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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這種九冥煉魂砂掌力,乃是將陰山雪海,千年積冰中的寒毒與本身的真力混而為一,歹毒已極,不獨血肉之軀難以抵擋,就是一般草木沾上以後,也立刻枯死。

  怪人這一掌用了七成真力,只見一股冷澈骨髓的掌飆向淩蔚迎面卷來。

  旁邊的眾人見淩蔚不閃不躲,又不還擊,不禁都替淩蔚捏了一把汗。

  誰知,淩蔚被九冥煉魂砂著身之後,連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冷冷地道:「這是第一掌。」

  怪人見淩蔚竟不懼自己的九冥煉魂砂,不禁又驚又怒,當即—聲不發,運足九成九冥煉魂砂掌力,二次揚掌向淩蔚劈去。

  這次情形較第一掌已有不同,旁觀眾人都被酷寒的掌飆迫各自向後退了數步。

  但淩蔚依然冷冷地道:「這是第二掌。」

  怪人第二掌失利更形懼怒,大喝一聲:「小狗納命吧!」

  運足全身功力一掌劈出。

  這一掌是怪人以自己一甲子的修為全力一拼,莫說九冥煉魂砂是寒澈無比的毒無數氣,就是那排山倒海的真力中體之後,亦定被震得六俯俱裂,心脈截斷而亡。

  不料淩蔚仍舊若無其事的喝道:「這是第三掌了。」

  怪人三招攻完真力已耗去大半,心中正自納悶,淩蔚究竟練的是什麼功夫,竟能不懼自己的九冥煉魂砂。

  正發愣間,忽聽一聲朗笑,喝道:「三招已過,我要動手割狗耳了。」

  人影疾閃,淩蔚已撲到近前。

  淩蔚左手一招「有鳳來儀」,右的一招「西鳳殘照」,分襲怪人的府台、梁門二穴。

  怪人忙左肩微側,讓開淩蔚的右手一招,右掌輕翻竟向淩蔚的左手神門穴切去。

  淩蔚冷笑一聲,右掌平收,飛起一腳直踢向怪人的丹田穴。

  怪人因淩蔚的招數過份的怪異,不及招架,只好一提真氣向後飛身縱退。

  怪人的身形才一離地,淩蔚竟已緊隨飛身追至,只聽他大喝一聲:「去吧!」

  雙掌掌心一收一吐,竟用「拂雲見日」的招式將玄陽真氣全力劈出。

  怪人因自己身已離地,無法提聚真力,只好勉強硬接淩蔚一招。

  怪人在三掌力攻時真氣已耗占大半,這次又不能全力抵擋,只聽悶哼一聲,竟被淩蔚震得向後飛摔出去。

  怪人的身體撞在身後的一株柏樹上,將一株大碗公粗細的柏樹「嗤!」地一聲,撞為二截。

  怪人經柏樹這一擋,停住了身形,雖然強自壓住內腑的翻騰,未當場噴血,但已傷得不輕了。

  怪人慘嘯一聲,猶如鬼哭,口中厲聲喝道:「小鬼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子的手狠了。」

  一抬爭連環打出兩大片綠色光芒,嘯聲連鳴的東西。

  淩蔚抬頭一看,正欲以掌力將其震散,忽聽屋上傳來一聲大喝:「淩蔚速退,這東西硬不得。」

  接著飛來一片水光向怪人打出的暗器卷去,嗤嗤之聲連作,那片綠色光芒紛紛墜地熄滅,空中只留下一片幽香。

  淩蔚一見怪人竟圖用九幽碧磷傷人,不禁怒火攻心,一反手撤出自己的神君鉞,大喝一聲:「狗賊竟敢以這種卑劣的手法對我,還不拿命來更待何時。」

  正欲飛身攻擊,只見一個人影一閃,一個快捷無比的身影由空而降,落在淩蔚和那怪人之間。

  那人落地後打了兩個哈哈,對怪人道:「大頭小兒,麻子醜鬼,今天羊酒丐,看在你那師兄冥聖宿沅老兒的面上,向這個姓淩的娃兒手中討下你一隻狗耳,你現在快滾吧。」

  怪人圓睜一隻牛眼,向羊酒丐狠狠地瞪了兩眼,轉頭對淩蔚喝道:「小兒記好,若老子一日不死,必將你挫骨揚灰。」

  官罷,仰天一陣厲嘯,身形連閃電馳而去。

  羊訓待怪人去後,轉身對淩蔚道:「殺他徒與宿沅老兒結仇,對我們無益,還是先給黃老兒把毒療好了再說。」

  淩蔚忙躬身稱是,同時「南嶽三老」、「燕南三傑」等亦過來與「酒丐」羊訓相見問好。

  羊訓與眾人走進內房,只見黃士奇雙目緊閉,周身冰冷,僅心脈尚有微溫。

  羊酒丐將黃士奇週一檢查,眉頭微皺轉頭對淩蔚道:「雖然及時閉住要穴,但寒毒巳侵入體內,這種寒毒,非以元陽真力將其由體內迫出,再以老弟的九陽丹服下方可保無恙,否則黃老兒的一身武功恐怕是難保了。」

  「紫衣觀音」黃小瓊在旁聽羊酒丐這麼一說,不禁芳容失色,急急地問道:「羊伯伯,這麼說家嚴不是難救了嗎?」

  淩蔚在旁接口道:「璦姐休驚,黃老伯的傷勢小弟自有辦法。」

  羊酒丐聞言詫異地問道:「娃兒你有什麼辦法?」

  淩蔚長歎一聲道:「此話說來甚長,家師當年以一柄真武玉龍劍遊俠江湖,所向無敵,深受黑、白兩道武林各派推崇,不料因一項偶然事故,與冥靈教下人結仇,此事發生在大江以南,適巧冥聖宿沅之胞妹『寒萼仙子』宿小薇因事來太湖訪友,因見門人吃虧,一怒之下覓家師理論。

  家師當時有無敵美劍客之譽,竟使宿小薇一見傾心,窮追不捨。

  而家師因其身屬旁門左道,故假以顏色。

  不料宿小薇一片癡心,竟天涯追蹤,在家師與嶗山十惡決鬥于登州蓬萊閣時,『寒萼仙子』宿小薇捨身相救,竟喪生於嶗山十惡的暗埋炸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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