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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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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鵬面如撰血,一定身即錯身竄撲,手中點鋼槍一震「大衍槍法」已自施展開來,果然神詭不凡,只見姑娘周身盡是鬥大槍花湧來。 槍沉力猛,刺空生嘯。 郝雲孃身法之詭快,武林中難有其比,一閃一挪,那麽淩厲的槍招悉數落空。 麥鵬心驚不已,一式「槍挑金鼎」飛出之際,猛聞姑娘一串銀鈴笑聲騰起,只見姑娘「搜」地拔起,身化「鷹集九旋」疾旋而起,瞬眼,姑娘身形已電輪飛轉地打了八、九個飛轉。 姑娘與在飛狐口時,展出對敵「青雲道人」同一身法。 麥鵬不禁神色大變,地也認出姑娘所施展的是「天魔亂舞」身法,他知不但槍招無法攻進,而且難以凝視,如不急避出圈外,雙目暈眩之下,難防姑娘淩空下擊,於是足跟一點,倒竄出兩丈開外。 身末仰起,猛感勁風襲體,麥鵬名下無虛,一式「雲裡側翻」讓過來襲,仰身見李仲薛立在面前,臉含冷笑道∶「以你這等名負江湖的成名人物,同女流之輩為敵,少爺實在瞧不順眼,先前只道你大言不慚,只道你有過人能耐,原來也是泛泛之輩。」 麥鵬心中激憤異常,敗在姑娘手下還有話說,他知姑娘所展出「七陽神掌」及天魔亂舞」身法,均是出自海外一隱,渤海鸝珠島主之兩種玄奧博詭的絕學,何況尚未全輸。 他為何識得「七陽神掌」?當年麗珠島主在太湖鄧尉搏鬥西域魔僧,及呂梁十一全真時,恰在當場,是以知得。 姑娘所學不過皮毛而已,雖七經八脈貫通,亦難臻堂奧,當下金槍一晃,厲聲道:「小輩,莫非也是麗珠島主傳人?老夫當年受島主之惠,故末展辣手全力,你也太狂了。」 這時郝雲孃已掠在麥鵬身前,道∶「你既知姑娘是麗珠傳人,又得過家師之惠,為何還要出手為難?」 麥鵬縱聲大笑道∶「老夫志在玉杯,如若出手為難,只怕你們已在槍下亡身了。 李仲華冷笑一聲,道:「未必!」 麥鵬已覺出這一對少年男女功力不可輕視,但自己偌大名望豈能不戰而退?此刻猶如箭在弦上,又不能不發…望著李仲華獰笑一聲,突然長身斜出,金槍如毒龍出洞,右腕一震,托出五彩大槍花,逕刺李仲華胸坎五處重穴。 寒星閃電,槍勢奇詭之極,全是朝四十九大衍之路數,語雲∶「大衍之數五十具實四十有九。」內中一招是虛,可又虛實互用,撲朔迷離,令人莫測。 槍才出得半途,忽然一弧,又改向肋間五處大穴刺到。 迅若電火,只覺全身均在那槍勢之下。 李仲華靜如山嶽,垂手不動,等到槍勢突變右側時,身形忽然一旋,雙手暴伸迅快若飛向金槍蛇頭捉去。 這一式雖然看來平庸,其實是窮天下武學之奧奇,無論巧、快、詭、猛、內力都精粹無倫,已達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地步。 麥鵬只覺手腕一震,金槍蛇頭登時被李仲華五指捏了個正著,羞憤之餘,丹田內力一換,將全身真氣貫輸槍身,吐氣開聲,猛望前推去。 並未如他所欲,李仲華掌心必前後貫穿不可,麥鵬只覺凝滯費力,紊絲不動,猶若蜻蜒撼石柱般,不禁面紅耳赤。 抬眼望去,卻見李仲華面露笑容望著他,一邊的郝雲孃亦是一般神情,更是羞怒交迸,暗道∶「我若不施殺著,看來今日非落個身敗名裂不可。」毒念一生,潛運生平末用之「血壘功」滲入真氣內。 此「血壘功」麥鵬偶遇苗疆異人染病命危,被他所救,苗疆異人為感麥鵬相救之德,才授他「血壘功」並嚴加叮囑,不遇性命頻危,不得輕用,對方雖然半個時辰內,化為膿血之身,但自己亦得修養半年不可。 麥鵬平生之中,才展出三次,為他掙來偌大名望,然而展出一次,自己身受遍體酥軟之苦,令他膽戰心寒,不敢妄用。 這時,他不展出「血壘功」還好,潛運之下,猛覺氣浮血逆,人呈虛脫之勢,面色蒼白,冷汗淋溢,雙目露出驚悸之色。 只見李仲華微笑道∶「麥鵬!這是你自速其死,我也是方才看出,你未來之先,已被人暗中點上了陰手法,本來還可苟延半載、三月性命,這一妄提真氣,只是轉眼間事。」 麥鵬聞言如受雷擊,鬆手棄槍,木然久之,半晌才道:「閣下你說甚麽?」說話時,神情已然大變,只覺遍身重穴均感不適,蟲行蟻走,孺孺而動。 李仲華冷冷道:「你已被人點了陰手,難道到目前為止,你還末察覺是何人下的毒手麽?」 麥鵬面上汗出如雨,身軀搖搖欲墜,愈來愈是不支。 突然…麥鵬面色陡變掙檸慘厲,強支著身軀,同面大喝道:「龍飛玉,老夫與你拚了!」 忽聞林中發出清越的長笑,震回林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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