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佛魄珠魂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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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秀才于冰進入,恭敬無比一一行禮,稟明一切,接道:「屬下已把韓仲屏安置在百裡外深山寺院中,此人桀傲不馴,難以久居,必外出訪醫求治,屬下憂心是他抱著必死之心返回五行院求梁丘院主療治傷毒,如此一來一番圖謀俱成泡影雪花了。」 衛童搖首道:「無妨,只須羈縻他七日之期,韓仲屏將成驚弓之鳥,避之唯恐不速怎敢再回五行院。」 「如此屬下就放心了。」於冰面現愕愧之色又道:「屬下已然醒悟前非,甘願追隨郡主效力盡贖前非,只恐梁丘院主調返屬下。」 狄雲鳳道:「於堂主但請放心,衛前輩另有指示,你隨衛前輩去吧!」 衛童道:「不用,老朽已盡書一道。於堂主只須照書行事決無差錯。」說著取出一封密緘。 於冰接過收藏於懷告辭退出。 衛童正色道:「郡主,此刻起你乃一門之主,總壇設在白水湖內,經川東二矮及田大俠吸引同道,現已兼程紛紛趕來……」 狄雲鳳忙道:「晚輩女流,怎能擔當大任,不如由葦弟擔當。」 「原已說定,不必推辭。」衛童道:「你明他暗,還不是一樣,何況葉賢侄尚須天山去轉見老夫人,此行絕不可免,因為……因為……」 狄雲鳳詫道:「老前輩,葦弟為何一定難免此行,因為什麼?」 衛童道:「老朽也不太清楚,乃其恩師一再囑付,不過葉賢侄尚須赴望月亭之約後再走!」 狄雲鳳望了葉一葦一眼,道:「晚輩委實不放心葦弟獨自一人上路!」 蘋兒道:「婢子也是一樣不放心!」 衛童捋須微笑了笑,道:「一路上都有照應,老朽與川東二矮及田大俠經多日籌畫,建立了一個從未曾有過的江湖組合,其中多半均是獨來獨往,孤雲野鶴,與老朽一般不受世俗羈縻人物,伹這些人物也大都剛愎自負,誰也不服誰,不易統馭,那只有葉賢侄與郡主才能充任門主。」 葉一葦一直用目光眺望窗外,似有所思,對他們說話亦似並無所聞,狄雲鳳目光頻頻注視葉一葦,口中答道:「這話晚輩更聽不懂了,後輩末學,更難駕禦。」 衛童道:「事至自然明,老朽不能說得更清楚了。」說時面現沉重之色道:「目前情勢老朽算是摸出了一絲端倪,似是梁丘皇一手策劃,伹究竟為了什麼?尚是不解之秘,韓仲屏於冰所知無多,雙燕堡玉佛毒珠不過是障人眼目之計而已。」 狄雲鳳蘋兒聞聲驚詫道:「障人眼目之計!」 衛童嘆息一聲道:「這就是梁丘皇厲害高明之處,當然玉佛及返魂珠此乃多年前一椿武林絕案,舊事重提,引發矚目製造混局,真正目的據於冰的話遂步印證,似不止此,恐系顛覆社稷,大逆不道之舉,哪知老朽無意間伸手多事,將梁丘皇毒計搞砸,這些話皆不必說,老朽急於知道是就是梁丘皇暗中蓄豢的有些什麼厲害的高手。」 狄雲鳳道:「前輩是想釜底抽薪,將梁丘皇真正的黨羽一一誘出翦除,使其孤立無助,保全各大門派是麼?」 衛童呵呵大笑道:「究竟不愧是一門之主,此須郡主一封密柬稟知令尊……」說著壓低話聲囑咐狄雲鳳如何陳說。 狄雲鳳頷首道:「晚輩遵命,倘群邪盡出,恐無力相抗。」 衛童搖首道:「無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忽聞天際遠處沖起一支響箭劃空疾嘯飛來,巧手翻天衛童面色微變,道:「能找來此處的人,一定是非常人物,郡主等迅速避開,此處的由老朽應付。」說著一躍掠在葉一葦身後,道:「賢侄,我們走!」 雙雙穿窗而出,如飛而去。 片刻,偌大庭園內竟闐無人跡,只見牆外騰起兩條身影,如飛鳥般落地無聲,現出一對老化子,一身灰衣短裝,百綻千補,污穢不堪,瘦骨嶙峋,赤足無履。 左立老叫花子鬚髮蒼白,手握鋼棍,細如拇指,映日泛出眩目光華,長得虎頭燕頷,目光如炬,炯炯懾人心神。 右立老丐卻禿髮無須,濃眉如刷,長得一張同字長臉,五嶽朝天,法令深勒,雙肩插著一對鑲鐵判官筆,森冷威嚴。 巧手翻天衛童葉一葦隱伏樹叢暗處,忖道:「天地雙丐為人方正,耿直不阿,不出江湖已久,如今再出定有所為,老朽須查個水落石出。」忙囑葉一葦如何行事,葉一葦疾閃離去。 這天地雙丐年歲均在九旬開外,天龍神丐名喚辛鐵涵,地虎神丐名薛海濤,一身武學已臻化境,此現任幫主還高一輩,只見辛鐵涵道:「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有受人愚弄感覺,如非恐本門捲入武林殺劫,陷入泥潭無法自拔,我們豈可再出江湖。」 薛海濤冷笑道:「誰叫本門神威狻猊令符落入他人手中,上代老門主臨終之前亦未有所交代,你我只有奉命行事,別無話說。」 衛童聽得真切,不禁計上心來,臉上泛出一種難以形容得意的笑容。 這別業房舍亭臺樓閣真多,天地雙丐身法迅疾,頻頻出入搜覓不知有何目的。 葉一葦端坐書案握卷沉注似看得出神,天地雙丐進入竟無所覺。 辛鐵涵輕輕咳了一聲。 葉一葦為咳聲所動,抬目望去,只見天地雙丐並肩立在丈外遠處,不禁面現訝異之色,離座緩緩立起道:「兩位老人家來此為何?在下借此處攻書,兩位是否找人?請待守屋老漢去夏口鎮上歸來如何?」 辛鐵涵含笑道:「公子借居此地有多久了?」 「不久,」葉一葦道:「三個多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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