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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兩黑衣面色一驚,倏挫身形疾射丈外,四拳猛回,交錯攻出。

  這—雙黑衣鬼僥倖脫出上官相掌勢之下,立即反攻出手,出招辛辣詭毒,攻向部位,無不是人身要害大穴,錯非武功卓絕焉能達此境界。

  上官相不禁勃然大怒,身形落下,掌法掄開,封住兩黑衣人攻勢,手法奇奧迅快,一口氣拆解了兩黑衣人配合強猛二三十招攻勢後,立即還手搶擊。

  群雄都自侍身分,不欲助上官相聯手制信一雙黑衣鬼使,見上官相已占上風,均靜靜的冷眼旁觀。

  龐鎮寰神色中卻隱泛出關注一雙鬼使之色,這情形為茅煥、彭天麟兩人察覺,但兩人想法卻大相逕庭。

  上官相幾手反擊後,幾乎逼得一黑衣鬼使手腳亂,險象百出,但迅即變換一路迅奧的手法,數招過去,立即穩住劣勢。

  只聞一黑衣人發出陰森刺耳怪笑道:「我兩人不過是森羅殿下廝役走卒,尊駕卻是武林泰斗,江湖巨擘,猶不能制勝我兄弟兩人,怎可與家主人恃強爭勝。」

  一言激動了上官相的殺機,暗道:「如非老夫一失湛盧劍,再失陰雷珠,豈能讓此無名之輩看輕,今日當著群雄之面,倘不殺卻兩人,老夫威望蕩然無存。」忖念之間,已是沖霄拔起半空,身化大鵬展翅,雙掌下揚打山無數龍鬚針,電漩芒雨漫空撒下。

  這一雙黑衣鬼使似預知上官相有此一著,立即靠背而立,袍袖飛揚,將龍鬚針悉數震得反射而出,並揚聲嘿嘿怪笑道:「家主人說過,施用暗器均屬卑不足道,而且森羅殿門下俱不畏暗器,尊駕不如藏拙為妙。」

  驀地——

  一聲陰寒如冰的冷笑隨風傳來道:「森羅殿門下均不畏暗器麼?哼!未必見得!」

  話音未落,一雙黑衣鬼使同時一聲慘叫,仰面屍橫倒地。

  群雄不禁大驚,均不知一雙黑衣鬼使因何致命,但凝視之下,均面色大變。

  只見一雙黑衣鬼使胸門上為紅白二色玫瑰花辦織成鮮明奪目四字:「誅魂奪命!」

  彭天麟不禁歎道:「好高的手法,好毒的心意!」

  龐鎮寰心旌猛搖,聞言失聲詫道:「此話何說?」

  彭天麟道:「在無數高人之下,傷敵於無形,手法豈非高絕,他再次施展飛花摘葉手法,意在威嚇我等不可伸手白陽圖解及劫奪定風珠,豈非用意至毒。」

  茅煥道:「說得不錯,他用此殺雞嚇猴之法,委實較屠戮我等更為收效,如今武林猶若一片散沙,辣手殺戮將促使同仇敵愾之心,反緊結在一起。」

  老龍神上官相忽目露深意向彭天麟問道:「尊駕為何有再次施展飛花摘葉之說。」

  展天行忙將怡紅院之事詳細道出,繼而長歎一聲道:「展某本無意伸手白陽圖解,奪羈武林,及早抽身猶未成晚,奉勸上官當家,急流湧退,勿取無妄之禍。」

  上官相冷笑道:「兄弟一生甯折勿彎,此人鬼祟暗算,未必有真才實學。」

  龐鎮寰微微一笑道:「此人飛花摘葉手法,比你龍鬚針獨步江湖暗器手法孰優孰劣?」

  他此活無異當場揭露上官相創疤,上官相不禁氣得面紅耳赤,凶光暴射,大喝道:「龐鎮寰,你敢輕視老夫!」

  龐鎮寰冷冷一笑道:「在下不過實話實說,何不聽良言相勸,自恃武功卓絕,不妨你我打個賭如何?在下倘輸了當終身聽命於你。」

  上官相不禁心神一震,暗道:「這龐鎮寰詭計多端,不要著了他的道兒。」冷笑道:「你與老夫打什麼賭?」

  龐鎮寰微笑道:「三月期內你能將定風珠及寒蛛度厄寶衣到手,我龐鎮寰當終身為奴,否則你要聽命於我,不過龐某容你慎重考慮,如知難而退,趁早返回壺口關去,龜縮不出,免得丟人現眼。」

  彭天麟、茅煥兩人言只覺龐鎮寰果然心機辣毒絕倫,此舉無異把上官相逼上梁山,收手不能,上官相在此三月期內,非將玄陰雷珠湛盧劍二寶奪回,方能允不諾言。

  上官相不由激得怒火猛熾。厲聲道:「咱們就此為定。」話落立即向巧崍四魔秦中三怪大喝聲:「走」。八條身形先後穿空撥起,幾個起落迅即杳然。

  展天行詫道:「龐少俠為何與上官相出言賭約。」

  龐鎮寰四下望了一望,低聲說道:「在下忖料那施展飛花摘葉手法之人既然志在白陽圖解,屠戮加害我等還在其次,首要之務還是白陽圖解,尋獲圖解之先,仍在尋獲破解藏處禁制寶物不可,那玄陰雷珠湛盧劍更是必須之物……」

  茅煥道:「上官相二物巳失去。」

  「這個在下知道。」龐鎮寰更壓低嗓音道:「上官相即敢與在下相賭,他必知二物下落。」

  彭天麟道:「少俠是說此人隱在暗處窺視我等。」

  龐鎮寰點點頭,答道:「不錯,在下嫁禍東牆也是為了你我安危著想,免得前路維艱。」

  茅煥長歎一聲道:「恐仍不免危難,風吹鶴唳,草木皆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目前要務當在救出芮大俠要緊。」

  姜兆南驚詫道:「芮寶麟遭兇險麼?方才老朽怎未聞茅老師說及?」

  茅煥長歎一聲道:「在下也是方才推測而知,非但芮大俠遭受兇險,而且純陽道長亦不免,如非為地府冥君擒回,當是施展飛花摘葉絕高手法之人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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