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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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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群豪亦紛紛立起,遙遙相隨二女及金獨白等人之後,杳失在松雲翠篁之間…… 裘觀海寄身之處是一座廣宏磚造土牆的大宅院,外表雖樸實無華,其實屋宇櫛比連綿,不下數百間,僅就一進宅門的一片廣坪,宛如練武校場,就可見一斑。 這日,廣坪兩側擺設了數十張八仙大桌,在座的均是江湖豪雄,竟是座無虛席。 席上酒肴紛陳,群雄飲啖如常,談論之聲入耳蠅囂。 宅內大廳忽傳出鑼聲三響,武林群雄立時鴉雀無聲。 只見廳內緩緩步走金鷹鏢局局主摔碑手裘觀海,雙手捧著一個紅綾包裹箱形之物。 身後緊隨著十數老少不一鏢局高手,藍仲威亦是其中之一,環抱著金鷹鏢旗。 一雙勁裝捷服漢子抬著一張黑木方桌疾跪至裘觀海身前放下。 裘觀海把紅綾包袱放在桌上,虎目威光掃視了在座群雄一眼,宏聲道:「裘某向不擅辭令,所以亦用不著虛情客套,裘某保鏢為生,承蒙道上朋友抬愛,賞給一碗安穩飯吃,至今感銘於胸,未曾時刻忘懷,不料此次保了這宗鏢貨竟引起江湖道上朋友覬覦之念,委實大出裘某意料之外。」 陰陽雙煞忽倏地立起,大煞鄴乾沉聲道:「這些廢話不必多言,老朽二人意欲見識那綾袱內究竟何物,是否值得我陰陽雙煞伸手,若是平常之物,我陰陽雙煞立即掉面就走。」 裘觀海微微一笑道:「凡事都有一個定則,裘某不知兩位值得伸手與否究何所指,請明白賜告!」 這話委實犀利如刃,刺入陰陽雙煞心坎,一時之間雙煞竟瞠目不知所答。 刁三維卻接口道:「裘局主這話顯然系明知故問,尋常之物何致引來如此眾多江湖朋友!」 裘觀海哈哈大笑道:「事實上裘某也不知箱內何物,托鏢主人說是一箱珍珠,價值連城,並非真如謠言所傳之翡翠玉佛。」 刁三維道:「裘局主既然不知,何能斷言並非翡翠玉佛?」 裘觀海道:「刁朋友問得好,若然真如刁朋友所言,這尊翡翠玉佛難道叫裘某雙手獻與刁朋友不成!」說著用手一指在座群雄,接道:「刁朋友似不能作主,何況刁朋友也不配!」 刁三維頓時面紅耳赤,目中怒焰逼射,當著群雄之前怎堪受此奚落,厲喝道:「裘局主莫非要以武功較量高下麽?」 裘觀海淡淡一笑,搖首答道:「裘某並無此意,但須問明在座武林朋友是否刁朋友真能作得主麼?」 金獨白忽朗聲道:「他不配!」 刁三維大怒道:「刁某不配,難道你也配!」 金獨白傲然一笑道:「在下未說這話,但在下只覺刁老師委實自不量力,雞零狗碎,武功微末,竟敢在此目空一切,耀武揚威,刁老師想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刁三維倏地長身一躍,翻落場中,狂笑道:「刁某今日倒要領教金府少主一身絕學!」 金獨白嘴角噙著一絲微笑,緩緩立起,飄然慢步走去。 程映雪低聲道:「蓉姐,似此節外生枝,正中了裘觀海借刀殺人之計!」 葉玉蓉道:「刁三維非金獨白之敵,這樣也好,金獨白勝了,陰陽雙煞必然膽怯,到時裘觀海自不能食言背信不展視鏢貨。」 程映雪道:「小妹料測裘觀海必預先動了手腳,將鏢貨調了包。」 葉玉蓉道:「不論如何,我等務須追蹤至京,一俟到了地方,必可查個水落石出,這是愚姐想法,世事多變,萬一南轅北轍,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陰陽雙煞面色沉重,不約而同走出,在刁三維之後五丈開外並肩而立,欲與刁三維掠陣。 在座群雄中竟有巧手翻天衛童及趙鼎白玉峰等人在座,白玉峰道:「老前輩,就任其挑起一場混亂殺劫麼?」 衛童輕歎一聲道:「此乃一段漫長的途程,如欲水落石出,不知何年何月,如老朽所料不差,裘觀海不過是一嘍羅小卒而已,故而任聽它自然發展,刁三維及陰陽雙煞凶名久著,作惡多端,尚不知他們是否與裘觀海是一丘之貉,死不為過,管他則甚?」 此刻,刁三維已與金獨白相對而立。 金獨白道:「刁老師是否以肉掌相拚抑或取出兵刃?」 刁三維成名多年,雖嘴上賣狂,卻心底不敢輕視金獨白,知金獨白追魂三絕劍淩厲歹毒,並非浪得虛名之輩,冷笑道:「刁某僅憑一雙肉掌一分高下。」 「真的麼?」金獨白道:「刁老師也不施展成名暗器?」 刁三維不禁一怔,迅即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名震三湘的金府少主也對刁某暗器不無畏忌!」 金少白淡然一笑道:「在下恐刁老師死得不心服,是以把話說明。」 刁三維聞言大怒,左手一翻,五指快如閃電望金獨白右臂「曲池」穴抓出,右掌平胸呼的一聲推出。 金獨白兩足交錯一抑,移形換位避過了刁三維,雙手齊出,駢指若戟,分花拂柳,襲向刁三維七處重穴。 此乃金獨白家傳秘學旋風截脈手法,玄詭奇奧,一展開來,疾如驟雨狂風,只見漫空指影罩襲而下。 要知高手過招,須制敵機先,毫釐之失,勝敗立判。 刁三維不由手忙腳亂,連連閃避,守多攻少,喉中發出聲聲怒嘯。 所幸成名多年,一身武功有極深的火候,尚不致立呈敗象。 陰陽雙煞同地目露駭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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