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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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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行禪師道:「他說日後如有所需之處,少林當以老衲為首,致命前驅別無他求。」 葉一葦道:「老前輩不妨虛與委蛇,晚輩這方自有妥善安排。」語聲略頓,又道:「老前輩倘信得過晚輩,晚輩似可為老前輩祛毒解除禁制。」 奇行禪—師聞言不禁一呆,詫道:「梁丘皇所施之毒,雖出自苗疆,但苗疆毒龍自己亦未研悟出解藥,施主恐不能解救!」 葉一葦道:「可否容晚輩一試?」 奇行大師呵呵大笑道:「有何不可!」說後即席地坐下。 於冰在旁暗感驚駭,忖道:「這位葉少俠確非常人,梁丘皇及毒叟如早知道無名奇毒解法,天下武林恐俱已變色矣!」 葉一葦別面向於冰微笑道:「有勞于老師在林外守護,在下一心不能二用,防有誤奇行老前輩性命。」 於冰道:「老朽遵命。」快步出林而去,他極為細心,在林外四周布下一道奇門禁制後,佇立崖腰眺賞蔚黛青峰,煙雲飄浮之勝。 突然,山道上現出五六江湖人物,勁裝捷服,肩頭絲穗飄揚,身法輕靈奇快,一望而知均是身蘊極高的武學。 來得臨近,於冰辨明為首一人是五行院內青龍堂堂主摩雲太歲厲弼侯,不禁一怔,立即迎上前去,抱拳笑道:「厲兄別來無恙,為何來至嵩山?」 厲弼侯大喜過望,道:「原來于兄已然到了,這倒巧得很,院主恐奇行賊禿寧死不屈,命小弟帶來藥物,賊禿如不聽命,將藥物撒入飲水食物內,令少林三千余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於冰駭然變色道:「這豈非欲蓋彌彰,弄巧成拙,反引起武林公憤,使不得,使不得!」 厲弼侯笑道:「此乃慢性毒藥,可解可治,令人昏倦而已,這是恐嚇奇行賊禿,並賜以解藥,若不俯首聽命,當舉山之眾無一倖存,自然院主決不會起武林公憤,一切均不露痕跡,神不知鬼不覺。」 於冰嘆息一聲道:「院主未免*之過急,於某瞧奇行大師必不敢違忤院主之意,好在今晚便見分曉,萬不得已才能出此下策。」 厲弼侯道:「能夠不用是再好不過,于兄能否將韓仲屏之事詳細見告,院主謂以韓仲屏武功,怎可將五路殺手悉數殲戮,裴逢也雙臂粉碎成為廢人一個,大出院主意料之外。」 於冰忙道:「知徒莫若師,院主這次竟然失察了,韓仲屏城府極深,深藏不露,偷習了甚多不傳之秘,只是院主不知罷了。」 厲弼侯駭詫道:「于兄為何不早稟告院主及早提防,須為綢繆。」 于冰冷冷一笑道:「此次奉命出山,系以韓仲屏為主,於某只有聽命之份,如非他覬覦年少豐那枚信物,始察覺韓仲屏有背叛異心,再個五路殺手均遭慘死,於某也不知他一身武功竟超越了你我所知。」繼將六路殺手相遇韓仲屏情況添枝加葉滔滔不絕說出。 厲弼侯不勝驚駭道:「于兄倘在當場亦無法倖免,想不到韓仲屏這小賊武功如此之高,小賊目前下落于兄知道麼?」 於冰搖首道:「韓仲屏形蹤飄忽不定,神出鬼沒,尤其他已與常鴻年老賊沆瀣一氣,已結聚甚多同道,實乃院主心腹大害。」繼而面色一變,接道:「韓仲屏也許到嵩山來了,你我形跡不可不慎。」 厲弼侯暗暗一笑,詫道:「他如何知道?」 「怎麼不知。」於冰冷然一笑道:「奉命初原是他為主,此行任務俱已知悉,是以你我形跡若被他發現,必死無疑。」 厲弼侯聞言哈哈放聲狂笑道:「小弟並非無備而來,臨行之前院主曾面授機宜,韓仲屏小賊不來便罷,否則管叫他命喪無常!」 驀地—— 一個陰冷語聲隨風送來道:「真的麼?」 厲弼侯於冰等人不禁心神猛凜,循聲望去,那不是韓仲屏是誰? 只見韓仲屏眼中泛出一抹殺機,沉聲道:「厲堂主有何妙策能制在下於死地?」 于冰一見韓仲屏如同驚弓之鳥般沖天拔起,半空中卷雲一翻杳入在濃密竹叢中。 相隨厲弼侯同來的六個五行院匪徒倏地身形一分,掌心扣著一把琉璜烈火絲,蓄滿即發。 這琉璜烈火絲與九指雷神桓齊的獨門暗器有異曲同工之妙,辣毒更甚,迎風立爆,沾風即燃,更內有奇毒,一經吸入立即昏迷不醒,活活被燒成一具枯炭,厲害已極。 那韓仲屏正是葉一葦所扮。 葉一葦聰明穎悟,一見六名匪徒背上兵刃未撤,左掌扣握,已猜破匪徒詭毒心計,暗中電閃掠過一個念頭,意隨念動,身形倏地穿空而起。 六個匪徒只道韓仲屏圖逃,紛紛大喝道:「哪裡走!」奔空沖霄追出,右掌一揚欲發之際,突感一股奇寒飛虹卷體而過,方自吐出叫聲,已屍分兩截帶飛漫空血雨。 葉一葦在九華山崖下洞腹內所得的寶刀名曰「犀寒」,出刀以及回鞘僅一瞬眼功夫,其快可知。 他在寶刀回鞘之際,左掌疾吐劈出一片宛如狂瀉驚濤的潛勁,逼使屍體急墜望洞穀落去,六屍拳中所扣一把琉璜毒火絲,登時撒落在溪流澗石中,轟轟冒出眩目烈焰,急速蔓延開來。 摩雲太歲厲弼侯見狀大駭,料不到韓仲屏武功之高更甚于傳聞,身形疾轉,欲得逃去,哪知已然過遲,只覺三縷銳利勁風戮其後胸要穴,栽僕倒地昏死不起。 葉一葦身形浮落崖底,劈出如泰山壓頂的勁風將著火之處一一壓熄。 這時奇行大師與于冰兩老先後掠出,奇行大師連連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原來葉一葦正要與奇行大師施治時,他耳力銳敏,隱隱聞得厲弼侯狂笑聲,立即驚覺有異,忙道:「林外定系梁丘皇另遣得殺手凶徒趕來嵩山,容晚輩打發了來人後,再為施治,暫請留在林內。」 葉一葦藏身在於冰身後不遠處暗護,原意期待於冰以惑言危詞使厲弼侯等知難而退,但一聽厲弼侯言語,心驚梁丘皇居心惡絕,只覺厲弼侯等也不可留,故取出一付*肖韓仲屏面具戴上現身而出。 這時,於冰微笑道:「老禪師,佛雲:霹靂手段,菩薩心腸,殺一人能救千萬生矣,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手指厲弼侯道:「此人心辣手黑,滿身血腥,老朽不知葉少俠為何留他性命。」 葉一葦已在崖下冒了上來,接道:「留他片刻性命還有大用,我等速入竹林!」 于冰抓起厲弼侯相隨奇行大師及葉一葦掠入林內。 葉一葦向於冰道:「于老師親自離開五行院後一直未曾返回,諒梁丘皇必另有一番安排,從他口中也許也可套出一鱗半爪。」說著與於冰附耳密語須臾,接道:「此計定可奏效,在下要與奇行老前輩施治,有勞于老師了。」 於冰道:「此乃老朽理所應為。」說著提起厲弼侯走向竹林深處。 奇行大師目光凝視在葉一葦臉上,微笑道:「阿彌陀佛,這付面具委實製作得精巧,一絲痕跡不露,據老衲所知,天下武林只有巧手翻天衛童施主一人可制,小施主莫非與他大有淵源麼?」 葉一葦恭謹答道:「他老人家乃晚輩師叔。」 奇行大師目中閃出愉悅的神光,捋須呵呵大笑道:「怪不得,除了他世上沒有第二人可製作這種精巧的面具。」 葉一葦道:「晚輩摹仿韓仲屏舉止動作說話有半月之久,本可易容亦可亂真,衛師叔說戴面具比較迅捷方便,所以精心製作了一面。」 奇行禪師道:「衛童施主並無師兄。」 葉一葦答道:「家師乃衛師叔八拜金蘭之交。」說著請奇行大師伸出右臂扶視脈象。 三指搭脈,扶視有頃,葉一葦不勝駭異道:「老前輩功力委實精深,將奇毒*在『天府』、『腹結』、『盲門』三穴內,讓其血氣相互逆沖,以毒尅毒,滅謂其烈耗之性,故老前輩至今無恙!」 奇行大師大感駭異,驚詫道:「小施主怎有如此精湛的醫道?」 葉一葦微微一笑道,請奇行大師袒露上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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