物是一錠白花花銀錠。 那披髮老者端詳掌中銀兩一眼,嘻嘻笑道:「老朽只道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好險,足足十兩紋銀,夠我老人家十天半月杖頭沽酒之需咧。」說時急急塞入懷內。 桂中秋目中暴射殺機,喝道:「誰叫你多管閒事!」 「高興。」披髮老者呵呵大笑道:「就如你一般與人家無怨無仇,無端出劍傷人,我老人家實在瞧不順眼不禁伸手。」 桂中秋陰惻惻笑道:「你可知多管閒事的後果麼?」 「什麼後果。」披髮老者道:「我老人家出道以來,還無人膽敢出此狂言,你比蓬萊雙魅如何?」 桂中秋怒道:「我要刺瞎你的雙眼!」 「你也配!」 桂中秋平日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顏色,今日不知是何緣故有點心浮氣燥,又見尤三郎、典化二人已遠去無蹤,不禁怒不可遏,揚腕正待出劍之際,複又轉念,冷冷笑道:「你走吧!下次讓我遇上,就莫怨我辣手無情了!」 披髮老者雙眼微翻道:「老朽絕不承情,他們與我老人家非孰非故,陌不相讓,只是不願見你無故出手傷人才加阻攔,如你是個兇惡之徒,我老人家也是一樣辣手無情。」 桂中秋道:「你知否殷家匯有一鬼宅?」 「聽說過!」 「宅主人就是桂中秋!他們兩人更是桂中秋手下助紂為虐凶徒尤三郎、典化兩人。」 披髮老者厲聲道:「你為何不早說?他們狗咬狗又與你我何干?」 桂中秋強忍著一腔怒氣,道:「在下要殺他們,又與尊駕何干?」 披髮老者冷笑道:「因為你比他們也好不了多少,與桂中秋本是一丘之貉,你憑什麼可殺他們!」話音未落,陡地騰身拔起,淩空身軀疾轉,張臂穿空如電,眨眼已落在十數丈外,幾個起落身影如豆漸杳。 桂中秋不禁呆住,暗道:「這披髮老鬼是何來歷,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看來自已更得謹慎行事,不可橫生枝節。」但一想到尤三郎、典化兩人未除,恐為自己帶來莫大困擾及禍患,暗暗焦急不已。 正焦燥不安之時,突發現來路上現出一雙飛快的人影,疾將身形隱去。 田畝近處土阜上數千株老桑,注幹繁枝密葉,遮蔭菸日,盛長烈陽,正是歇蔭乘涼的好所在,清風陣陣,舒暢憇然。 桂中秋藏身在密葉繁枝內,凝視來人,只見是司徒岳、司徒錦霞一雙兄妹。 司徒錦霞嬌聲道:「大哥,一陣急奔似感勞累,這片桑林涼快,歇歇腿吧!」 司徒嶽頷首道:「也好!」 兄妹二人走入桑林,擇一樹幹下席地而坐。 司徒岳四顧了一眼,道:「霞妹,愚兄的心情舒坦甚多,感覺如釋重負。」 司徒錦霞笑道:「小妹也有這種感覺,娘和娟妹既脫離吳越魔掌,你我便可放手施為,將天鷹幫匪徒斬盡殺絕,方消火焚百花抝之恨!」 「不!」司徒嶽搖首道:「如非娟妹智計過人,吳越又自知處身之危,豈能如此輕易平安無事,這也算是有條件的交換。」 司徒錦霞道:「方才那神秘老人交與大哥兩封娘及娟妹親筆手函外,還與大哥耳語甚久,究竟說了些什麼?可否讓小妹聽聽,好不好嘛!」 司徒嶽略一沉吟,道:「好吧,他說爹仍然活著,但備受苦楚,然天鷹幫令主也不好受,爹死他也活不了!」 司徒錦霞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麼我們應救爹出險!」 「那是自然,但談何容易,迄至眼前尚不知其總壇究在何處,即使總護法鍾離胡也不知。」 「竟有如此神秘,那應如何著手?」 「抽絲剝繭!開堰放水。」 司徒錦霞歎道:「大哥,別打啞謎了,小妹急於知道!」 「你知道交換條件是什麼?」 「小妹如何知悉?」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