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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蔡姓武師哈哈狂笑道:「薩磊!你能殺害黃逢亮四人,卻未必殺得了我等,蔡某倒要瞧瞧如何發落蔡某。」

  相府武師毫未反抗,紛紛束手就縛,均面泛冷傲譎笑。

  薩磊立時與一名鐵手侍衛附耳密語數句。

  那名侍衛轉身向鐵佛寺飛掠而去。

  片刻,侍衛領著泰親王府內史孔廷芳走來,一言不發,交與薩磊。

  薩磊喝道:「將蔡金彪推上!」

  一名侍衛押著蔡金彪步向薩磊之前。

  薩磊笑了一笑,低聲道:「蔡金彪,這是你自找死路,怨不得本爵心黑手辣!你瞧瞧這是何物?」

  蔡金彪先還傲然不屑冷笑,及至瞧清牌劍字跡,不禁突然變色,雙膝跪地,叩首如蒜道:「小民有目無珠,斗膽冒犯,請念在相爺面上乞恕蟻命。」

  同行武師眼見此情不禁大驚失色。

  薩磊冷笑道:「一個相府奴才,竟敢狗仗人勢,目無法紀,辱駡朝廷大員,可見平日仗勢橫行,為非作歹,不殺一儆百,紀綱何在?來呀!將蔡金彪斬了。」

  一名侍衛手起刀落,右腳猛剔,只見蔡金彪一顆頭顱被踢出兩丈開外,頸中血噴如泉。

  相府武師不禁嚇得魂不附體,面無人色。

  薩磊將牌劍恭敬的淚還孔廷芳,道:「將蔡金彪屍體裝棺盛斂及其餘的人均暫留置在統領衙門具結候釋!」

  這是一條妙計,固然殺雞儆猴,那只猴卻是權傾天下的「明珠」。

  鐵佛寺中僧侶均避入地窖內,如今為防江湖中人事後到來探詢糾纏,故暫由鐵手侍衛移置於他寺內一月。

  客房內擺著兩席盛宴與群雄壓驚,燈火如晝。

  展飛虹一覺醒來,只感身心舒泰,精神體力一如往昔,知已痊癒。

  房內懸著兩盞宮燈,一雙女婢含笑侍立榻前,卻不見簡松逸及陸慧娥影蹤。倏地坐起詫道:「陸姑娘他們呢?」

  一女婢嫣然笑道:「他們均在客房內飲宴,婢子奉命於展姑娘醒來,服侍換衣梳洗。」

  展飛虹雖急欲與群雄相見,但這等狼狽模樣,委實無法見人。笑道:「那就麻煩兩位姑娘了?」

  展飛虹刻意打扮,顯得人比花嬌,走入客房後,只見群雄歡飲談笑,卻不見簡松逸何在,不禁芳心一顫。

  群雄一見展飛虹,紛紛起立問詢道好。

  陸慧娥嬌笑道:「姐姐請坐,速進食物,天色不早即將破曉,咱們便即離開鐵佛寺。」

  展飛虹落落大方道:「為何簡少俠不見,救命大恩終須恩謝!」

  徐三泰呵呵大笑道:「人家簡少俠為了令師之事,勞碌奔波,接到飛訊即行趕去。」

  展飛虹詫道:「難道少俠已探明家師下落了?」

  「沒有!」徐三泰搖首嘆息道:「我等陷身鐵佛寺的,尚不知是何來歷,只知是一洪姓堂主為首,展女俠就是傷在此人手中。簡少俠為了探出令師下落,故意縱之離去,多人追蹤其後。」

  小達摩江上雲道:「徐老不覺得恐系騙局麼?」

  「不論是否為騙局,他們目的均志在誘使顏中錚露面現身!」

  「如此說來!」展飛虹道:「家師未曾被匪徒誘擒的了!」

  江上雲道:「那到未必,江湖中事,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但令師必逢凶化吉,安然無恙。」

  「展姐姐!」陸慧娥道:「你如信服得過簡少俠,那就不必多問,反正再急也無用,快吃吧!天一亮我們立即要上路。」

  通臂猿倪鳳子早就去展飛虹面前酙滿了酒,舉杯數飲,問長問短,忽莊忽諧,有無數話題,使展飛虹不便拒絕回答。

  天色漸現曙光,門外忽走入一個差役模樣老者,向徐三泰略略抱拳道:「寺外有人自稱乃長江鏢局副總鏢頭程乃恭之人,求見徐老爺子及諸位大俠。」

  徐三泰面色一愕,忙道:「有請!」

  差役領命趨出,片刻領著果是長江鏢局副總鏢頭風雷鎮八方程乃恭。

  徐三泰快步趨迎,宏聲大笑道:「程老弟別來無恙,老朽等正要離此趕往京城,老弟如無急事,何妨結伴同行,途中再敘別後經過如何?」

  程乃恭本有事而來,聞言正中下懷,忙道:「在下求之不得,正欲向徐老爺子討教!」

  徐三泰轉身向紫面韋護東方旭暗示了一眼色,道:「我們走吧!」

  東方旭心知徐三泰之意,皆去鐵佛寺,防程乃恭鬧出破綻,有些事仍不可向程乃恭明言。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們快走!」

  陸慧娥牽著展飛虹向門外走去。

  展飛虹道:「陸妹妹,靜室內還有一雙女婢,她們……」

  「她們已回去了!」陸慧娥笑道:「日後尚有見面之時,展姐姐見到了簡少俠,自會又見到

  了她們。」說著又道:「途中小妹要告知展姐姐一件事,不過……」

  展飛虹察覺陸慧娥神色鄭重,詫道:「不過什麼?事關重大麼?」

  只見陸慧娥牽過兩騎,笑道:「不過非須展姐姐誓言守秘,否則小妹守口如瓶。」說著一躍上鞍,鞍繩一抖飛馳而去。

  展飛虹嬌笑一聲,飛躍上騎追上。道:「你不說也不要緊,我會問你大哥。」

  陸慧娥道:「我大哥不知,問也是白問!」

  二女騎下竹林小徑,漸隱入碧麗濃綠中……

  玉獅子橫街,清蓮格格府內,簡松逸獨自坐在書房內,劍眉濃皺,不時發出長嚇短歎。

  「有什麼好歎氣的?」書房外人影疾閃而入,正是慶嬤嬤;一雙老眼望了簡松逸一眼,道:「老婆子知道你的心事,還不是為了展飛虹、陸慧娥兩位姑娘。」

  簡松逸道:「慶嬤嬤別胡亂猜測!」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解決的,那是你情虛所致,處處躲去她們,反而自亂腳步,倒不如胸懷磊落,不避男女之嫌,更為親近,與你身負重任稗益不少。」

  「我豈不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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