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虹影碧落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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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天玉虎」痛得身子連晃,險些栽倒。 那人傷了裘伯羽後,一飄身縱上竹林,正欲向堡外飛落,忽聽「踏雪無痕」邱麟與「追風劍客」羅君亮同聲喝:「打!」 一對龍鳳子母梭,一支響鈴鏢,電掣般射來。 那人猛一施力借竹子的彈性,避開了雙梭一鏢,同時向堡外落去。 那人身形才一下落,腦袋後傳來一陣激響的鈴聲,另一支的響鈴鏢又襲至。 那人欲待閃躲已是不及,「嗤!」一聲,響鈴鏢貫肉傷骨,釘在左臂上。 一陣激痛,使那人身形加速落向堡外。 羅君亮與邱麟也緊接著追出堡外,只見那人已在十丈以外,同時由夜風中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道:「今日所傷,一月後歸魂堡中當全數璧還。」 羅君亮和邱麟回到堡上,見「金刀鎮八方」黃士奇正面色凝重的親自為裘伯羽裹紮創傷。 黃士奇替裘伯羽紮完傷,長歎一聲對群雄道:「自老夫接住黃山掌門以來,還沒有使師門蒙羞之事發生,不料今朝卻逼我大開殺戒了。」 邱麟忙問道:「黃老伯!來人究竟是何路數?企圖為何?還請明告,俾使小侄等亦能略知一二。」 黃士奇面色依然凝重的向邱麟道:「來人是歸魂堡『恨福來遲』鮑嘯天的手下四位副堡主之一『鬧海金鼇』洪濤,此來是傳書挑戰。」 邱麟道:「鮑嘯天可是為了九龍旗來約地比武的!」 黃士奇道:「不僅如此,同時他也想趁機為他的狗子與師弟『鐵臂野豺』蘇為勇報仇雪恨,可是他沒有想到事情可比他想的大出好幾倍來了。」 邱麟不解地問道:「老伯的意思,小侄一時難解,還請以明言示我。」 黃士奇道:「适才『鬧海金鼇』洪濤竟闖入我黃山派祖師神堂了,汙了祖師靈位,從此黃山一派歸與歸魂堡勢難兩存矣!」 原來「鬧海金鼇」洪濤闖入神堂後,竟將一張拜帖用功力嵌在黃山派祖師的靈位上,犯了黃山派的大戒,因此黃士奇始有勢必與歸魂堡不能兩立之語。 黃士奇將上述的情形向淩蔚說了一遍。 淩蔚聽罷,略一停頓後朗聲道:「老伯暫息雷霆,此事一半由小侄身上而起,我倒要看鮑嘯天是什麼樣的人物。」 軒轅老人聞言,忽然笑駡一聲:「鮑嘯天這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懂是非,看來是該得點教訓,不過我老頭子曾立誓,除鬥『人寰惡煞』外,決不會再管任何閒事,此地之事由羊酒丐辦吧!」 言罷,起身向群雄一擺手道:「諸位慢用,我老兒要先走一步了。」 隨即大踏步走向客堂,飄然而去。 淩蔚待軒轅老人去後,轉頭對羊酒丐問道:「羊老前輩這位軒轅老人對小侄如此眷顧,究竟與淩蔚師門有何淵源?還望前輩示之。」 羊酒丐聞言長歎一聲,道:「此人來歷一言難盡,三十年前此人受令尊大人與師父救命之恩,你師父助他救複殘肢,故對你只可說是感恩圖報,此老脾氣古怪,你不必把這事耿耿於懷,以後遇見道謝一聲以就是了。」 淩蔚還未繼續發問,黃士奇突然接口道:「羊酒丐,這位軒轅老人可就是當年『天目神君』的師弟『金臂神猱』軒轅鐵麼?」 羊酒丐道:「正是此人,此人一生行止在正邪之間,所行所為全憑自己一時之興,故武林中很少有人與他來往,其實也不敢隨便招惹他,但此人一向恩怨分明,故仍不失為磊落丈夫。」 黃士奇又問道:「他與『人寰惡煞』又有何仇恨呢?」 羊酒丐道:「『人寰惡煞』與這個『金臂神猱』軒轅鐵皆鍾情於『天目神君』朱紫惡之妹,『人寰惡煞』百禽真君因像貌俊美而獲芳心,軒轅鐵傷心之餘隱跡武夷山,不意後來竟與百禽真君在北京萬壽山狹路相逢,遭百禽真君鴆羽扇斷去雙臂,垂死之際,幸遇淩娃兒的師父,將其帶回家中療傷,時淩娃兒的父親年紀尚小,軒轅鐵傷癒之後往天日山覓其師兄『天目神君』朱紫惡,在天目山幸遇玉孩兒柳燕影贈以續骨膠,以一對猿臂為其接上。」 黃士奇道:「怪不得此老人手臂長年以東西遮護,原來還有個隱衷。」 羊酒丐道:「你可別輕視他那雙臂斷後而接上去的怪手,由於那雙怪手他練成了一套獨異的武功,預備向百禽真君復仇,不料當他練成時,百禽真君已被『天目神君』和玉孩兒困於九淵迷府,但三十年來,他仍時時等待百禽真君脫困出來,以報他那斷臂之仇,誰知他趕來,百禽真君已遭淩蔚除去,及時挽回淩娃兒一場大劫,看來真是因果迴圈了。」 言罷,嘆息不已。 羊酒丐也是個能參悟禪機的人,他本對武林的爭鬥巳無多大興趣,但孤臣孽子之心,使他必須以全力為他的家國作那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努力。 淩蔚問明瞭軒轅老人的來歷後,停了片刻,又向黃士奇問道:「黃老伯,鮑嘯天的約期是何時?」 黃士奇道:「鮑嘯天的約期是明春二月初二,算日子正好七十天。」 淩蔚聞言狂笑一聲道:「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該給歸魂堡回敬一點東西才對。」 淩蔚還未說完,忽聽身邊有人大叫道:「大哥我要去歸魂堡。」 淩蔚回頭一看,原來是趙飛,當即微微笑道:「飛弟,你自信這個差事能勝任嗎?」 趙飛道:「小弟自信還不會對大哥丟人現眼。」 淩蔚含笑地點點頭.道:「好!我說讓你去—趟。」 接著回頭對黃士奇道:「小侄欲替飛弟向老伯討個差事,不知你老應允否!」 黃士奇見淩蔚居然答應趙飛去歸魂堡投帖,心中不禁暗暗地納悶。 蓋他知道趙飛除因天賦過人,輕身術造詣特高外,還算不得第一流好手,怎可擔任這種投帖的大事。 但想到淩蔚既然叫他去,自有他的把握,當即慨然道:「趙賢侄膽識過人,老夫自然深感欣慰,不過此去投帖,小可賢侄還須謹慎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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