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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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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煥堂冷冷答道:「展女俠不去,簡少俠還有三分勝算,否則,反到誤了簡少俠性命!」 展飛虹聽易煥堂說得如此嚴重,知非故作危言,卻又不知何故,不禁怔住。 易煥堂笑笑道:「最好不要追問下去,謹記不可說起遇見易某及那人之事,以免不測之禍。」言畢騰身掠去,追向簡松逸蕭姓怪人去路…… 杉綠蔽空,濤韻若嘯 蕭姓怪人業已陳屍在地,四肢骨節均為鋒刃削斷,血流了滿地,拾指亦被根根削落,似是生前飽受折磨,雙目怒瞪,餘息猶存。 簡松逸目注屍體,暗歎一聲道:「在下性不嗜殺,只是志士死在你手下的不可勝計,殺一人而救蒼生無類,也可問心無愧!」 林中人影疾閃掠入,正是日月雙環易煥堂,目睹蕭姓怪人死狀之慘,不禁瞠目呆住。 簡松逸淡淡一笑道:「在下若不殺蕭天良,他必殺我!」 易煥堂驚道:「原來公子早知他真正來歷?」 「清宮十三太保別人不知,在下卻早有所悉,此人,不分敵友,但憑自己喜怒,嗜殺成性,幾乎誤了大事,易大人,你壓根兒不曾看到此處情形,更不曾見到蕭天良。」簡松逸寒著一張臉道:「在下話意,易大人想必心中明白,日後若遇上他們十二太保時,在下教你一套說詞。」說著附耳密語良久。 易煥堂本就耽心過上十二太保無法自圓其說,更恐徐三泰本人不慎洩露口風,玄遭殺身之禍,此刻不禁大喜過望,連連稱謝道:「簡公子,十五真的不去含鄱口後山了麼?」 簡松逸道:「十五夜根本沒有署名復仇之人,亦無拼搏情事,如不出在下所料,那必一著疑兵之計,大內掀起武林相互仇殺妙策恐為對方識破,將計就計,使我等弄巧成拙,自食惡果。」 易煥堂道:「為今之計應如何著手!」 「在下之意,不可操之過急,在下志在探悉叛逆總壇,穴在何處?如有必要,不惜誅殺自己之人以便取信對方。」 易煥堂暗不禁嚇出一身冷汗,暗道:「往後自己當小心點,儘量照他所說的話去做,有此大援在後,伺懼於薩督使!」 簡松逸揮了揮手,道:「你走吧,防人起疑!只可暗中防護徐三泰等,在下尚需在他們找出一項隱秘!」 易煥堂抱拳一拱道:「屬下遵命。」一鶴沖天拔起,杳入於參天蔽空松杉枝葉叢中…… 簡松逸獨自徘徊在參天密林中,松濤杉韻,翠碧入眼,塵慮疑滌,然他竟心緒沉重,無法排遺。 一條驚鴻疾閃的嬌俏身影疾掠而至。 簡松逸背向著來人,雖早有所覺,卻未轉過身來。 「簡少俠。」一個輕柔嬌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哦,陸姑娘!」簡松逸轉過身來,嘆息道:「姑娘不聽在下之言,恐會惹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陸慧娥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不過展姐姐芳心鬱鬱,沉默寡歡,少俠請溫言勸解,也知展姐姐不致於如此剛愎任性。」 簡松逸正色道:「在下與展女俠並無絲毫私情,即使有,當此國破家亡,淪於夷狄之際,責艱任重,在下決不允許為了私情誤了大事!」 陸慧娥望了簡松逸一眼,也不再提,道:「那蕭姓怪人咧,勝負如何?」 「他走了!」簡松逸道:「今後絕不許提及此人陸姑娘請回去吧,也許在含鄱口再予相見,告辭,」身形疾掠如飛而去。 陸慧娥暗暗嘆息一聲,忖道:「他絕非無情的人,能把感情深深埋藏在心底絲毫不露,極是難能可貴,展姐姐,你要體諒他有不得已苦衷,需要他做的事委實太多了。」 片刻,徐三泰展飛虹一行疾掠趕至。 擒龍手陸慧乾道:「九妹,你見到了簡少俠嗎?」 「見到了!」陸慧娥道:「少俠有要事待辦,無暇細敍詳情,囑咐我等絕不能提及遇見了他,以免引起無謂麻煩,含鄱口自會相見,少俠遠特地請小妹代向展姐姐致意問好,說以後艱難險阻尤甚於往昔,請謹慎小心。」 展飛虹忽綻展笑靨,道:「少俠真的是這樣說的麼?」 「一點不假!」陸慧娥道:「展姐姐請想想看,每當我們遇上險危之際,那次不是少俠及時現身解救!」他不說你反而說我們,只有莫大用意,深恐展飛虹墜入情網,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擒龍手陸慧乾暗道:「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 展飛虹道:「那與簡少俠約鬥之蕭姓怪人如今何在,不知他們勝負如何?」 「少俠只說並無勝負,蕭姓怪人一氣之下訂下五年之約,在未決勝負前決不露面江湖。」 徐三泰神色似悵惘若有所失,長歎一聲道:「簡老弟實乃人中之龍歟;老朽只覺體內無主,生平之未有,回永福客棧吧!十四前料想尚要還在許多事故,我苦別無良策,只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轉同永福客棧途中,擒龍手陸慧乾向陸慧娥道:「九妹,倪鳳子老師臟腑移位,幾乎喪命,為兄等胸膈仍隱隱在痛,顯然受傷不輕,簡少俠嫉惡如仇,不似九妹所說的如此輕鬆並無勝負!」 「大哥,以你的判斷應該怎麼說呢?」 「為兄之見,那人必死在簡少俠拳下。」 陸慧娥明知其兄料測不錯,輿自已不謀而合,但搖了搖首道:「小妹並未目擊,林中亦無蕭姓凶邪屍體,簡少俠的話可以採信。」 擒龍手知其妹必有難言之隱,逐轉言道:「徐老爺子這麼決定委實不錯,八人同行有五人身負輕重傷,但為兄心內有甚多懸疑難以猜透的事,使為兄坐臥不安。」 陸慧娥嬌笑道:「時至自然明白,大哥何苦自尋煩惱。」 永福客棧東廂依然空著,徐三泰笑道:「老朽有重返故居之感!」 店夥自迎著徐三泰八人,如終笑臉殷勤,末說過一句話,入得廂房川堂後,即道:「老爺子知否東廂已為保正包下,說老爺子一行尚需返回。」 「保正!」 店夥哈腰笑道:「徐老爺子也不必追問了,反正保正也是受人之托,小的尚須送上酒飯茶水,有什麼事小的自會稟明!」言畢退了出去。 展飛虹輕詫道:「這小二不是原來服侍東廂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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