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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


  韓仲屏大驚失色道:「于兄,你何處製作得這一付面具?」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些于某都是代老弟做的,眼前老弟若功力恢復,不知老弟仍有毅力決心與梁丘皇抗衡否?」

  韓仲屏冷笑道:「在下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方消心頭之恨,但不知于兄何時可助在下功力恢復。」

  於冰笑道:「老弟稍安勿躁,助老弟脫困之人今日必可趕至,惟此後于某只藏在老弟身旁劃策,要知梁丘皇並非易與之輩,只宜智取,不可力拼,更須與老弟約法三章,時機已至,老弟必可手刃梁丘皇。」

  韓仲屏道:「只要能手刃梁丘皇,就是約法十章在下也件件遵從。」

  「好,於某先要告知老弟一些未知之事。」于冰又將自己易容在大別救了桓愛珍,梁丘皇妻兒落到自己手中等等詳情敘出,正色道:「老弟千萬不能與往昔一般沉溺漁色,剛愎自用。」

  韓仲屏不禁眉飛色舞,欣然笑道:「梁丘皇也有今天,委實意料不到,在下唯命是遵就是。」

  這時聾啞老者進入送上酒食飯菜退出,兩人對酌娓娓傾談武林情勢。

  食用半飽之際,忽聞室外傳來蒼沉語聲道:「于老師在此麼?」

  于冰聞聲倏的立起,朗聲答道:「匡老麼?快請。」

  只見一條龐大身影疾掠而入,正是那搜魂閻羅匡散。

  韓仲屏亦緩緩立起,欠身施禮道:「晚輩韓仲屏拜見前輩。」

  匡散也不答言,五指迅如電光石火扣在韓仲屏腕脈穴道上,半晌才冷笑道:「梁丘皇果然歹毒陰狠,比施之於老夫身上者猶有過之。」五指緩緩放開了韓仲屏手腕。

  於冰道:「匡老,能否為韓少俠施治?」

  匡散哈哈大笑道:「于老師,老夫費盡艱辛,窮究心力,才不過恢復八成功力,而且把餘毒驅在空穴內暫予封閉,除非尋獲毒叟取得解藥,則不知何年何月突然復發。」

  於冰笑道:「眼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匡散沉聲道:「只准成功,不准失敗,于老師你竭盡心機喬裝這位韓少俠,業已逼使梁丘皇動則得咎,如今全仗韓少俠了。」

  韓仲屏惶恐答道:「在下晚輩末學,除去梁丘皇尚望前輩鼎力成全。」

  匡散搖首道:「話是如此說,要知老夫家人尚陷在梁丘皇毒手禁制中,投鼠忌器,唯有韓少俠對他恨如切骨,梁丘皇也對韓少俠銜恨甚深,他如不殺你恐無法救出家小。」

  於冰道:「這些話於某俱已向韓少俠說明,匡老無庸顧慮。」

  匡散略一沉吟,頷首道:「韓少俠服下藥後,立即行功將餘毒驅*於空穴內,日後對敵時切忌施展十成真力。」說時在懷內取出三隻藥瓶,傾出赤黃綠三色丹藥各五顆,接道:「藥性強烈,必須忍住痛苦,老夫從旁相助就是。」

  韓仲屏欣喜不勝,連聲致謝,把十五顆丹藥用無根水吞下。

  丹藥入喉,只感尤甚於烈酒,亦感火辣辣的熱燙難忍,瞬即五內翻絞沸騰,行血宛如奔馬般飛馳,汗出如蒸,但聞於冰大喝道:「速驅毒性*入空穴!」

  臟腑絞痛不言而知是奇毒流竄狂奔,韓仲屏聞聲強忍著痛苦,將毒性緩緩*入空穴內。

  搜魂閻羅匡散忽起一掌按在韓仲屏胸後命門穴上。

  韓仲屏頓感如聞一聲霹靂雷震,耳鳴目眩,眼前急黑昏死過去。

  不知經歷過多少時候,韓仲屏悠悠醒轉過來,只覺已非前所居室,置身一間佈設雅潔,睡在一張錦榻之上,試運真氣果然能運用自如,不禁心頭狂喜。

  只聽傳來於冰笑聲道:「恭賀老弟痊癒了。」

  韓仲屏聞聲翻身坐起,只見於冰坐在床頭不遠一張太師椅上,含笑望著自己,不禁詫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於冰緩緩立起道:「已在千裡外,于某在老弟身旁守護已有五日五夜未睡了!」

  韓仲屏不禁泛出從未曾有感激之念,拉著於冰雙手道:「于兄此恩此德,叫在下何以為報?」

  於冰忙道:「貴在知己,別提報答之語,老弟謹記于某之言,現在于某為老弟引見幾位武林道朋友,切不可出絲毫破綻,稍時酒宴桌上,與九指雷神桓齊父女敘話更須謹慎,佯裝狂傲,這點至為緊要。」言畢飄然出室而去。

  韓仲屏委實不明白於冰為何要自己佯裝狂傲用意,但其中必有道理,正思索之際,忽見於冰引著數人進入室中,其中二女有一乃自己夙識揚花姹女彭淩仙,另外一女徐娘半老卻嬌豔如花,膚如凝脂,另外是三個面目森冷的老者。

  于冰為韓仲屏一一引見,道:「除了彭姑娘是老弟多年舊識外,這四位均是匡老昔年生死與共的成名人物。」手指三面目森冷老者敘說來歷。

  韓仲屏才知三人在四十年前便已卓著威名的關洛三煞左維秋、佟旭鐘、鐵振山,遂微微一笑抱拳道:「久仰。」

  三老者面現淡淡笑容道:「幸會!」

  及至于冰為韓仲屏引見那嬌豔如花的半老徐娘道:「老弟,這位是桃花娘子齊曉春女俠,你可要多加親近。」

  韓仲屏不禁俊面一紅,抱拳道:「原來是齊女俠!」

  齊曉春凝眸向韓仲屏嫣然一笑道:「韓少俠,你怎不說久仰幸會?」回眸一笑百媚生,風情萬種。

  韓仲屏不禁怦然心動,俊面又是一紅道:「齊女俠在說笑了。」

  於冰道:「老弟在此可暫陪二位姑娘談談,于某與左老師三位還要接待遠道趕來嘉賓,屆時定在大廳內晤面。」言畢與左維秋、佟旭鐘、鐵振山告辭離去。

  大廳內席開十數桌,山珍海味陳列,酒香四溢,入席者多是江湖卓著盛名人物。

  奇怪的是武林名門正派的人物竟一個未見,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丐幫天地二老辛鐵涵、薛海濤、奪命閻羅桑逸波、鐵筆振九州田非吾、川東二矮笑面如來邱浩東、六眼靈獼霍元揆、大別山主九指雷神桓齊、桓愛珍父女與羅韶華。

  那武當名宿童清溪並未在座,搜魂閻羅匡散隸屬之人,敬陪下首。

  韓仲屏與齊曉春、彭淩仙二女坐在一席,眉目傳情,視若無人,陰司秀才于冰卻換了僧人裝束,頭戴昆盧,身著僧袍,共席者尚有桓齊父女、羅韶華、搜魂閻羅匡散、鐵筆振九州田非吾及川東二矮邱浩東、霍元揆等人。

  桓愛珍委實瞧不順眼韓仲屏、齊曉春、彭淩仙這等狂傲媚蕩神態,不禁心生厭惡。

  桓齊察顏辨色,呵呵笑道:「珍兒,你得了天地二位老前輩許多好處,還不去敬兩杯酒表示謝意。」

  桓愛珍盈盈一笑應好,離座望天地二老席上走去。

  辛鐵涵目睹桓愛珍走來,不禁呵呵笑道:「賢侄女且莫敬酒,這席上無一不是海量,一人一杯不把賢侄女醉倒才怪,老叫化要告訴你一件事。」拉著桓愛珍坐了下來接道:「老化子早發現賢侄女對韓仲屏和二個狐媚淫娃極為厭惡,這叫做物以類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算不得什麼大不了之事,但有一件事賢侄女必須明白。」說著附耳壓低語聲道:「韓仲屏就是賢侄女救命恩人,令尊以霹靂雷珠救他免於一死,是以他投桃報李,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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