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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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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鎮寰微笑道:「相傳當年武聖白陽真人將畢生精研曠代武學融匯於九十八式中,鐫于秘穴石壁上,每式之下尚附有心法口訣,是為白陽圖解。 武聖唯恐為匪人所得,貽害武林,在藏處設有奇門外,並有水、火、風、雷,百毒諸般厲害消息裝設……」說著目注展天行道:「因此之故,才有貴幫避火珠得而復失,及千佛山大明湖中劫奪陸曼玲碧虹劍上避毒珠之事。」 展天行頷首黯然一笑道:「老朽已感心餘力拙,並對齊紹鴻之死歉疚,老朽對白陽圖解知難指望,現力圖免捲入是非漩渦中。」 龐鎮寰知展天行這是違心之語,微微一笑,也不揭破,道:「幫主較在下所知必多,可否詳言以解胸中茅塞。」 展天行略一沉吟道:「三位知道倘欲獲白陽圖解,必先通過奇門及諸般厲害裝沒,所以江湖有據奪避火、避毒珠之舉。」語聲一頓,又道:「迄念為止,破解水、風兩宗寶物尚未知何人所有,但僅有一人知道。」 南天三燕驚道:「何人獨知,願請見告?」 展天行道:「上官相師兄,鹿角堡五行樓遁去的天涯散人梅六、上官相得不償失,湛盧劍玄陰雷珠皆為梅六所得,是以上官相非複當年之兇焰。」 南天三燕不禁大感失望,因梅六逃出鹿角堡後,即不知所蹤,龐鎮寰道:「幫主對梅六下落略有知悉麼?」 「音訊斷絕,生死俱杳……」正說之間,忽瞥見一條人影走入店內,不禁大聲呼道:「彭賢弟。」 來人正是幫中刑堂堂主彭天麟。 展天行因彭天麟三日來失蹤,憂心惶恐,遣人四出探覓,消息如石沉大海,乍睹彭天麟在此出現,自是喜悅不勝,正欲出言詢問,只見彭天麟神情嚴肅,不禁強行咽住,起身為鄭嵩燕、高俊保兩人引見。 彭天麟抱拳連稱久仰坐下,便自垂首默然,似神思不屬。 龐鎮寰深深注視了彭天麟一眼,道:「展幫主,梅六既巳生死不明,「白陽圖解」也無異癡心夢想了。」 展天行長歎一聲,道:「武林人物多半提得起,放不下,勢成騎虎,欲罷不能,梅六生死雖不明,但還有一線端倪可尋。」 鄭嵩燕道:「幫主可否見告?」 展天行道:「五行樓梅六逃出之際,因身負重傷,未能攜走湛盧劍,匆忙之中,托一陌生少年暫存,他自會命人取回,這少年去夏口途中即有人取走湛盧,此事柏樹莊主玉面喪門伍夢龍在場目擊。」話聲一頓,目注了龐鎮寰一眼,接道:「風聞龐公子也在場劫奪湛盧劍。」 龐鎮寰面色微紅道:「凶邪從中作硬,致遭小賊遁去。」 彭天麟暗哼一聲,他只覺芒刺在背,坐立不安,眼前隱約幻出八臂靈官交與他過目龐老爺子密函字跡:「鎮寰非吾兒……」 不禁熱血沸騰,目中怒火如熾。 只聽高俊保道:「幫主可知他真實姓名麼?」 彭天麟不由心神一震。 展天行道:「老朽只是風聞,真實詳情僅伍夢龍一人知道。」 此時,店夥已送上佳餚,水陸紛陳,展天行親自把盞,殷勸歡飲。 鼓天麟神情落落寡歡,笑容極是勉強。 茅煥一直注意著彭天麟神色,忍不住問道:「彭堂主似有重憂,可是三日來遇上什麼波折麼?」 彭天麟黯然一笑道:「明晚上官相老賊尋仇閻羅鬼峰,幫主風聞麼?」 展天行頷首道:「丁洪鈞堂主回報已得知內情,我等隔岸觀火,成敗與我等何干。」 彭夭麟雙眉一軒,朗聲道:「丁堂主等如非屬下冒死相救,定喪生滕老賊手下,屬下唯恐寒蛛寶衣為上官相等群邪所攘,為此不勝殷憂。」 展天行不由呵呵大笑道:「原來為了此事,賢弟且容老朽細說,武林群邪紛欲攘奪白陽圖解,卻忽視了一個極重要的關鍵……」說著飲了一口酒,笑道:「白陽真人生前才華蓋世,琴棋書畫冠絕一時,結識了甚多方外至友,仙逝之前將一幅潑墨巨畫蹭與一位宿儒,此幅巨畫乍睹之一並無奇處,只是白紙上潑成濃墨一堆,唯懸在壁間,遠遠望去隱約察見奇峰絕壑,山水縱橫,內涵白陽圖解真正藏處。」 南天三燕聞言不由精神一振,龐鎮寰忙道:「此畫現在何人珍藏?」 展天行長歎一聲道:「這宿儒後人無行,吃喝嫖賭,一份家產敗得精光,珍藏書畫亦典賣殆盡,致這幅珍畫流失在坊間,老朽數年內在舊書坊及當鋪查尋多次,並未發現該幅巨畫。」 南天三燕不禁大感失望。 展天行微微一笑道:「即使獲有此畫,尚須另一寶物不可,否則如同廢紙。」說著目注彭天麟接道:「賢弟好作北裡南鄰之遊,老朽屢次相托探訪一粒移墨珠下落,即是此故。」 彭天麟面上一熱,現出赧然笑容,喃喃不能出聲。 展天行不禁朗笑道:「賢弟不必困窘,老朽這是真話,數年前有一富商與北裡名妓相狎,將移墨珠舉以相贈,不知此妓已從良否,因此畫濃墨後尚蘊有藏處奇門陣式,非此珠移去濃墨無法顯露真跡。」 龐鎮寰詫道:「展幫主如何獲知?」言下不勝疑惑展天行說話是否真實,抑或故弄玄虛。 展天行嘆息一聲,答道:「老朽與梅六當年交情莫逆,在梅六口中獲知內情。」 龐鎮寰朗笑道:「在下願助幫主一臂之力,只須彭堂主協助就是。」 展天行道:「老朽已不作非分之望,龐公子年少英俠,他日當冠冕武林,願龐公子獲此曠古淩今的絕學。」說著目光一瞥彭天麟。 彭天麟心中雖是痛恨龐鎮寰,但不得不佯作笑容道:「彭某願聽候差遣,不過事不在急,只宜緩圖。」 突見一個小廝走入,向鄭嵩燕道:「青城上清官觀主純陽子在外求見主人。」 鄭嵩燕不禁哦了一聲,離座而起走出荷風榭外。 只見一個長須及腹,形貌清奇的背劍藍袍道人立在一株垂柳之下。 鄭嵩燕急趨兩步,抱拳一揖道:「觀主怎知在下在此?」 純陽子含笑答道:「貧道門下無意發現施主在此荷風榭內,特來致訊。」 鄭嵩燕面色一怔,道:「觀主是……」 純陽子面色嚴肅:「貧道離山路經成都,施主府中適罹巨變,三更時分一場怪火焚去尊宅大半,府上人丁死傷六十余口,施主如夫人也不倖免……」 話尚未了,鄭嵩燕面色慘白,身形撼震,如受巨擊。 純陽子長歎一聲道:「如說是天火降殃,這也是氣數使然,但府上死傷人丁並非火焚灼斃,胸口上均釘有一支鬼頭毒箭。」 鄭嵩燕不禁咬牙切齒,面色激動道:「觀主神目如電,可知是什麼凶邪所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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