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牧野鷹揚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
小達摩江上雲道:「妖人真個居心狠毒,陰磷斷魂砂十粒即可致人於死,如許之多,難怪獨門解藥服下後不能立即回醒!」 展飛虹滿面嬌羞走了出來,道:「妖人現在何處?我非將他磔骨成灰難消此恨。」說時直對簡松逸白眼。 東方旭哈哈笑道:「妖人現在廳外園中,恐姑娘無法得償心願!」 展飛虹不知妖人已焚斃,不禁一怔,心疑妖人必遭生擒活捉,翩若驚鴻般疾掠出廳而去。 簡松逸伸手入懷取出一隻細頸闊口澄黃瓷瓶咬拔瓶塞,將陰磷斷魂砂傾入瓶內,道:「在下 意欲以其人之道反治其入之身,非逼出天羅洞主薩磊吐出隱情不可!」 擒龍手陸慧乾推了幼妹陸慧娥一下,低聲道:「展姑娘為何尚不見返回廳內,你去瞧瞧!」 陸慧娥盈盈走出廳外,只見展飛虹捩亮了把油火摺,站在一堆焦骨前若有所思,也不驚動展飛虹,悄無聲息走前。 原來展飛虹在想方才簡松逸施救情景,解藥服下後已然回醒,只是遍體如浸在寒泉內一般,又口噤不能出聲,羞於睜眼。 只覺簡松逸兩指如電點了自己身上十數處穴道,雙掌按在胸前,兩股熱流循穴緩緩攻入,血脈凍凝漸解運行周天,由慢而快,衝開破阻,猛感熱如為焚,不禁嗯嚀出聲呻吟。 那知簡松逸雙掌迅快移動撫摸,更是嬌羞不勝,欲推開坐起,卻又穴道受制無法動彈,不禁羞憤欲死,暗道:「簡松逸,你膽敢乘機妄施輕薄,看我饒得了你!」 須臾,只覺簡松逸雙掌已停,半晌不見動靜,不敢睜開雙眸,最後終於忍不住啟開眼縫一線發覺簡松逸身影已杳,穴道亦已自解,彈身躍起,站在廳後偷聽他們說話,才知有點錯怪了簡松逸乘機輕薄。 回憶前情,不覺低垂粉頸,霞飛雙靨。 驀聞身後傳來一個瀝瀝鶯聲道:「展姐姐你是怎麼了?」 展飛虹啊了一聲疾轉嬌軀,嫣然笑道:「我是在想,妖人是如何焚斃的?為何不將其生擒活捉?」 陸慧娥道:「小妹也不知詳情,只知簡少俠發現姐姐已遭了暗算僵倒在地。」 展飛虹熄滅手中火摺,拉著陸慧娥道:「走,我們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內廳業已擺上一席豐盛的酒宴,天時已晚,群雄晚餐尚未進用,再也是替展飛虹壓驚,一見二女即起身延請入席。 酒宴之際,小達摩江上雲突想起一事,道:「簡少俠,江某嘗聽自傳聞,謂陰磷斷魂砂狠毒無比,一中人體,立即透衣因人體熱力化為毒煙穿入毛孔循血攻入臟腑,适才少俠收了一掌斷魂砂,少俠用何方法吸出還原?」 簡松逸微微一笑道:「展姑煥功力深厚,雖罹受斷魂砂,但體內真氣自生抗拒排斥,又服了獨門解藥,砂毒更是逆回,在下不過用吸字訣將砂毒吸出使其還原,望請諸位不要譏笑在下班門弄斧才好!」 群雄知是謙虛之詞,紛紛推譽誇讚。 展飛虹暗道:「怪不得他雙手在自己身上移動撫摸,只覺黏吸力道甚大,血行反流,原來是吸取砂毒,這麼說來自己到錯怪了他了。」 徐三泰忽長歎一聲道:「凶徒妖人再次侵擾,幸虧均化險為夷,寒舍不能增添人手預為防範之故恐遭受官府之忌,清廷嚴禁我輩江湖人物蓄養武士,結党成群,因此老朽捨下僕役均多不知武功,以免被誣謀叛之罪!」 東方旭道:「這點我等均知,小弟家下也是一般,每隔三月街須帖稟當地官府將三月來舍閑出入賓客舉動告知,不容絲毫隱瞞。」言下不勝慨歎。 陸慧乾道:「方才那妖人未及逃出,被焚成一具焦炭,少俠是用何物使其燒斃?」 簡松逸目露茫然之色道:「在下也是不解其故,妖人騰空脫逃之際,忽全身火起,烈熊熊墮下,轉叫之間已燒為一堆焦炭枯骨。」 「不妙!」陸慧乾面色一變,道:「妖人必有同黨,今晚再次受襲定然難免,我等須嚴加戒備!」 展飛虹柳眉一揚,冷笑道:「凶邪既是沖著我展飛虹來,理應由我展飛虹單獨接著。」 東方旭呵呵大笑道:「這不過是藉口而已,其實老朽等無一不是對方眼中之釘,非拔之而後快,豈獨展姑娘爾。」言畢商量今晚如何戒備布伏之策。 飲用既飽,徐三泰立起,道:「倘陸賢弟猜測不錯,凶邪來犯必在三更後,諸位且請暫歇息片刻,老朽尚須吩咐家下人等藏身不出,以免波及!」抱拳辭席向廳後內廂走去。 簡松逸亦離席相隨,進入內廂,低聲道:「徐伯父,小侄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徐三泰閱言大感驚愕道:「老弟,為何這般稱呼?有話只管說出,老朽決不為忤。」 「小侄疑心他們中有與官府中鷹犬互通聲息之人。」 徐三泰不禁面色大變,說道:「老弟是否察覺有異,他們均與老朽肝膽相照,交情深厚,似無與官府鷹犬互通聲息之人。」 簡松逸道:「小侄雖有心疑,卻不敢妄斷誣指,譬如長江鏢局副總鏢頭程乃恭實難料到他竟是為虎作倀之輩!」 徐三泰目露駭異之色道:「老弟,你也瞧出了麼?唉,此事委實雲譫波譎,也許程乃恭難言之隱,所以非至水落石出,無法妄下定論。」 簡松逸沉吟須臾,方道:「小侄須往撫署一探,務請守秘,小侄去去就來。」話落人去疾杳。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