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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不知何時,距金環三佛身前兩丈開外現出一個雞皮鶴髮老嫗和七蒙面持劍少女。

  住月禪師口喧了一聲佛號道:「女施主是何來歷?」

  老嫗正是唐嬤嬤,面容如冰道:「藏邊凶邪,怎在中原武林撒野,老婆子如非還有幾分武功,定是喪在金環之下。」

  金環三佛最忌稱他們邪魔外道,住月禪師目中精芒電射,厲喝道:「出口傷人之輩,休怨老衲心黑手辣!」

  唐嬤嬤道:「與五行院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不是凶邪是什麼?」

  金環三佛就因為她喝破五行院之事,所以住月禪師猝施煞手。

  住月禪師面色一變,道:「女施主來歷可否見告?」

  唐嬤嬤道:「老婆子與五行院主樑丘皇誓不兩立,凡與五行院勾結者殺無赦!」

  住雲禪師狂笑道:「好大的口氣!」

  別看住雲禪師個子枯瘦如柴,嗓門倒真大,炸耳欲聾。

  七蒙面少女身法奇幻,一眨眼就在四外佈設了七星方位,看起來陳陳落落並不起眼,卻在行家眼中無異天羅地網,插翹難飛。

  金環三佛面色大變,瞧出陣式玄奧奇詭,不禁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知唐嬤嬤來歷並不簡單,這七個蒙面少女亦很扎手。

  唐嬤嬤嘿嘿一笑道:「如何?三位如束手就縛,尚可饒恕你等活命。」

  住月禪師低聲道:「師弟,此乃正反七星陣式,若攻向七女必自投困境,有道是蛇無頭不行,愚兄攻那老怪物,二位師弟分攻七星首尾。」話落人出,手掄禪杖一式「神龍擺尾」揮出。

  住雲住行二僧猛一翻身,分向七星首尾劈出。

  西域武學以詭異見長,但金環三僧剛猛中含蘊奇絕,招中套招,式式連環,風卷雲湧,勁風如山……

  在年少豐逃去之前,葉一葦悄語道:「姑娘,西域武學蹊徑別走,金環三僧此來與厲白晤面,志在對付姑娘,他們身蘊奇學,不見著姑娘他們決不會施展,但最好不要碰面,亦不要與三僧力敵,只宜智取。」

  狄雲鳳嫣然一笑,凝眸含情,只點頭不作答。

  蘋兒道:「公子,你太小覷了我家小姐了。」

  葉一葦俊面一紅,道:「在下怎敢,姑娘若出手三僧必死無疑,但在下認為多造殺孽上幹天和,最好生擒活捉,廢了武功放他一條生路。」

  狄雲鳳道:「賤妾謹遵公子之命。」

  突見年少豐與祝同彭淩仙三人先後穿空遁去,葉一葦忙道:「在下去去就來。」身形一閃追去。

  年少豐與祝同彭淩仙三人逃出四五裡外,見無人身後追蹤方始身法放緩了下來。

  祝同道:「屬下耽心金環三佛不敵苗疆毒龍。」

  年少豐長籲了一口氣,搖首答道:「西域武學怪異,金環三佛必可自保無虞,唉,在下以不曾與鳳郡主晤面為憾。」

  彭淩仙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妒意,卻不形於顏色,狐媚一笑道:「少俠此刻打算何去何從?」

  年少豐略一沉吟,道:「在下要去找一位巧匠打造一隻鐵臂。」

  祝同道:「少俠不棄金環三佛?」

  「他們要殺害鳳郡主,談何容易,說不定要賠上一條性命,依在下看來,厲白必凶多吉少,在下不得不為自己打算。」

  行走間,不覺走近一處茅舍,孤零零地,門前一株老柳系著一頭水牛,樹旁放著竹笠鐵鋤,茅屋上炊煙縷縷升空,肉香送鼻,令人食指大動。

  祝同道:「腹中饑腸轆轆,不如吃飽了再走。」

  年少豐頷首道:「也好!」

  祝同當先入得茅屋,只見一個老農正端著一盤紅燒雞放在桌上,灶下鍋內飯香撲鼻,逐朗聲笑道:「在下等趕路錯過了飯店,老丈可否分少許菜飯飽食一餐如何?」說著取出一錠白銀。

  這時年少豐彭淩仙已雙雙趨入。

  老農忙笑道:「出外人錯過了宿頭飯鋪那是常事,如不賺棄粗茶淡飯,貴客登門招待尚恐不周,哪有接受錢財之理。」

  祝同不允,連說那有白吃白喝之理。

  老農方予收下,農家不虞米酒新蔬,又加添了一尾鮮魚。

  三人入席後堅邀老農共餐,老農推說老伴及兒媳田間未回,告辭出屋而去。

  老農出得門外手中竟多出一紙卷,自是年少豐懷內鴿訊,面泛一絲愉悅笑容。

  年少豐等三人酒醉飯飽,已是夕陽歸山,暮靄斷垂之際,只聽屋外一陣人語笑吟之聲傳來,見一白髮老嫗及一雙少年夫妻入內,均是農家裝束,樸厚憨誠。

  白髮老嫗道謝三人給予銀兩,並謂天色又晚,若不賺茅屋地狹人稠,歇過一宿明晨再走。

  年少豐答稱尚須趕路,委實抱歉,酒好菜好,多謝貴居停,訪問老農為何尚未回來。

  老嫗笑道:「田間尚待事了,片刻即回。」

  年少豐不打算多作逗留,惟恐為人發現,立即告辭上路,三人疾展身法如飛奔去。

  屋角一株老樹後忽轉出翩翩不群的葉一葦及老農。

  老農並非原來老農,葉一葦低聲鄭重相囑老農良久,轉身一閃而杳……

  這時,金環三佛正與唐嬤嬤七女展開一場激烈拚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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