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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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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慧乾道:「無他,首先問顏中錚總鏢頭現藏身何處?第二,那象牙珠真物現在何人手上?」 程乃恭大驚失色道:「陸兄為何知之?」後又嘆息一聲道:「程某未免多此一問,無疑三位已制住餘黨,從他口中已然得知,總鏢頭因重傷不便移動,藏身秘處連程某也不知情。那劫去的象牙寶珠是否真品,程某更不知情了,當然程某無法回答,即使知情,程某拚以身殉絕不吐露。」 東方旭道:「後來呢?」 程乃恭道:「程某無法作答,斥其無中生有,首坐黑衫人大怒,下令挑斷程某雙臂主筋,忽地兩聲慘叫自程某身後揚起,一雙頭顱隨著鮮血噴起老高,展姑娘及時趕至劍殺兩人,那展姑娘一招得手後,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斷魂霹靂劍法一式『環月飛虹』將那十三人悉在罩襲誅戮劍勢之下,十三匪徒大駭,冒死沖出廳外,展姑娘如附骨之蛆般追殺不舍,結果五匪劍下斷魂,餘八人傷及要害掠出牆外而去。」 陸慧乾道:「這樣一來,十五匪徒來路還是一個謎了!」 「不錯。」程乃恭道:「變生倉促,展姑娘劍勢宛如雷霆天怒,看來,那十五匪徒縱是武功登峰造極也無法倖免!」 「在屍體上也查不出一絲線索嗎?」 「沒有。」 東方旭長歎一聲道:「這樣一來,事情越更雲詭波譎了,真如匪徒所言,那覬覦象牙寶珠的黑道凶邪此刻無不在探尋顏總鏢頭的下落,唉,象牙珠究竟有什麼珍異之處?在世俗之人目中國畫價值連城,但在我輩武林人物眼中卻不值一顧!」 展飛虹一雙晶澈雙眸不時注視著簡松逸臉上,見簡松逸始終默不作聲,忍不住噫了一聲道:「簡少俠怎不說話?」 簡松逸微笑道:「在下末學後輩,初涉江湖,又一切茫無頭緒,宛如瞎子摸象一般,叫在下何從說起?」 展飛虹暗道:「他到謙虛得很,這叫做真人不露像,我定要誘他逼不得已絕展真手實學。」 驀地,廳外隨風傳來數聲長嘯,此起彼落,夜深更靜,嘯聲分外清晰。 東方旭冷冶一笑道:「捲土重來,必然更是勁敵!」 程乃恭面色一變,霍地立起,怒道:「程某到要瞧瞧來的是何高人?」跨步邁出。 展飛虹向簡松逸嫣然一笑道:「少俠不去瞧瞧熱鬧麼?」 「自然要去,」簡松逸道:「不過在下僅是濫竽充數而己!」 這時東方旭與陸慧乾耳語了數句,並肩隨在程乃恭之後疾掠出廳而去,掠過簡松逸身旁,東方旭急拉了簡松逸一把。 筒松逸似身不由主被東方旭牽出,展飛虹驚鴻疾閃般掠落在廣坪上。 嘯聲突然寂滅,只見四個年逾五旬黑衫老者並肩慢步跨入長江鏢局大門。 月黑無光,程乃恭等目力有逾常人,發現來者身法似緩實疾,目光炯炯若電,一望而知武功高不可測。 程乃恭大暍道:「掌燈!」 牆角簷下忽閃亮了十數支火把如八盞孔明燈,耀眼炫目燈光照射在場中雙方面目衣著織毫畢現。 侵入鏢局四人中有一額角青筋暴凸,連腮黃須,約莫六旬開外老丈,蛇目烱炯逼泛若電,陰陰一笑道:「那位是長江鏢局副總鏢頭風雷鎮八方程乃恭?」 「程某就是!」程乃恭宏聲道:「四位是何來歷?駕臨敝局為了何事?」 「老朽盤邛,想必程副總鏢頭並無聞悉江湖道上有老朽這號人物,其他三位更不消說了。」盤邛怨毒目光望了展飛虹一眼,接道:「老朽十五位拜弟來到貴局僅不過欲問明二事,又非尋仇,怎料竟遭辣手羅刹展飛虹賊婢毒劍誅戮,因此老朽等來此討還公道。」 展飛虹最恨別人罵地賊婢,聞言殺機猛熾,冷笑道:「老賊,兩柄刀尖緊抵在程副總鏢頭胸後要害上,倘不吐出即下毒手,問事有這麼問的麼?」 盤邛嘿嘿一笑道:「老朽拜弟進入鏢局後可曾傷害無辜麼?不過制住穴道而已,程副總鏢頭又何曾損傷絲毫,你這賊婢竟妄施霹靂劍法無一倖免……!」 「這些無謂的話不用說了。」擒龍手陸慧乾手掌一擺,道:「尊駕來到長江鏢局是替十五位拜弟尋仇,還是問事?」 「兩者都有!」 程乃恭道:「問事則程某毫無所知,尋仇程某接著就是!」 盤邛嘆息一聲道:「可惜世間多半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流淚之輩!」 展飛虹怒叱道:「此話恐應在你們四人身上,速速離開鏢局,不然休怨我劍下無情。」 盤邛陰陰一笑道:「須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賊婢,你也太狂妄了!」 賊婢二字才落音,猛見劍芒暴射,宛若飛虹掣電卷向盤邛四人而去,端的奇快已猛。 盤邛四人面色一變,八拳同揮,身形倏地騰空拔起。 只聽叮叮一串連珠微撞之聲,原來盤邛四人發出無數非金非鐵珠狀暗器,力道沉猛,將展飛虹劍勢撞了開去。 就在展飛虹劍勢衰竭之際,盤邛四人身形疾轉電瀉撲下,手中各多出一柄淬毒短劍脫手飛出擲向展飛虹。 時間計算分毫不爽,擲向展飛虹部位拿捏奇准,本來展飛虹逃不過死在八柄淬毒短劍下命運。 危機一發千鉤之際,那知八柄短劍劍鋒不知何故歪向一側,盤邛四邪帶著雷厲如潮掌風罩襲直落,突然劍光疾閃了閃,但見紅光暴滅,盤邛四邪身形又起,穿空如電,舜即杳失在沉黑夜空中。 地面上竟多了四支血淋淋手臂,八柄淬毒短劍。 展飛虹收劍不禁一怔,暗道:「八柄毒劍為何準頭歪墜?四個老賊又為何競能逃過劍下亡身之罹?難道有人暗助麼?」不禁雙眸望著簡松逸。 簡松逸竟如無事人般,與東方旭低聲耳語。 擒龍手陸慧乾道:「程副總鏢頭,此非善地不可久留,希望天明之前所有人手俱撤出鏢局!」 風雷鎮八方程乃恭苦笑一聲道:「程某也有此想法,但程某要稍作安排,至少要江湖上知道我程乃恭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更誓須洗滌莫須有罪名!」 「那就好!」陸慧乾道:「這件事委實雲詭波譎,倘陸某猜測不錯,其中必蘊藏一個重大的陰謀。」說時頓了一頓,又道:「看來今夜平靜無事了,我等暫先告辭,望程副總鏢頭明日過江 與徐兄共商。」 程乃恭挽留陸慧乾四人在鏢局留宿,明日一大早同去府城。 陸慧乾四人執意立即轉返府城,程乃恭也不便堅留,再三致謝道:「那程某也不恭送了!」抱拳躬身一揖。 四人疾掠出鏢局外,東方旭盛讚展飛虹劍法精湛迅厲,無怪譽滿江湖。 展飛虹漲著臉,謙虛幾句,忽發覺一行四人簡松逸竟失去影蹤不禁詰問。 東方旭笑道:「這位簡老弟方才向我言說有事不能同行,明天午刻時分實在徐府相見,我也只有由他了。」 層飛虹不禁疑雲滿腹,想起方才在鏢局內差點在盤邛四邪毒劍下亡身,不知何故毒劍準頭竟歪向一側,問道:「方才盤邛四邪擲劍準頭竟然歪向一側,莫非是二位暗中相助?」 東方旭陸慧乾互望了一眼,含笑不答。 展飛虹見他們不答,心疑必是簡松逸相助,卻羞於啟齒,轉過話題道:「那簡少俠之師玉鼎居士必是武林奇人,奇怪我並未曾耳聞,二位可會見過這武林前輩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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