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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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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乾脆之至,」殿鉞戈道:「當機立斷,及早伸手,何必要等到明午,殿某怎麼也不願作替死鬼!」 「替死鬼!」戚思平詫道:「這話何解?」 殿鉞戈冷笑一聲道:「這道理都不明白,你枉為玄溟七君之首,要知明午也許就是六合門主大功告成之時,我等能否力敵猶未可知,那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悔之晚矣!」 群邪不禁大悟,戚思平暗道:「自己為何如此愚蠢,豈非中了梁丘皇借刀殺人,漁翁得利毒計。」當下宏聲道:「殿老兒,你說話不無道理,如今計將安出?」 「攻入六合院,先下手為強!」雪山人魔殿鉞戈道:「不論誰攫有佛門三寶,反正絕不容梁丘皇遂其漁翁得利之欲,諸位心下如何?」 「不好!」密翳林中忽傳來一聲陰惻惻語聲。 群邪不禁面色一變,循聲望去,正是那五行院主樑丘皇! 只見梁丘皇面色森寒如冰,飄然走近,淡淡一笑道:「殿老,兄弟並不怪你,換了兄弟也是一樣,不過,殿老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雪山人魔殿鉞戈輕哼一聲道:「哪一點?」 「忘記了兄弟身懷不解奇毒?」 群邪不禁心神一震。 殿鉞戈冷笑道:「老朽認為你未必捨得同歸於盡,何況武林傳言你那不解奇毒已用罄!」 「誰說的?」梁丘皇投目一瞪,炯炯懾人,厲聲道:「有誰膽敢以身相試?」 群邪聞言不禁呆得一呆。 殿鉞戈身後九頭鳥西門虎悄聲道:「殿老別中了梁丘皇虛聲恫嚇之計!」 語聲雖低,卻被梁丘皇聽得清清楚楚,朗笑道:「西門老師,你認為兄弟梁丘皇是虛聲恫嚇麼?那麼西門老師何妨出來見識見識。」 九頭鳥西門虎不禁面色大變,但他也是江湖中響噹噹巨邪凶梟,這時不便示弱,硬著頭皮邁步走出,冷笑這:「梁丘院主,你既身懷不解奇毒,以你之能何不逕入六合道院下手,何愁不垂手而得,還守株待免則甚?」 梁丘皇微微一笑道:「這話的確有理,不過西門老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說時右手梳捋頷下長須。 驀地,九頭梟西門虎面色慘變,仰身倒地,片刻之間皮銷骨化成一灘黃水,地面上只剩下西門虎衣物,可見毒性之強。 群邪目睹梁丘皇在談笑之間,不知不覺使西門虎形銷骨化,不由膽寒心驚。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諸位都瞧清楚了,這是可解奇毒,但必需及時服下解藥,否則,與不可解奇毒一樣無救,眼前諸位還相信江湖傳言兄弟身懷奇毒用罄否?」 雪山人魔殿鉞戈目瞪口呆,半天不能說出話來。 玄溟七君為之膽戰心寒,面面相覷。 殿鉞戈究竟老奸巨滑,哈哈一笑道:「高明,高明,這證明了江湖傳言子虛烏有,殿某胸中一直有個疑結甚難解開!」 「什麼疑結?」 「我等在此守株待免,只恐夜長夢多,反不如速戰速決,搶得一件就是一件,那散花摩訶秘譜不如俟諸來日。」 「不成!」梁丘皇搖首答道:「眼前兄弟須證實那玉佛返魂珠是否真品?太清真經是否實有其事?敝門主心智甚高,並不在你我之下,何況武林各大門派中高手亦紛紛趕到,他們中亦難覓有覬覦之念,我等如不計出萬全,恐弄巧成拙。」 戚思平道:「梁丘院主之言極是,殿老所言亦非並無道理,梁丘院主是否探聽出來玉佛返魂珠確為真品?」 梁丘皇笑道:「明午之前自可探聽明白。」忽面色微變,急道:「兄弟去去就來。」身形疾閃而杳…… 梁丘皇身懷奇毒已為巧手翻天衛童竊去,眼前他何能用毒使九頭梟西門虎形銷骨化?因他回老君院時即為翟羽迎著,言說六合門主現功行吃緊關頭,無可分身療治梁丘夫人及二位公子傷勢,命梁丘皇代勞。 翟羽說時並取出一紙六合門主手諭,敘明如何療治方法、時刻、穴道。 梁丘皇接道,審明筆跡,果是六合門主親筆,忙道:「你我快去!」 待梁丘皇與其妻兒療傷即將竣事,翟羽又一閃而入,附耳稟道:「於冰堂主來了,有緊要話須面稟院主,他無暇久留!」 梁丘皇一聽於冰到來,不禁滿懷欣悅,但在運功療治緊要關頭,無法中斷,忙道:「請於堂主務必暫留,本座即將竣事,快去!」 翟羽領命急急離去。 梁丘皇療治已畢,伸指點了妻兒睡穴,使之安睡得能血脈調和,急奔出紅芍小軒外,找到翟羽,只見翟羽獨自一人靜立在牆隅一株巨松下,詫道:「於堂主咧!」 翟羽苦笑了笑,稟道:「於堂主似有急事在身,再躲避韓仲屏叛賊追蹤無法留此。」說時伸手入懷取出書信及一個黑色布囊。 梁丘皇接過迅忙抽出信箋詳閱。 翟羽只見梁丘皇面色沉重,將箋函反覆看了三濕,嘴角泛出一絲難以猜測笑容,並將布囊內藥瓶逐一取出檢視,瓶上均黏附得使用方法,忍不住問道:「院主,這是何藥物?」 「毒!」梁丘皇沉聲道:「可解奇毒及不可解奇毒!」 翟羽大感驚詫道:「於堂主從何處取得?」 「毒叟!」 「毒叟現在何處?他為何不親自送來?還要假手於堂主。」 「雙足已殘,無法行走!」梁丘皇面色一沉,道:「你問得太多了!此時此地你只須奉命行事!」言畢人起,穿空掠出牆外而去。 翟羽不禁泛出笑容,仰面一望,古幹之上電瀉疾落下葉一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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