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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是院主回來了麼?」只見一蓬首垢須老叟身形由郁林中閃出,稟道:「就在院主前往三才院後約莫半個時辰,發現甚多蒙面匪徒由不同方向撲襲五行院,屬下等謹守院主之命嚴守禁制之內,但仍有三人誤中誘敵之計,遭重手法斃命!」

  梁丘皇面色變了變道:「侵襲匪徒現在何處?」

  老叟答道:「他們只是虛張聲勢,志在擾亂而已,侵進奇門禁制之外突又離去!」

  「人數有多少?」

  「約莫四五十人。」

  梁丘皇不語,逕往五行院奔去。

  蓬首蝟須老者面如土色,生似大禍臨頭感覺,發現來路現出多人身影,知是本門中人不禁迎上前去。

  梁丘皇返回五行院後,即見陰司秀才來書放在桌上,展閱之下,竟與狄雲鳳所言並無出入,苗疆少主郗南鴻已與常鴻年分道揚鑣,獨行其是,並言常鴻年現結聚了一股雄厚力量待機而動,再探出韓仲屏行蹤已去西北,於白揚堡及金塔寺帶來莫大威脅。

  最後一段令梁丘皇驚心動魄,謂燕雲三梟形跡似落在江夏雲夢之間,非但玉佛安然無恙,而且武功秘笈也為三梟到得手中,只有返魂珠尚不知下落。

  梁丘皇急於到手的就是武功秘笈與返魂珠,其他均是次要問題,忙修書飛訊送與陰司秀才于冰,務必掌握燕雲三梟行蹤,又令聯絡奇行禪師予常鴻年重擊。

  他閉處密室中凝神忖思,胸中疑難委實難解。

  第一——

  犯山侵襲五行院之人,為何虛張聲勢,來得快去得更快,不敢稍越雷池一步,莫非志在孤立五行院,逐漸削弱五行院精銳。

  其次,三才院表面上無何奇處,其實戒備森嚴,禁制詭異,尤其是狄雲鳳七婢劍法犀厲怪異,其婢如此,可見其主功力更高,大出自己意料之外,所幸狄洛被暗算所制,狄雲鳳仍蒙在鼓中正好利用予取予求。梁丘皇想到其他甚多疑問,但不知其解,便召來毒叟商計。

  毒叟道:「院主,老朽所用的乃苗疆不可解的奇毒最輕微的一種,用量極少,故而狄洛尚可行動自如,但久而久之,髓幹血枯,功力全廢,終必不治,院主為何不趁機制住狄雲鳳,六合門主定不唾手而得。」

  梁丘皇搖首答道:「*之過急,恐弄巧成拙,反不如以狄洛之生死可驅使三才院人手以為臂助。」語聲略略一頓又道:「本座三日後再去三才院藉探視狄洛為由,趁機說動狄雲鳳這丫頭。」

  毒叟頷首笑道:「院主高明,老朽自愧不如。」

  梁丘皇笑笑道:「那苗疆奇毒尚未找得其解麼?」

  毒叟搖首道:「尚未,萬物相尅,老朽必能找出解救之藥。」

  梁丘皇點點頭不語。

  毒叟欲待告辭,忽憶起一事,道:「院主可知年少豐下落麼?」

  梁丘皇長歎一聲道:「此乃本座私心自用之過,須知醫聖方正不阿,以信物乞求尋出苗疆奇毒解法諒必不難,唯恐他窮詰其由,被其識破反為不美,是以首鼠兩端延誤了。」

  毒叟道:「院主,是否如不找到年少豐,則無法找出解救之法。」

  梁丘皇點點頭道:「大概如此,你我終日摸索,無異隔靴抓癢,當年本座身受重傷瀕危,蒙年少豐先人背負本座至醫聖處療治複元;用去年少豐先人一枚信物,後因年少豐先人遭受暗襲,內腑糜碎,遠水救不了近火,臨終之際,尚餘兩枚信物一贈本座,一交其子年少豐。」

  毒叟忙道:「那麼院主身旁還有一枚信物了?」

  梁丘皇搖首淒然一笑答道:「在亡兒身上,天山之役亡兒屍骨無存,信物亦不明下落!」

  毒叟不便再言告辭退出。

  梁丘皇召來兩人,囑咐出山探明燕雲三梟及韓仲屏行蹤並江湖異動情形後,立即出外巡視五行院內外。□□□

  三日後——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時刻,五行院主樑丘皇又飄然現身在三才院對澗。

  梁丘皇只見竹索橋已高高懸起,晚風嘯林,翠碧空蒙外,闐無人影外一切都靜如止水,遂咳了一聲高聲道:「本座梁丘皇求見狄院主。」

  片刻之後才聽對澗傳來一個沙啞語聲道:「是梁丘院主麼?狄院主不在三才院。」

  梁丘皇不禁一怔,暗道:「難道狄洛已痊癒了麼?」除非已知解救之法,狄洛如須復原恐比登天還難,高聲道:「鳳郡主也不在麽?」

  「敝院主病勢反覆,忽輕忽重,邇來頻頻發現可疑人物,咱們郡主恐敝院主無法靜心養病,逐把敝院主送往另處,此處已顛倒奇門禁制,如有誤涉立即引發陣式,小的因不明*縱之法,請梁丘院主見諒!」

  「那麼鳳郡主把狄院主移往何處可否見告?」

  「恕小的不知!」

  梁丘皇大感憂急,此問顯系多此一舉,當然此人並不知情,換了自己亦不可洩露半點風聲,沉吟須臾,知不能*之過急,遂高聲道:「鳳郡主倘轉回三才院,請轉告本座來訪有要事相商,務必傳訊本座立即趕來。」

  「小的遵命。」

  梁丘皇轉身快步離去,未曾走出三裡身入一片古木參天林中,迎面忽發現六個蒙面黑衫老叟悄無聲息阻住去路。

  居中一蒙面老叟喝道:「站住,來者可是三才院主狄洛麼?」

  梁丘皇不禁靈機一動,忙道:「尊駕找狄洛何事?」

  那老叟冷笑道:「閣下既是狄洛,那麼請帶老朽等去見六合門主。」

  梁丘皇道:「敝門主養真修心,從未涉足江湖,數十年來未曾見過外人,尊駕尚未說出來意,可否見告?」

  老叟冷笑道:「老朽一定要見呂清寰後再說,狄院主請勉為其難吧!」

  梁丘皇不由氣望上撞,怒道:「在下不允又待如何?」

  「那你就得死!」另一蒙面老叟聲出人出,雙手十指疾如電閃向梁丘皇抓來。

  梁丘皇暗驚道:「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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