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二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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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證實了有五人遭害形銷骨化,而且亦辨明瞭兵器是何人所有。 喬康大喝道:「此非善地,諸位速撤!」 驀聞一聲陰惻惻冷笑道:「來不及了。」 四面八方疾逾鬼魅紛紛掠來甚多人影,飄閃沾地,現出九個面繪五色油彩,神態獰惡的彩衣人,余外尚有七蒙面黑袍人,但從頭到腳卻以銀線織繡一具骷髏,眼孔逼射慘綠深碧神光。 一霎那間,這荒寺內殿外到處充滿了長草瓦爍的廣坪上彌漫了森森鬼氣,寒意襲人。 獨角太歲郭三江認出一頭攏高髻,橫簪一塊玉版面繪五彩的老叟,冷笑道:「郭某只道是誰?原來是昔年在黔靈山之手底漏網的黎靈官!」 喬康接聲厲喝道:「家兄喬顯可是遭了你等毒手?」 黎靈官嘿嘿冷笑道:「老朽平生不說假話,雖非老朽所為,但遇上老朽等也逃不了性命!」語聲疾轉,沉聲又道:「敝門師伯常鴻年不慎為梁丘皇與丐幫花三奇狼狽為奸陰謀暗算,倘尊駕願帶到我等救出常師伯,當可無事,否則你等無一活命。」 喬康大喝道:「找死!」聲出刀出,寒光疾閃,劃向黎靈官而去。 其餘五名殺手亦同時出刀,呼嘯雷奔,郭三江等凶邪亦紛紛攻出。 雙方都是兇神惡煞,彼此均知虛實,卻身懷著歹毒暗器,絕不讓對方有緩手之機。 惡鬼門白骨教妖徒更是身法快如鬼魅,揮擊如電。 喬康刀法委實奇快,如非黎靈官及時閃挪幾乎胸前被劃開一條口子,又驚又怒,兩條鬼爪欺風閃電抓向喬康手中鋼刀。 頓時展開了一場混戰。 羅韶華低聲道:「恩師!雙方誰占勝算較多?」 童清溪道:「郭三江等絕不是惡鬼白骨門下對手,但有五行院六殺手相助,恐互有傷亡!」 說時只見一個郭三江同黨為一白骨妖人雙掌擊實兩脅,發出一聲淒厲慘嗥,面目慘變,倒地身軀宛如篩糠般發抖,似是寒冷已極。 那白骨妖人得手後迅疾轉面撲向另處,卻不料一片刀光夾著悸耳嘯聲劃空砍至,閃避不及,吼得半聲,已自屍分兩截倒地。 戰況慘烈,雙方奮力迎戰之余,各自施展獨門暗器,尤其惡鬼門白骨幫精擅妖法,大白天裡平添了陰風慘慘,鬼聲啾啾,令人毛骨聳然。 由於梁丘皇深謀遠慮,心機至工,天下各門各派精擅所長莫不瞭若指掌,多半悟出克制之法,其屬下殺手俱得傳授諳曉如何克服制勝之策。 不用說,這無異助長了五行院殺手兇焰,有所憑恃,無可為懼。 慘烈拼搏下,惡鬼白骨兩門僅剩黎靈官獨自一人穿空遁去。 獨角太歲郭三江等凶邪悉數斃命。 五行院殺手六死其二,僅喬康四人留得命在,卻遍體血跡斑斑,疲累不堪,彼此長長吐了一口氣,相視苦笑。 這一仗雖算打勝了,卻勝得很勉強,贏得極慘,殿外到處都是斷肢殘腿,屍體橫陳,血流成渠,慘不忍睹。 喬康回顧了一眼,道:「我等速趕返三才院稟知院主!」率著三人疾掠出寺而去。 寺外松林小徑中一列散立著四人,正守候著喬康四殺手到來。 喬康一眼望去,認出其中一老者正是九指雷神桓齊,不禁面色大變,倏地止步抱拳道:「桓山主為何阻止在下等去路?」 桓齊微笑道:「你叫做喬康麼?老朽今日可算是大開了眼界,五行院殺手雷電刀法委實淩厲無儔,你以一人之力一擊砍殺了兩名惡鬼門下高手,使老朽不勝欽佩。」 喬康知桓齊語中有刺,來意不善,無奈疲累之軀,又懼霹靂雷珠威力無匹,最好不要動手,遂強忍著氣,抱拳笑道:「螢末之技不敢當此謬獎,在下實*不得已如此,桓山主請明告來意。」 桓齊面色一寒,沉聲道:「梁丘皇為謀取老朽霹靂雷珠,先是用毒暗算小女,又勾結花三奇施展詭計,欲將老朽父女置於死地……」 喬康忙道:「此乃梁丘院主所為,與在下等無干,何況在下等全不知曉。」 桓齊道:「你等為虎作倀,助紂為虐,何言無干?」 喬康知無法善了,咬了咬牙道:「那麼桓山主意欲如何?」 桓齊眼中寒芒逼射,厲聲道:「要你們自斷右臂,聽候發落,可免去一死。」 喬康、四殺手不禁面色一變,目中怒光迸射。 桓齊道:「四位莫非不舍斷去右臂麼?有道是好死不如惡活,如非小女勸說,你等四人無一活命。」 喬康似橫了心,冷笑道:「桓山主如不倚仗霹靂雷珠,各憑真實武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桓齊聞言宏聲大笑道:「老朽決不施展霹靂雷珠就是,珍兒,你不是說要見識雷霆閃電刀法麼?」 桓愛珍喜不自勝驚鴻疾閃而出。 羅韶華防桓愛珍有失,躍在桓愛珍身後丈外橫劍相護。 只見寒芒眩目疾閃得閃,四聲慘嗥揚起,接著只聽桓齊發出震天長笑。 何事言愁?滿眼蕭瑟淒涼,怎得穩住思緒更上重樓? 梁丘皇心中愁意千結,惶惶不能自主,離了扁舟擇取僻徑,步履如飛,逕向一座高入雲表,插天峻峰掠去。 川境多山,重崖疊嶂,險峻幽奇,古木森鬱,人行其中,鬚眉皆碧。 梁丘皇攀上絕頂,抵一崖洞前止步,雙目神光注視洞內,似猶豫難定。 忽聞一蒼老語聲傳出道:「梁丘賢弟,是你麼?」 語聲傳自甚遠,卻清晰可聞,顯然洞腹深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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