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翠巘雙星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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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右手伸出,迅如電光石火般疾向了無大師「肩井」穴戳去。 了無大師毫不抗拒,只聽他哼了一聲,仰面倒下。 戴龍豪見狀,便知了無大師有心如此。 只見那怪人點倒了了無大師後,奇奧無比改式向自己點來,飛快若電,戴龍豪但覺肩上一麻,不由自主地往後倒下。 那怪人又是一聲陰惻惻地怪笑道:「果然是兩俗人,枉費了我煞費猜疑。」 俯腰一抄,執起徐拜庭那只斷臂,喝聲:「走!」 走字出口,兩怪人沖霄而起,拔起五六丈高下,突身化飛絮,飄落西湖水面,展出登萍渡水絕技,足沾荷葉飛馳而去。 去勢若電,皎月清輝下,眨眼,兩人身形如豆,已抵寶石湖畔。 了無大師與戴龍豪雖被點中,但神智清醒,只覺渾身疲軟乏力,不能動彈,看來那兩怪人似乎深信他們兩不擅武技,是以未下絕情。 月圓中天,深藍色的天空飄浮著數朵白雲,習習清風中送來沁人心脾荷花幽香,挾著簫弦嫋嫋悅耳歌音。 小瀛洲上柔絲飄拂,不啻人間仙境。 誰知道不久之後,小瀛洲上又另是一番慘絕人寰景像。 樹叢中鷹神徐拜庭忽電閃地掠了出來,四顧張望了一眼,單臂迅快無比抓起了無大師,身形一動,兩個起落,已去在四五丈外一株虯幹盤柯古松之下,忽地平步青雲般騰起,將了無大師置在松針蔽密之處。 飄身落地,又將戴龍豪挾上古松之上,自身亦隱著不動。 徐拜庭悄聲道:「二位委實機警,佯作不懂武功,瞞過那人,如果二位有抗拒之意,二位現在已魂歸地府多時了……」 入耳心驚,兩人暗呼僥倖。 只聽徐拜庭又道:「在下此刻不替二位解開穴道,實內含深意,稍安勿躁,且請瞧一場熱鬧。」 兩人苦於不能開口言語,只心頭納悶不已,但見鷹神徐庭語畢,即閉目養神調息行功。 天交四鼓,西月斜掛樹梢,湖上畫舫弦歌已綴,人們已進入睡鄉。 突地,天際傳來一聲清嘯,音量不大,但隨風四播,仍極清澈悠亮。 鷹神徐拜庭忽然睜天雙眼,面色跟著沉重起來,目光流轉。 約莫半盞茶時分,颼颼掠來七條人影,在十丈開外草坪上停身。 只見一神態威武,身著一襲白紗中年人,手持一柄摺扇搖了兩搖,四外電掃了一眼,朗聲道:「怎麼他們尚未到來?」 寂然須臾,有人答道:「回當家的,今晚約當家的是誰?屬下等仍蒙然不知。」 中年人突冷笑道:「本門戒條第三條,奉命行事,不得畏難縮後,亦不得心疑多問,犯者即行處死,如非今宵用人之際,焉能容你活命!」 說來雷厲無比,陰風森森。 那人悚然無語。 片刻,急風狂飆突然卷起,只見塵湧彌漫中十數條黑影疾如鷹隼般同時落地無聲。 因他們背月而立,面目看來不甚清楚,但令人有一種恐怖感覺。 鷹神徐拜庭卻已瞥見並無方才兩怪人在內,一顆懸在口腔的心方始落實。 所來諸人中忽亮出嘰嘰梟笑道:「富春江水道盟主高元亮不愧是鐵錚錚的好漢子,無怪咱們老爺子看中了高朋友,並看中了高朋友總舵的地處隱秘,殊難發現……」 白衣中年人面色一怔,喝道:「朋友,貴當家的是誰? 怎不見來,高某諒與貴當家並無宿怨,為何盜去敝幫海底名冊及令符,請道其詳。」 嘰嘰梟笑再度揚起道:「高朋友無須躁急,咱們老爺子是誰,過後即知,咱們老爺子意欲將高朋友網羅門下,並暫借貴總舵為根據地……」 言猶未了,高元亮已自勃然色變,大喝道:「狂徒,你也太小看了我姓高的,就憑你三言兩語,便可任你為所欲為,朋友請示姓名,高某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高朋友不自量力,與咱們為敵,無異於螳臂擋車,俺名王雷,高朋友尚請三思,不要自招覆滅。」 忽地春雷般一聲大喝響起,高元亮身旁疾躍出一彪形大漢,潑風似地卷出三刀,往王雷上中下三盤劈去,淩厲已極。 王雷冷笑一聲,刀光閃向眼前之際,右手疾出如風,五指已抓緊刀尖,身形電欺,左掌往那大漢後胸壓下。 那大漢只感右手一震,刀尖已被王雷抓緊,不由膽顫魂飛,猛覺胸後為一片陰柔的掌力壓實。 眼前一黑,一聲高聳入雲的慘嗥從喉間喊出,伏倒地面,心脈已絕而死。 高元亮眼見王雷身手卓絕,指顧間便致人于死,連救援也來不及,不禁大駭。 王雷冷冷一笑,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高朋友眼前如改變心意,還來得及。」 高元亮揚起震天狂笑道:「王朋友,休要多費唇舌,高某豈是任人欺淩的,今宵的事擺得很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王雷眼中暴湧殺機,冷笑道:「高朋友既然自找死路,可怨不得我姓王的心黑手辣!」 手掌忽然往上一揮。 高元亮只道王雷猝然突襲,摺扇唰地往空劃起一道圓弧,居然詭奧不凡,耳中突聽身後悶嗥聲連續騰起,接著一陣倒地聲音,不禁大凜,忙旋面一瞥。 只見率來手下均慘死倒地,只有瘦小漢子眼光森冷逼視著自己,心中已然明白,怒喝道:「原來你竟吃裡扒外……」 忽覺腦後一縷冷風襲來,立時身形右挪二尺,手中摺扇「飛龍旋體」、「長虹貫日」,兩招即出,扇端飛戳王雷掌心。 扇帶銳勁,勁貫金石,攻勢迅快絕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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