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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五


  翟羽道:「啟稟院主,情勢險惡,本院殺手及遠道而來的依附同道,其中不少人均有求去之意!」

  梁丘皇聞言目中猛迸殺氣,厲聲道:「有這等事麼?你知道是哪些人,不能半點冤誣。」

  白衣怪魅閉目定神,宛如老僧入定,無聞無覺。

  翟羽忙附耳密稟。

  梁丘皇頻頻皺眉,面色陰晴不定。

  待翟羽稟完,梁丘皇忽長歎一聲道:「也難怪他們,這如何是好。」

  翟羽道:「依屬下之見,不如殺雞嚇猴。」

  梁丘皇知翟羽話中涵意,不禁一怔道:你的意思是叫當著他們的面殺卻金萬森、丘玄璣、葉楚雄、鄧元超四人麼?」

  翟羽道:「屬下雖正是此意,但卻非院主親自動手。」

  「誰?」梁丘皇詫道:「是你麼?」

  「是他!」翟羽手指白衣怪魅,接道:「既然金萬森等有離去之意,殿老鬼也有殺他們滅口之話,院主何必猶豫?」

  梁丘皇搖首道:「葉楚雄、丘玄璣尚不知生死下落,須知他們四人同心,必須一網打盡,打蛇不死反成仇,留下無窮禍害!」

  翟羽望了白衣怪魅一眼,道:「所以屬下不如讓他出手,事成與否院主都可置身事外!」

  梁丘皇仍聰明絕項之人,恍然已明白其意,點了點頭,微笑道:「由你去辦吧!」隨低喝道:「黨湛!」

  白衣怪魅倏地張目站起。

  梁丘皇厲喝道:「你隨翟堂主前往聽命行事,若違忤抗命,到時如有差錯,我也救不了你!」

  白衣怪魅疾隨翟羽走出秘室之外。

  三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不料均被鄰室葉楚雄、丘玄璣窺見。

  三才院山谷中隨風飄回刺耳怪嘯,雖在大白天裡亦令人不寒而慄。

  翟羽與一群殺手及金萬森、鄧元超、金獨白、鄧雅飛等一干手下聚在一處商計若外敵來犯應如何對敵,聞得怪嘯,翟羽不由面色一變,道:「糟,院主前腳一走,怪物又來逞兇,恐無人能制!」

  金萬森等人方才已聞聽翟羽說出梁丘皇妻兒尚未救出,被主凶搶先一步劫走,因而梁丘皇心亂如麻,尋覓主凶藏匿巢穴,意欲救回妻兒。

  只聽翟羽道:「翟某知道諸位察覺情勢險惡,有求去之意,院主亦知,謂人各有志不必相強,是的翟某奉勸各位欲離開此處必須及早,主凶遲早必率黨羽來犯,怪魅兇殘,離去之人須防遇上,不可力敵。」

  經這麼一說,欲求去之人反而不好意思,不禁面面相覷。

  翟羽忙道:「此乃翟某由衷之言,欲離及早,三才院內院主臨行之際已布下森嚴奇門,怪魅侵入恐不容易,翟某因受院主付託之重,不容言離,諸位請吧!」

  金獨白道:「既然如此,爹,葉丘兩位伯父及兩位姑娘,必遭不幸,我等留此無用,徒然礙事,不如遵從翟堂主之言返回長沙吧!」

  金萬森望了鄧元超一眼,礙於為德不終之譏無法出口,沉吟不語。

  翟羽暗暗冷笑道:「老匹夫,你當真可以生離麼?豈非做夢。」突高聲道:「諸位有不願離去者速隨翟某出外布守奇門,以防萬一。」言畢抱拳微拱,道了聲前途珍重,轉身緩緩走去。

  頓時,不願離去者紛紛趨向翟羽身後,金萬森咳了一聲道:「諸位請隨老朽走吧,免得夜長夢多。」昂然邁步向三才院外走去,鄧元超疾行了兩步,與金萬森並肩而行,低聲說道:「隨行之人除了我等手下外,其餘殺手及江湖群英均各有去處,但雙燕堡、擁翠山莊人手回去之後,必謂我倆……」

  金萬森已知鄧元超話中含意,冷笑道:「只要我等胸懷坦蕩,無愧無怍,何懼那流言蜚語,這點金某已有主意,待我等一出得危境外再作計議如何?」

  鄧元超點點頭不語。

  一行多人疾奔如飛,片刻已遠離三才院二十餘裡外,但仍在群山綿亙,疊嶂險崖中。

  驀地——

  一聲刺耳尖銳長嘯沖起,飄回山谷。

  金萬森一行人等不禁臉色大變。

  鄧元超道:「不好,這不是白衣怪魅嘯聲麼?他怎會跟蹤而至。」

  一名喚許英殺手驚道:「這怪魅名叫黨湛,他原是高黎貢山食人生苗與母狒所生,兇殘暴戾,力能生裂虎豹,不知跟誰習得一身上乘武功,後被梁丘院主收伏,更練成鋼筋鐵骨刀槍不入,還身蘊劇毒,我等若然相遇難有活命機會。」

  金萬森詫道:「尊駕怎知道這麼清楚?」

  許英道:「在下未在五行院時本出身蠻荒,對黨湛知之甚深,卻未料到黨湛竟為梁丘院主收伏,日前在下目睹党湛方知,但在下卻隻字不露,因梁丘皇最恨有人知其隱秘。」

  鄧元超道:「不錯,幸虧尊駕神色不動,不然早被梁丘皇毒手慘害了。」

  突聞怪嘯聲愈傳愈近,那嘯聲令人神悸欲飛。

  金萬森等人不禁面色沉肅,兵刃各取在手中,足步放緩,功行兩臂如臨大敵。

  忽見許英驚叫出聲,身形倒退了數步,目露驚悸神色,低喝道:「速退!」

  只見樹叢深處冉冉隱現一條白影,漸露出黨湛張牙舞爪猙獰神態。

  怪魅黨湛喉中發出令人心悖嘯聲愈來愈厲,許英低喝道:「我等快快分散,他僅一人難以兼顧,能逃得一個就算一個,千萬不可力敵!」

  諸人聞言急急分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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