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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梁丘皇暗暗慶倖年少豐未將身懷醫聖信物之事說出,但卻又憂心如焚那枚信物萬一落在韓仲屏手上怎麼辦?當下默默忖思,沉吟不語。

  狄雲鳳又道:「倒是於冰堂主對梁丘叔父忠心耿耿,就因為如此,兩三次幾乎被韓仲屏所殺。」

  梁丘皇狠狠一頓足,咬牙切齒厲聲道:「愚叔日後如不將逆賊挫骨揚灰,難消此恨!」

  狄雲鳳道:「恐叔父尚不知情,韓仲屏已去西北道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梁丘皇面色一變,忙道:「賢侄女速見告詳情?」

  狄雲鳳將詳情見告,此均是葉一葦所為,卻諉之在韓仲屏身上。

  梁丘皇不禁失色,望了狄雲鳳一眼道:「六合本門危在眉睫,前日小弟命翟羽攜函求見狄兄,蒙狄兄首肯借調三才院一半人手……」

  狄洛接道:「賢弟的事就是狄某的事,何分彼此,慢說一半就是悉數調用也無妨,無奈奉賢弟函前,小女已遣出五分之四人手,半數追覓韓仲屏行蹤,另外趕往江夏查明常鴻年有何異動,先發制人……」

  說時狄洛忽面色蒼白,汗流如雨,身形欲向後傾倒。

  狄雲鳳急掠前扶住,喝令婢女何在?

  屏後立時驚鴻疾閃掠出一雙美婢,將狄洛摻往內室。

  狄雲鳳道:「侄女本意今晨出山,因家父之病故而留住!」

  梁丘皇嘆息一聲道:「逆徒黨羽已在五行院外頻頻現蹤,恐三才院亦難覓侵擾。」

  狄雲鳳冷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何可懼!」

  梁丘皇哈哈大笑道:「賢侄女豪氣干雲,不讓鬚眉。」忽地臉色一變,驚道:「不好,愚叔差點疏忽了,方才令尊模樣似非行功不慎,恐是罹受暗算所致,容愚叔察視令尊脈象如何?」

  狄雲鳳嬌軀一顫,忙道:「這如何是好?叔父請隨侄女來!」

  隨即領著梁丘皇轉向屏後,跨入內室。

  只見狄洛已擁被而眠,面色蒼白如紙,目睹梁丘皇、狄雲鳳雙雙進入,咳了一聲道:「鳳兒,為父真氣不慎,將息數日也就好了,你不陪梁丘叔父告知邇來江湖亂象,勞動梁丘叔父則甚?」

  梁丘皇道:「不關侄女的事,小弟心疑狄兄遭人暗算,並非行功不慎之故。」說時五指伸出,抓起狄洛右臂扶扣寸關尺上,凝神察視脈象。

  約莫一盞熱茶時分,只見梁丘皇面色頻頻變異,陡地高聲驚呼道:「不好!」

  狄雲鳳聞聲嬌軀猛震,大驚失色……

  □□□

  梁丘皇故作驚駭道:「果然不出小弟所料,狄兄乃罹受極為奧妙陰毒手法暗算,莫非三才院有奸細麼?」

  狄洛搖首苦笑道:「三才院人手雖不多,都是老人,忠順不二,看來並非如此。」

  梁丘皇嘆息一聲道:「狄兄待人寬厚,太信而不疑了,但人心難測,就拿逆徒韓仲屏而言可知其他。」狄雲鳳憂形於色道:「叔父,家父有否解救?」

  梁丘皇猛搖其首道:「難!難!不過尚不致命,但漸漸筋枯髓幹,功力全廢,要知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人向令尊暗算必有所圖,賢侄女不妨靜俟其變,這數日內此人必然現身!」

  狄雲鳳冷笑道:「若叔父所料不差,此人若一現身,侄女必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時,三才院內忽傳出當當傳警鐘擊,隱隱可聞山外隨風送來森厲長嘯,怵目驚心。

  梁丘皇跌足驚道:「聲東擊西,舍強攻弱,老朽怎不早慮及此!」低喝道:「賢侄女,速去禦敵!」

  狄雲鳳道:「來人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並不敢侵入雷池一步,不過侄女要瞧瞧來犯者是誰?梁丘叔父請隨侄女來。」

  傳警鐘聲已嘎然而止,院外嘯聲仍是此落彼起,更見森厲刺耳,飄迥山谷。

  梁丘皇一路隨著狄雲鳳飛掠而出,發現三才院中景物俱為一片薄霧所籠罩似隱似現,分明設有奇門禁制,卻無法察出是何奇門,不禁暗暗一驚,忖道:「任憑三才院有何神奇佈設,狄洛生死已*在老朽手中,不怕你不俯首就範!」

  竹索吊橋猶自放下尚未懸起,對岸靜蕩蕩地闐無人影。

  梁丘皇詫道:「怎還不把橋懸起?」

  狄雲鳳道:「只有這處易於攻入,但來犯者亦必死無疑!」

  「貴院手下為何一個不見?」

  「他們各守著要口內,雲霧蔽體,難以發現。」

  忽見對澗緩緩現出十數人,油彩繪臉,獰惡無比。

  梁丘皇冷哼一聲道:「果然是惡鬼門下!」

  狄雲鳳冷冷一笑,神色似對梁丘皇厭惡無比。

  惜薄紗遮住狄雲鳳面目,梁丘皇無法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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