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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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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金龍劍疾劃了徑寸圓弧,猛然一震,撤出一片劍花,刺入笛光中。 只聽「當」的一聲,金龍劍已搭在鐵笛上,瞿白沙暗吐真力,展出「黏」字訣,向外一引。 喻松彥身形晃了晃,但覺對方劍上引力至大無明,急急右腕二肌,用出「震」字訣,卻將對方長劍震出手外。 高手過招,全仗內力相拚,一點取巧不得。 兩股兵刃一搭上,似是黏住了一般,只見兩人面上汗珠沁出,項門白氣嫋嫋散騰。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兩人仍是僵住不動。 半盞熱茶時分已過,突然兩人同聲大喝,劍筆霍地分開,兩人均跟路退出數步,方始定位,均覺一陣氣血浮湧,頻頻喘息不已。 忽聽旁立眾人中,發出一種極冷峭聲音道:「這樣打法,就是打到明天,也分不出高下,有甚麽好看?黎某要回去睡覺了。」 喻松彥、瞿白沙兩人不禁循聲而視,只見是一長臉怪人,似笑非笑地說話。 瞿白沙一見此人形狀,心中猛然憶起一人,不禁大驚,暗道:「怎麽此人也來了?」 喻松彥不識得此人,一刹那間,羞愧難當…… 情不自禁大喝道:「好看與否,與你何干?喻某又非請你做見證,你要睡覺只管請便,無人攔阻與你!」 那怪人一聽,雙目突感棱電封,條又哈哈笑道:「我平生有一怪脾氣,趕我走,我偏不走;你請我留下,我非走不可。」說時,身形一晃,已自走喻松彥五尺並止住。瞿白沙「嘎」地退出了圈外。 喻松彥這時己瞧出那怪人功力超乎尋常,舉步之間,迅如鬼魅,但卻不好心怯,冷笑一聲,手中鐵笛疾出。 一連三招猛攻,急如狂刮,但見漫室銀星萬點飛舞,夾著一團奇猛淩厲的勁氣,向那怪人全身罩湧而去。 只間那怪人冷哼一聲,巍巍不動,喻松彥笛招所發勁氣條被震回,鐵笛望後一蕩,幾乎脫出手外,喻松彥人亦被迫退半步。 這一來,喻松彥不禁面目變色,真想不到對方有此崇高的功力? 那怪人冷冷說道:「這點微末技藝,居然還是江南水道之主?看來江南道上無人了。 喻松彥羞愧欲死,一張清秀玉面突湧慘厲之色,怒極狂笑道:「尊駕使出這邪門功夫,難使喻某心服口服。」 那怪人不由一怔!突微笑道:「這樣吧,我絕不使出這邪門功夫,你可使其平生功力,不論掌、笛、拳均可,但我平生讓人三招,在第四招上,我要取你右手無名指、小指,只要你避開第四招外,我即收回藐視你那『天鳳幫』幫主的話,當索賠個不是,這你總該心服口服吧?」 一語驚群英,面目均皆變色,尤其喻松彥心弦跳動,明知此人敢說出此大言,定有此功力,絕非故做驚人之語,但此人是誰呢? 天下武林高手,一一在他胸中掠過,直想不出面前怪人是誰? 當下微笑道:「尊駕居然大言不慚?喻某雖無真才實學,也不致於在第四招上讓人取去兩指。」 那怪人冷然一笑道:「你不信就姑且試試看?」 在怪人說話時,喻松彥已思出奇絕三招連著運用…… 定叫對方不能逃出三招之下,遂沉聲道:「尊駕所說全是偏勝之話,如若喻某三招以內能傷及尊駕,則又當何論?」 那人一雙三角怪目中,突射出威猛懾人心神的光芒,大笑道:「如能傷我毫髮,立時退出江湖,武林之內就算除了我『天絕神君』黎耀垣這人。」 喻松彥一聽此人就是中原邪魔之首「天絕神君」黎耀垣,只覺背脊骨上湧上一股奇寒,頓時散佈全身,冷汗由毛孔內滲出,心知無幸。索興硬充好漢到底,苦笑一聲道:「好!」身形「噢」地一欺,手中鐵笛緩緩向「天絕神君」黎耀垣面門點去。 「天絕神君」認出這招是「投月寒星」雖然來勢徐緩,可是那鐵笛逼出的勁風,已分出幾絲淩厲銳氣撲向面門,心知喻松彥既敢中宮進招,下麵兩招必走奇門,於是輕笑一聲,身形倏然而動,竟擦及笛身而過,一反身,卻貼在喻松彥胸後。 喻松彥第二招還未變,驀覺面前人影一花,對方已無人影,突聽腦後起了「天絕神君」語聲:「這是第一招了!」語聲近在耳側,刺入耳膜,喻松彥不禁嚇出一身冷汗,蕞然一矮身,鐵笛猛望身後旋掃過去。 這一式迅快無倫,喻松彥心想饒「天絕神君」絕項身手也無法閃過此招。哪知卻不然…… 喻松彥身隨笛轉,眼前仍是空蕩蕩地杳無人影,忽瞥見西門無畏等人望著他身後,面現驚容!暗道不好未了…… 「天絕神君」語聲又出:「這是第二招了。」 他不由魂飛天外,猛一咬鋼牙,足尖疾然一點,身如離弦之弩般拔上五、六丈高下,突化「雲龍翻身」手中鐵笛一式「天河星瀉」揮下。 但見漫天銀星飛舞,夾著銳嘯勁風,密罩撲下。 喻松彥心機素極陰險,下手又黑又辣,他知自己半生榮辱就在此第三招上,趁著右手鐵笛揮之出際,左掌暗聚平生功力,展出他那無堅不摧的劈空掌,藏在漫天金星之內,淩空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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