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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第六章 代人受過魚目混珠

  歐陽翠華似不願,似無可奈何向滕文星一福。

  滕文星先是一呆,面現慍怒之色,倏地心念一轉,呵呵笑道:「令妹說得不錯,老朽目前仍蒙在鼓中,令人摸不著頭腦,老朽願聽其詳。」

  歐陽翠英幽怨嘆息道:「師伯若稍一思索其中道理,不難察破真偽,請問白陽圖解藏處究在何地?」

  滕文星略一沉忖,道:「風聞藏處有三,冀北長城、雁蕩龍湫、嘉興南湖不知確處誰是。」

  歐陽翠華道:「三處必有一處是真,那是不錯的了。」

  滕文星點點頭道:「正是!」

  歐陽翠英道:「試問師伯,侄女們如真得了白陽圖解寶鑰,怎不趕回交與家母或逕赴師伯所說三處,在此勾留則甚。」

  滕文星愣得一愣,皺眉說道:「老朽也是這麼說,但你們在此夏口做甚,得知風聲如何不逃去。」

  歐陽翠華鼻中冷哼一聲道:「逃?師伯說得這麼容易,這宅外黑白兩道高手密佈如雲,能逃得了麼?何況一經逃出,滿認為鴻飛杳杳,從此得以安詳自在,非獨大錯特錯,而且這冤誣將永無法洗刷。」

  滕文星不禁點點頭道:「有理,那你們在夏口則甚?」

  歐陽翠英聞言,不禁又是淒然淚下道:「這內面醞釀著一項陰謀,師伯危在旦夕而不自知,侄女們不勝憂慮。」

  答非所問,令滕文星更渾然摸不著頭腦,不禁愕目呆住,道:「大姑娘話似有點顛三倒四,老朽更是不明不白。」

  歐陽翠華道:「壁縫有耳,恐為人知,師伯請附耳過來。」

  滕文星突感到劉文傑上官相兩人在外等候甚久,不免疑心自己與二女存有什麼圖謀,微感焦急,但為歐陽翠英危言聳動,情不自禁將一顆毛茸茸的鬼頭,偏了過去。

  只聽歐陽翠華低聲道:「師伯,我姐姐身負重傷,不得已逃來此處調息,你老人家不妨察扶傷勢,侄女不言師伯已知過半了。」

  滕文星伸手一扣歐陽翠英腕脈,細察脈象,不禁目中射出兩道驚疑的神光,道:「此乃『拂脈逼穴』手法所傷,武林中僅到……」說此突低聲道:「難道是劉文傑所為?」

  歐陽翠華道:「正是,我姐姐佯裝昏迷倒地,侄女發出一粒師伯特製的嘯彈將他引走。」

  滕文星忙道:「難怪與劉文傑晤面察覺他似神色不正,原來為了這個緣故。」口中問道:「劉文傑一生標榜公正,鋤強扶弱,他因何向你們晚輩女流出手?」

  歐陽翠英道:「因侄女所知太多,深遭他痛恨深嫉。」

  「為什麼?」

  歐陽翠英默不作聲,從屜中抽出一張宣貢素箋,遞在滕文星手中。

  滕文星不禁一怔,只見上面墨書正楷:

  「黃河二霸實死在上官相手中,當場睹中目擊者除侄女們外,僅劉文傑老鬼一人,鹿角堡梅六為上官相同門師兄,他知道白陽圖解的確藏處,亦知寶鑰的用法,或許知道更多奧秘,所以上官相遣師弟鄒槐持湛盧劍脅迫梅六偕往壺口關,不幸鄒槐不敵身死,而梅六也逃出鹿角堡,途中為劉文傑制住。」

  箋上寫的僅是這些,滕文星也是個自負才智絕倫之人,如果所述屬實,則題內大有文章,後果堪虞,不禁問道:「你是說白陽圖解寶鑰系上官相得去?」

  歐陽翠英搖首道:「侄女並末目擊,不敢妄語,但劉文傑毒謀挑動彼此不和,引起殘殺,遂其兵不血刃,坐收漁利,師伯眼前不可不防他借刀殺人。」

  滕文星不禁臉色微變。

  驀地——

  窗外突響起上官相語聲道:「滕兄!」

  滕文星鼻中濃哼一聲,雙肩微晃,迅疾無倫穿窗而出,身形方一站實樓廓上,只見劉文傑面帶微笑。

  上官相卻雙眼充滿冷煞毒芒,道:「滕兄,你去得未免太久了點,不知滕兄寶鑰得手了來?」

  滕文星冷笑道:「此事全然子虛,有什麼寶鑰可取,哼,滕某始終不信上官兄會將如山重任交付與末學後輩黃河二霸身上。」

  上官相不禁勃然大怒道:「我早知你與驪山鬼母本一丘之貉,和鬼女表裡為奸,設下陷阱,圖謀我上官相。」說著—掌「穿雲拿月」玄奧絕倫抓向滕文星。

  一擊之中,藏了無數詭奇變化,絲絲勁風,生似數十道無形鬼箭射向滕文星周身穴道。

  這一招顯露了上官相真才實學,他知對付豐都鬼王這等武功已臻化境高手,不施展絕學,徒然自取死亡之機。

  劉文傑冷眼旁觀心中暗驚上官相並非易與之輩,目睹上官相露出此招奇學,他對上官相立時有了重新的估計,逐道:「上官相,你心懷叵測,包藏禍心,劉某豈是你能算計的,今晚此園就是你埋屍之所。」

  老龍神上官相宏聲大笑中,丹鶴展翅飛身落地,道:「滕老師口出狂言,想手底必有曠絕造詣,你我雖同在江湖中揚名,卻未能印證武功高下,孰強孰弱,動手便知,何必效那村婦駡街之行。」說著右掌一式「手揮五弦」拂出,玄奧絕倫。

  豐都鬼王移宮換羽,橫肘一撞,掌心吐勁攻向下盤,左腿蹋出一招「撩雲就月。」

  出式之奇,身法之幻,武林罕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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