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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居崇仁五邪合一處密商去留。

  火焰掌屈明生性凶厲,冷笑道:「白骨教麼魔小丑,有何可懼,你們也太膽小怕事了。」

  居崇仁道:「白骨教並不可懼,但毒叟用毒防不勝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等並不知毒叟是何許人物?」

  蔔春樵冷笑道:「管他毒叟是誰?蔔某偏不信邪。」

  驀地——

  只見十數丈外四周紛現二十餘魅影,其中三人均以白布裹紮全身,僅眼耳口鼻露出。

  這又是毒人重現,豹叟蔔春樵五人雖未曾目睹毒人形狀,但毒人傳說卻傳遍遐邇。

  蔔春樵五人大吃一驚,不禁面面相覷。

  除三毒人外,其餘都是玄巾蒙面,身著一襲黑袍,袍上卻依人身部位繡織骷髏骨架,不言而知系白骨教匪徒,與傳說中竟是一模一樣。

  這二十餘人一出現,雖在大白天裡,氣氛竟變得寒意澈骨,颼颼襲體。

  那些白骨教匪徒身形忽閃掠飛動,把豹叟蔔春樵五人圍於核心,布成九宮八卦陣式,三個毒人卻立在陣式之外。

  此刻,空氣刹那間像凍凝了般,使人心胸窒壓得喘不過氣來。

  豹叟蔔春樵大喝道:「你等意欲何為?」

  一個瘦長白骨匪徒道:「奉命捕殺五人。」語聲細長,陰寒如冰,令人不寒而懍。

  卜春樵聞言呆得一呆,忖道:「鐵筆震九洲田非吾他們亦是五人,他們也自承在此守候毒叟及白骨教高手,那麼要捕殺的是田非吾而不是我們。」深悔不該不聽信田非吾他們之言。

  瘦長白骨匪徒又陰惻惻冷笑道:「你是何人?」

  「老夫蔔春樵。」

  「奉命捕殺的就是你!」

  卜春樵聞言呆得一呆,尚未轉念之際,一旁的火焰掌屈明,千手判官屠霄已然按耐不住,猝然發動猛攻出手。

  左臂刀居崇仁一言不發,倏的一刀揮了出去。

  刀勢如電,疾逾奔濤。

  一個白骨教匪徒猝不及防,寒光卷體而過,立時屍分兩截,五臟六腑隨著泉湧鮮血溢出,慘不忍卒睹。

  但——

  白骨匪徒不因一人慘遭非命而陣式大亂,反而立時發動,聯手搶攻,你退我進,配合得嚴密無間,將蔔春樵五煞困入苦撐之局……

  藏在暗處的川東二矮目睹此情,六眼靈獼霍元揆不禁噗嗤一笑道:「老猴兒委實猜不透白骨教匪徒為何找他們晦氣?」

  鐵筆震九洲田非吾搖首接道:「其中必有蹊蹺,他們雖著了白骨教服飾,但武功路數似乎有異,田某斷定是假,顯然那三個毒人也不是真的。」

  霍元揆低噫了聲,道:「經田兄一言點破,老猴兒也瞧出來了,那麼他們究竟是什麼來路。」

  忽聞身後不遠傳來巧手翻天衛童輕笑道:「三位不妨猜猜!」

  田非吾及川東二矮別面一望,只見巧手翻天衛童偕同狄雲鳳蘋兒及七婢。

  狄雲鳳諸女眉目間隱泛淡淡憂愁。

  霍元揆明白諸女為何如此,嘻嘻笑道:「姑奶奶們看來消瘦了幾分,莫非得了相思病,不久便可與葉公子相見,何必自苦如此,唉,彼此相思,夢去難尋,爭奈多情易感,如何稍遣得初心。」

  諸女不由紅漲滿面,羞赧不勝。

  蘋兒翩若驚鴻般閃落在霍元揆面前,提起粉拳就打,嗔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姑奶奶怎可饒你。」

  霍元揆慌得躍開三尺,雙手連搖,忙道:「姑奶奶聽我說,天下沒這樣的道理,新人尚未進房,媒人便扔過牆,老猴兒說的都是真情實話,姑奶奶,你捫心自問,老猴兒哪一句說錯了。」

  狄雲鳳嬌嗔道:「蘋兒,別胡鬧了,讓他說去!」

  蘋兒狠狠瞪了霍元揆一眼,道:「這次便宜了你。」轉身走了開去。

  狄雲鳳道:「衛前輩,以惡制惡之策已然收效,第二步咧?」

  衛童微微一笑道:「譬喻奕棋,第一著未完,絕不能下第二步,但制敵機先卻不可失!」

  狄雲鳳知衛童乃天下第一神偷妙手,智計武功無一不高,最令人欽佩者就是料事如神,百不爽一,逐默然不語,星眸不時注視崖下方向。

  田非吾道:「衛兄,何謂以惡制惡?」

  衛童含笑道:「衛某就是不說,田兄也可猜測得到,聯臂狙殺蔔春樵五人的那些白骨教匪徒並非真正白骨教中人。」

  田非吾望了川東二矮一眼,點點頭道:「這個,田某等已然察覺,但不知是何來路?」

  衛童道:「他們都是六合門五行院主樑丘皇死黨,稍時自當詳告一切,眼前這些人並非蔔春樵五人對手,恐殺戳殆盡,不過蔔春樵五人也要筋疲力竭,身負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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