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灞橋風雪飛滿天 | 上頁 下頁 |
三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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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武士退回原位之後,黑衣人突然在那人背上拍了一掌,冷笑一聲,又回到原位吃酒。 長孫驥心知那傢夥定是在那人身上,拍了化骨丹。 他身上原有在五陵墓道時所得的解藥,暗中在指甲上拍了一點彈去。 黑衣人吃了兩杯酒,見那人仍然無恙,不覺大異,又緩緩的踱了過去道:「嘿!嘿!看不出你倒是道人不露相,你究竟是哪一道來的!」 那人适才原已嚐夠口味,此際不覺面容失色,那黑衣人放毒與長孫驥之事,他原本絲毫不知。 黑衣人又冷冷一哼道:「你怎麼不說話?」 那人道:「你……你怎麼又來啦!」 「嘿!嘿!你還要裝傻,這次給你成份下重一點。」 他邊講間,又狠狠在那人背上拍了一掌,方始走回原位,他存心想親眼看到那人化為白骨膿血,以現現他們「拆骨會」的威風。 長孫驥暗中一聲冷笑,食指微彈間,又用解藥將那漢子的毒藥化去,同時挑了些「死光會」的百靈燐光散,彈入黑衣人的杯中。 他這種手法,甚為巧妙,別人無法看出。 黑衣人冷笑一聲,一邊看著那漢子,一邊端起酒杯便飲,他一杯下腹,突然眉頭一皺,心知有人弄了鬼,忙從懷中掏出一包解藥服下,只是「拆骨會」的解藥對「死光會」的百靈燐光散,毫無作用。 突然間他大叫一聲,倒地死去。 眾人全是一驚。此際門首一連現出三個黑衣人叫道:「店裡面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 顯然這又是「拆骨會」的爪牙。 眾人聞言,果然誰也不敢動一下。 長孫驥只作未知,仍自飲酒。 半晌之後,那死去的黑衣人,全身連衣化為一灘血水,血跡中現出三個燐光大字 「死光會」 門首三個黑衣人面面相視說:「不會吧,死光會和咱們……?」 其中一人道:「甚麼不會,這不就是事實證明麼?」 另兩人道:「嘿……如果他們真的包藏禍心,咱們「拆骨會」又豈是省油燈?走,到分舵去。」三個人身形一閃,已如飛向縣城中跑去。 長孫驥暗中直嗓,心說:「這倒是個很好的辦法,只要能促使他們兩會的誤會加深,進而互爭長短,這伐魔衛道之事,又將省去不少麻煩。」 他想到得意處,朗聲一笑,站起來叫道:「店家!算帳!帶馬。」 店家忙跑過來道:「客官,共計三錢一分!」 長孫驥摸了一塊碎銀給他,接過馬匹,又是一聲長笑,上馬而去。 他一出店門,又順著大道急行下去。 此際天色未亮,但一輪明月,發出清晰的光彩,淡淡的看出四周輪廓。 他急騎行了三裡左右,突見前面不遠處,有一白色的麗影一閃。他想:「這人莫不是朱翠微,我追上去問問她的年紀,以及何時拜師?」 他的雙腿一夾,那一匹白馬銀駒,已潑喇喇的向前跑去,恍息之間,已穿進了一道密林。 頭上有人一聲嬌笑道:「好詭秘的手法,好巧妙的安排!」 長孫驥猛的一驚,一勒坐騎道:「是誰在說話!」 那人又是一聲嬌笑道:「喲!人家對你有護法之恩,你怎的忘記得這麼快!」 長孫驥道:「如此說來,你是朱翠微姑娘了?」 「正是!」 「在下正要找你。」 朱翠微一笑道:「你不必找我啦,你我無緣!」 長孫驥聞言一愕道:「這也是奉令師之命啊!」 「哼!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答應你的!」 「並非在下胡思亂想,實是以天下蒼生為念!」 朱翠微一笑道:「喲!講得倒是冠冕堂皇,你家中已找了十房妻子,猶自貪心未足,真可恨!」 長孫驥暗想:「這真是怨者枉也,我何嚐有此好色之心。」 忙道:「這件事姑娘是不會瞭解的!」 朱翠微道:「我有甚麼不瞭解,那鴛鴦雙棲劍法,你不必再找我來練啦!」 長孫驥道:「難道姑娘當真不以天下蒼生為念麼?」 朱翠微默然不語。長孫驥又道:「你難道不以師父的意旨為意麼?」 朱翠微仍是不作聲。 長孫驥又道:「你難道願意武林泰斗的「雙劍門」從此絕脈麼?」 長孫驥連問了幾個問題,朱翠微只是悶不作聲。 他以為她已經去了。 忙叫道:「姑娘你可別走啊!在下尚有話和你說!」 朱翠微此時並未離開,心想:「他既說我離開,我索性裝作不在,看他說是甚麼。」 她穩住身形,不使發出絲毫聲音。 長孫驥一歎道:「區區之心,唯有對天可表了!」他講著便推馬離去。 朱翠微嬌叱一聲:「站住!」 長孫驥喜道:「朱姑娘並未離開!」 「我在等你呢!」 「姑娘是願意和在下見面了?」 朱翠微道:「你真的要和我見面麼?」 長孫驥道:「這是尊師的託付!」 「你真的要和我共研鴛鴦雙棲劍法麼?」 「這是以天下蒼生為念!」 朱翠微道:「你真收我……作……十一……房……妻子……」 「尊師說,如非夫婦這鴛鴦雙棲劍無法研練!」 朱翠微道:「好!我答應你!」 長孫驥喜道:「姑娘終於答應啦!」 「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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