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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第二十章 偷龍轉鳳

  黑袍老叟正與同黨商議,因玉面哪吒韓仲屏及陰司秀才于冰竟然不知去向,為此不勝憂煩。

  只見一蓬發蝟須,面目獰惡四旬上下中年漢子冷笑一聲道:「兵貴神速,這兩人有何可慮,遵照地圖攻襲五行院重地,至不濟也可使梁丘皇心生畏忌。」

  黑袍老叟笑笑道:「話雖不錯,你我均奉命令索命,此舉只准成功不能失敗,必須謹慎小心,謀定後動,一則恐地圖有假,誘我等中伏,再為保全實力,最好能得丐幫之助。」

  中年漢子道:「兄台不是身懷丐幫狻猊令符麼?」

  黑袍老叟道:「天地雙丐桀傲難馴,雖有令符,恐難以俯首聽命,愚兄設下漸誘之計,使他們騎虎難下,欲罷不能。」

  「所以兄台請他們擒那靜修庵主?」

  「不錯,靜修庵主已然他遷,即使經愚兄指點靜修庵主之去處,天地雙丐亦未必能得手,此事傳揚開去,雙丐為顧全顏面亦不得不聽命予令了。」

  黑袍老叟語聲頓了一頓,又冷笑道:「倘愚兄料側不差,靜修庵主必與梁丘皇沆瀣一氣,否則韓仲屏於冰為何不知去向。」

  說時忽聞報天地雙丐求見。

  黑袍老叟不禁面色大變,示意同黨退去,即命有請。

  天地雙丐雙雙走入,面寒如冰。

  黑袍老叟堆上一臉笑意,道:「兩位請坐,兄弟不知兩位何以能找到此處?」

  薛海濤道:「尊駕明知故問,誰人不知丐幫弟子如雲,手眼通天,尊駕不就是想利用這點,以狻猊令符驅策丐幫甘為前驅,找出五行院的麼?」

  黑袍老叟心中暗驚道:「薛大俠,你說這話未免使兄弟太惶愧無地自容了,敝令主只是人單勢薄,所以借重貴幫共襄盛舉,並非驅策,而是懇求!」

  薛海濤鼻中冷哼一聲道:「尊駕很會說話!」

  黑袍老叟忙道:「兩位駕臨可是找著了那靜修庵主?」

  辛鐵涵道:「靜修庵主真的與五行院是同路人物麼?」

  「不錯,」黑袍老叟道:「兄弟還能謊言欺騙二位於不義之地麼?」

  辛鐵涵道:「倘或那靜修庵主已偕同韓仲屏於冰兩人逃返五行院去了,則老朽二人礙難相助!」

  黑袍老叟聞言,不禁暗暗歡喜,計上心來,道:「兄弟奉令主之命只是懇求,並非以狻猊令相脅,但二位能違抗狻猊令麼?」

  天地雙丐愕然相互一呆。

  黑袍老叟長歎一聲道:「兄弟敬重二位威望,不敢絲毫失於於禮,人各有志,不可相強,兄弟盡可以用狻猊令調遣貴幫另七位長老及全數貴幫弟子,這樣一來……」

  話尚未了,薛海濤沉喝道:「遵駕住口,我這兩個老伴來此須問明數事,身為丐幫中人怎敢違抗狻猊令。」

  黑袍老叟道:「那就好,二位欲問何事,當竭盡所知無不奉告。」

  辛鐵涵道:「尊駕說只須我兩擒住靜修庵主便可,又言靜修庵主尚在附近並指點去路在那所別業內,但查明靜修庵主已在老朽到達之前便已逃回五行院去了。」

  黑袍老叟道:「兄弟的確說過只須擒來靜修庵主,此話現在仍然算話。」

  辛鐵涵道:「好,不知狻猊令何時可以交回本門?」

  黑袍老叟道:「一手交人,一手交令,決不食言!」

  薛海濤道:「口說無憑!」

  黑袍老叟不禁一呆道:「難道要讓兄弟立下字據麼?」

  辛鐵涵哈哈一笑道:「我等丐幫雖無法與名門正派並列,卻也磊落光明,但尊駕姓名來歷迄無所知,更何況貴門命令,焉知說話算不算數,狻猊令今日落在尊駕手上,明天也可能落在他人之手,則老叫化無所遵從。」

  黑袍老叟目光微變,道:「貴幫難道認符也認人?」

  辛鐵涵笑笑道:「當然認符。」

  「那就無話可說了。」

  「當然有話可說,也許老叫化明天又自另一人接到狻猊舍符,令老叫化搏殺尊駕,難道敢抗令不遵麼?」

  黑袍老叟不禁心神猛凜,暗道:「這也是實情。」忙道:「兩位遠慮甚周,兄弟自愧不如,請問應該如何?」

  辛鐵涵道:「煩勞尊駕延請一位正義門派望重宇內著人來此明白作證,並立下字據畫押為憑,在此之前你我會晤時須出視狻猊令真偽有無。」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兄弟辦得到,但不知二位要請何人作證?」

  辛鐵涵道:「老朽他並不強人所難,只須名門正派俠義風範道高德重之士!」

  黑袍老叟道:「峨嵋煙霞居士可以麼?」

  天地雙丐不禁暗暗一驚。

  辛鐵涵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了,老朽他昔年也曾有數面之緣,現在請取出狻猊令符審明真假在否?」

  黑袍老叟立時取出狻猊令符。

  尚未交在辛鐵涵手上,天地雙丐立即瞧出那是假的,心中恍然明白這是什麼事了,也不說破。辛鐵涵道:「不用瞧了,後天江邊草亭之約,老朽兩人午刻准時候駕,將靜修庵主之去路陳明,告辭!」

  黑袍老叟將令收藏於懷,道:「兄弟恭送!」

  天地雙丐辭出,一路飛奔出莊外,兩人立定相視微微一笑。

  辛鐵涵道:「老二,你瞧見了麼,這狻猊令符與前所見顯然不同,無疑是假的了。」

  薛海濤道:「老大,令尚未交你手仔細分辨,如何斷言一定是假的,你定有所見。」

  辛鐵涵笑笑道:「製作委實精巧,與真符一般無二,但天然狻猊色澤鮮紅自然,見光即泛出五色霞彩,方才所見色作暗紅漫光,未出霞彩,茲以一見即斷其必假。」

  薛海濤笑道:「這位小友真非常人,也許狻猊令符是他以偷天換日手法取去了。」

  辛鐵涵面色轉為沉重,道:「愚兄疑心煙霞居士是其令主,煙霞居士一生胸襟淡泊,與世無爭,武功也高深出奇,否則他何能得到煙霞居士的允來作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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