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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突見一名殺手飛掠入來,向梁丘皇附耳密語。

  梁丘皇面色變了變,右手一揮,示意這名殺手退出。

  匡散微笑道:「想必院主聞知貴屬一人命喪不解奇毒身化濃血,另一人在霹靂雷珠下炸成灰燼屍骨無存。」

  梁丘皇道:「匡老,你我二人可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匡散道:「搜魂閻羅,犯者必死,四十年後威名猶在。」

  梁丘皇略一沉吟,慨然笑道:「在下前贈解藥確然不假,不料匡老竟生誤會。」說著取出一隻瓷瓶,傾出三粒清香襲人朱紅丹藥。

  匡散接過,立即告辭,宏聲道:「老朽回去服下,倘無絲毫異狀,非但老朽在這四外伏椿全部撤走,而且老朽說話算話,月內定可查明寶眷下落奉告,否則院主及貴屬五十三人無一倖免身化濃血之危。」言畢飄然邁出。

  梁丘皇面色異樣難看,把匡散怨毒入骨,卻無可奈何。

  門外忽傳來語聲道:「屬下喬顯求見。」

  梁丘皇道:「進來!」

  只見走入一個瘦長神態驃悍,目光炯炯如電身著玄色長衫中年漢子,趨前躬身行禮。

  梁丘皇道:「喬賢弟免禮,事辦得如何?」

  喬顯道:「稟院主,各大門派內應均奉命下山清除凶邪,院主這一著委實神機妙算,不露半點痕跡!」語聲略略一頓,又道:「方才屬下目睹搜魂閻羅匡老鬼,院主為何縱使離去,徒貽後患。」

  梁丘皇嘆息一聲道:「本座也是投鼠忌器,與其本座殺之,反不如假手各大門派。」

  「院主說得極是。」喬顯道:「從離開五行院後,院主已習成曠絕奇學,屬下等因院主刻意傳授,功力大進,就不倚仗不解奇毒也能捭闔縱橫,圖霸武林,院主請莫再猶豫遲疑。」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這點本座豈能不知,但妻兒猶陷在惡徒之手,何況惡徒竟然也將不解奇毒配方得到手中,為此本座不得不投鼠忌器,為今之計,莫如設謀除卻惡徒,將妻兒安然救出後再作道理。」說著又道:「喬賢弟可查出門主及狄院主下落麼?」

  喬顯搖首答道:「屬下奇怪得很,門主及狄院主猶若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三才院手下也似在這個人世中消失了一般,難道均遭了毒手不成。」

  梁丘皇嘆息道:「本座不信就查不出一絲端倪,為振興六合門,本座意欲近日轉回三才院,喬賢弟奔波勞累,下去休息吧!」

  喬顯欠身施禮道:「屬下告辭。」轉身走出,忖思院主為何不問自己辦事詳情命他離去之故,與向來行事大相違悖,行走之間,卻遇上翟羽。

  翟羽本與喬顯莫逆,拉著喬顯走入自己居室聚飲晤談。

  喬顯說起梁丘院主神情大異尋常,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也難怪,喬兄剛到,無人告知內情所以喬兄不知。」翟羽道:「喬兄在今日之前知否院主尚有妻兒家室!」

  喬顯不禁一怔,道:「院主自離開五行院後,偶然告知他尚有妻兒陷身在番酋呼延罕手時,現呼廷罕兵敗成擒,院主又命西門賢弟四人趕往救出虎口,難道未救出麼?唉,愚兄怎麼一時想起亦未詳細詢問。」

  翟羽便把詳情告知喬顯囑道:「此事院主一直諱莫如深,即使小弟也無從知道原因。」

  喬顯目中怒光迸吐,厲聲道:「原來院主所說惡徒就是小賊韓仲屏,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所以孔洪領院主之命,去將郗南鴻押送前來,以郗南鴻抗禦韓仲屏可穩*勝算。」

  喬顯冷笑道:「緩不濟急,遠水救不了近火,愚兄此次非但圓滿達成了任務,而且邀約了甚多武林同道,無奈院主為了叛徒韓仲屏前車之鑒,非其親信不能掉以輕心大意,這不要緊,愚兄以為院主不可信賴匡散老賊,因他本與小賊狼狽為奸,一丘之貉,匡散哪有不知院主妻小囚禁之處!是以愚兄決為院主分憂解恨,探出匡散藏身之處,再抽絲剝繭,其他一切無不迎刃而解了!」

  翟羽見他說得未免太容易,將信將疑,正要開口勸說務須慎重,卻不料喬顯話聲一落,身如電閃人影已杳。

  梁丘皇此時身形忽在門外現出,跨入室內。

  翟羽不禁駭然變色。

  梁丘皇淡淡一笑道:「難得喬賢弟如此忠義,深獲我心,讓他去吧!諒此刻匡老兒黨羽俱已撤走,你傳本座之命,以進為退,分向撤往三才院。」

  一輛雙駒華麗套車在山道上飛馳著,馬是關外良駒,一黃一黑,通體毛片雪亮,車是前後兩個廂坐,故而比平常的套車來得寬敞,朱漆殷紅般異常醒目,車內帷幕垂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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