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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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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門深閉,城垛上戒備森嚴,槍刀晃動光華電閃。 堡主鐵背書生揚擎宇自座騎為暗算毒斃後,自知身危,疾忙轉回堡內傳命戒備,不得稍有鬆懈。 他日前親身外出與同道聚盟,此刻卻一個都未見守盟趕來,不禁夢醒,非但不能成為西北道上盟主,而且反成為眾矢之的,每日坐臥不寧。 晌午時分,只是一個堡丁捧著一封信柬匆忙奔來,道:「稟堡主,梁丘院主有信前來。」 揚擎宇猛然一震,道:「是飛鴿傳書麼?」 「不是,乃五行院於堂主親身帶到!」 「於堂主現在何處?」 「于堂主說韓仲屏現率金塔寺高手各人奔來本堡途中,是以迎向前去用誘敵之計阻延,請堡主照書行事,遲則莫及!」 鐵臂書生一聽不禁大驚失色,忙拆閱書信,見是奉梁丘院主之命,言形勢危急,請揚擎宇速撤走一空,留下白揚空堡,不然韓仲屏心狠手辣,恐白揚堡盡遭毒手等語。 揚擎宇急召堡內職高位尊人手商計,最後決定同意梁丘皇之計撤出留下空堡,俟韓仲屏等人進入後再予圍殲。 雖然有少數人不願如此做法,白揚堡有險可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無奈不敢違忤堡主揚擎宇之命,只得撤出白揚堡外。 韓仲屏偕同金塔寺雙僧一路趕來,相距白揚堡約莫二十餘裡外,忽見迎面奔來葛林郝元霸黎環烏雲飛四人。 四人紛紛抱拳行禮。葛林道:「少俠趕到了,其餘弟兄均依少俠之言,伏守在白揚堡外!」 韓仲屏道:「白揚堡中動靜如何?」 烏雲飛道:「堡門緊閉,戒備森嚴,揚擎宇宛如籠中之鳥,伸手可攫。」 韓仲屏轉面向雙僧笑道:「有勞二位護送,請轉回轉致貴掌門只待白揚堡事了,在下必趕往貴寺晉謁。」 但一雙藏僧卻異口同聲願隨同韓仲屏相助一臂之力。 韓仲屏無可奈何謝了一聲與烏雲飛四人屈膝坐下,以樹枝劃地繪出白揚堡地形。 由葛林四人逐個講解揚擎宇在堡內外布伏形勢。 俟計議已定,正欲動身趕往白揚堡之際,忽聞身後遠處傳來鄂倫禪師喚道:「韓少俠暫請留步。」 韓仲屏聞聲轉面四顧,只見鄂倫禪師率領十名密宗高手如飛趕來,詫道:「禪師為何趕來?」 鄂倫禪師忙把金塔寺內發現五行院匪徒潛入施毒詳情告知。 韓仲屏不勝驚駭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來敵雖死,後患仍自無窮,梁丘皇必遣敢死之士接踵而至,貴掌門人睿智沉穩,必有所在處以確保貴寺萬全。」 鄂倫禪師合掌道:「敝掌門人所以遣老衲等恭請少俠駕臨小寺共商大計,再命老衲等襄助少俠一舉殲滅白揚堡。」 韓仲屏道:「在下正想人手薄弱,有老禪師諸位相助那是再好不過。」 驀地—— 忽聞一個陰惻惻笑聲傳來道:「仲屏老弟,你我別來無恙,又在此相遇了。」 韓仲屏聞得語聲入耳,不禁面色大變,抬目望去,只見是陰司秀才于冰同著查秋鋒等數十人紛紛現身出見。 於冰道:「仲屏老弟,你叛逆師門甚屬不智,望幡然悔悟,及早回頭,於某保你安然無事。」 韓仲屏放聲朗笑道:「在下念在有同門之誼,新交甚篤,已饒你兩次不死,但凡事不過三,別怨在下劍下無情。」 于冰皮笑肉不笑,目露詭譎之色,道:「老弟,你已聽得金塔寺內遭受毒襲,有一必有再,金塔寺終將不免淪為鬼域廢墟,老弟你能抗拒不解奇毒麼?」 韓仲屏似倒吸了一口冷氣,大喝道:「於冰,你意欲如何?」 陰司秀才于冰笑笑道:「於某知恩必報,是以投桃報李,現身奉勸,不然此刻你老弟已身化膿血屍骨無有了,望老弟轉回金塔寺勸使天象掌門從今以後聽命於梁丘院主不得違抗,老弟亦可將功折罪,再請打斷侵襲白揚堡之念,言盡於此。」轉身揮手一躍,片刻已形跡杳失。 郝元霸冷笑道:「少俠為何不出手擒伏於冰?」 韓仲屏嘆息一聲道:「若以真實武功相拚,我方定獲勝算,但,我等能抗禦那不解奇毒麼?」 烏雲飛四人均自鄂倫禪師口中得知金塔寺內慘遭毒害之人情狀,令人驚心膽寒。 葛林道:「侵襲白揚堡之事是否作罷?」 韓仲屏略一忖思,道:「暫行作罷,不過更須嚴密監視,有勞四位元傳話俟在下自金塔寺返回後再行定奪!」說著不由長歎一聲。 郝元霸冷笑道:「恐系虛聲恫嚇之計,梁丘皇未必敢把不解奇毒交與任何人,我等不能中了於冰老賊緩兵危言之計。」 「兄台之言確有道理。」韓仲屏面色凝重答道:「在下也有此想法,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哼,於冰老賊倘真系危言嚇阻,在下必使其死無葬身之地!」說時轉面向鄂倫禪師道:「老禪師意下以為如何?」 鄂倫禪師等因在金塔寺內目擊同門慘死毒發情狀,仍自心驚肉跳,故於冰故作危言,不禁心弦猛張,面色大變,怎敢恃強出手,聞得韓仲屏問話,忙道:「老衲等亦不懼死,唯少俠馬首是瞻,少俠決定無誤,不能逞匹夫之勇。」 韓仲屏微微一笑,示意烏雲飛四人離去,偕同鄂倫禪師等人兼程趕回金塔寺。 途中,韓仲屏向鄂倫禪師道:「老禪師,我等身後於冰他們必遙遙跟蹤,如果於冰之言是實,同行中必有人攜帶不解奇毒,所以貴寺危在眉睫。」 鄂倫禪師不由自主回面後顧。 韓仲屏道:「老禪師,你瞧不見他們,他們也沒有必要窮追緊躡我等,在下料測于冰等一行中僅有一人攜帶有不解的無形奇毒,此人卻直接受命于梁丘皇,並非聽命於於冰,如此一來,于冰亦心懷恐懼。」 鄂倫禪師似懂非懂,詫道:「那于冰為何心懷恐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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