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灞橋風雪飛滿天 | 上頁 下頁 |
二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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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互訴衷情 長孫驥與第一、二批人員及皖、鄂、蘇三省盟主,鄂氏兄妹,與「駝龍」伏雄、恩師「靈鷙生」「仙枴姥姥」孔二先生「千毒人魔」徐引等人,一連在谷中住了五天。 這五天中,除去分班值衛而外,各人皆做一些古怪之事,而這些事情,是人無法瞭解的。 如「神偷」的敲壁;徐引的飛馳谷口;「痲瘋道長」的製藥;「仙枴姥姥」的發怒;「靈鷙生」的沉默;這些皆足以令人難以理解? 尤其是長孫驥,他身負總責,在此情形之下,實難處理,何況第三、四批人員,始終連絡不上。 這山谷中愈顯得沉悶,卻愈感到恐怖、緊張!也更使他們感到「八卦門」的伎倆鬼詐之極。天空暗昏昏的,又下起陣陣微雨…… 長孫驥獨自沉思,在穀底漫步。 身後有人幽然的叫了聲:「驥弟!」那語氣淒楚之極。長孫驥猛的一轉間,見是鄂逸蘭,忙道:「師姊還未睡?」 鄂逸蘭歎道:「這幾天氣氛異常沉默,大夥兒皆有心緒不寧之感。」 長孫驥道:「可不是麼?一件事真相未大白之前,總是使人惶惶不安的。」 鄂逸蘭沉默一下道:「驥弟,這幾天來你是不是感到很寂寞?」 長孫驥聽得微微一愕說:「以目前的情形而論,不是寂寞,而是焦慮。」 鄂逸蘭關心的道:「一個人當隨遇而安,你這樣千頭萬緒,豈不將身體弄壞了麼?」 長孫驥長歎一聲道:「師姊說得是,我確是千頭萬緒,唉!未來正有許許多多的事,等著我去做,但我能做得了麼?」 鄂逸蘭道:「以你現在的武功,有何事不可做得,何況確有困難,我們又豈能袖手旁觀。」 長孫驥感激的道:「蘭姊姊對小弟的關切,小弟銘感五內,只是……」 鄂逸蘭問道:「只是甚麼?」 長孫驥被她一問,反而答不出來,半晌才道:「只是天生我一副不如人意的遭遇!」 他對鄂逸蘭心情,已瞭如指掌,但自己情孽深重,怎可再牽累他人? 鄂逸蘭歎道:「只要你不忘了有個師姊在,也許我心靈會充實一點。」 長孫驥又是一陣默然,兩人指著谷底,邊走邊談,那雨絲突然粗了起來。 鄂逸蘭道:「驥弟!我們找個地方避避去。」 兩人緊走幾步,在一處山壁凹進之處,停了下來…… 風兒不斷由外面吹進,雨絲兒不斷落在兩人身上,雖是如此,但已比在外面好得多了。 長孫驥道:「蘭姊姊,從未聽你提及父母之事?」 鄂逸蘭眼眶一紅道:「我的父母被人殺死啦!」 長孫驥大吃一驚說:「誰!有誰敢在武林三老面前沒勢?」 鄂逸蘭低聲道:「拆骨會。」 「「拆骨會」?原來這「拆骨會」早就有了?」 「可不是。」 「你為甚麼不找你師父為你報仇?」 鄂逸蘭又是輕輕一歎道:「你以為當今武林,武林最高的非武林三老莫屬了?」 長孫驥道:「武林中人,誰不是這樣說?」 「其實並不然!」 長孫驥吃了一驚道:「你說還有誰比武林三老武功更高?」 「「拆骨會」中的二流角色,武功劍術,皆可與家師等並駕齊驅。」 長孫驥又是一驚道:「難怪你師父不設法為你報仇?」 「可不是,我師父為了我兄妹的仇恨,已於三年前閉入石窟之中,準備練成一種奇功異法,以便與「拆骨會」抗衡。」 長孫驥一時思潮澎湃,這陰詐鬼怪的武林,奇事百出,他如要負責興旺峨嵋,復興淮陽,必須要有一套足以與「拆骨會」抗衡的功夫,但他行麼? 鄂逸蘭道:「弟弟,你想甚麼?」 長孫驥未加可否的哼了一聲! 此際外面飄進一陣冷風,鄂逸蘭微微打了個冷顫,他情不自禁的一手搭在她肩上說:「我們回去吧。」 鄂逸蘭看看雨已漸停,點了點頭! 兩人正欲動身,忽然一陣簫聲,在幽谷中鳴鳴發出,繞穀迴旋,聲音幽怨之極。長孫驥微微一驚,喃喃的道:「這是誰?是誰在吹這樣幽怨的簫聲?」 「我們這群人中,可沒有人會吹此簫。」 「是啊,難道有敵人侵入谷中不成?」 鄂逸蘭好奇心大起,說:「驥弟!我們去看看去。」倆人身形微飄,已向發聲處馳去。 簫聲忽高忽低,縷縷不絕,竟發自於一株其大無比的老樹之下。 一條白色人影,正十指輕拿在撫弄簫管,他輕輕說了聲:「是她?」 鄂逸蘭又看出那人是誰,忙叫道:「秦師姊雅興不淺,竟冒著絲絲微雨,弄此管竹?」 此人正是「無影女」秦素娥。 「無影女」猛然一愕之間,冷笑一聲道:「你們也是雅興不淺,竟然冒雨結伴而行。」語意之中,滿含著妒意。 鄂逸蘭微微一歎道:「師姊!小妹有幾句肺腑之言,很想找你談談。」 秦素娥又是一聲冷笑道:「妹妹如有興趣,當得奉陪。」 鄂逸蘭又轉首向長孫驥道:「師弟可暫避一下。」 長孫驥微應一聲,已引身而退…… 只是他不知兩人有過節,值得如此慎重,生怕弄出事來,卻又不敢遠離,將退出去的身形,又悄悄兜轉,隱身於一塊青石之後,在聽她們談話,此際聽鄂逸蘭道:「秦師姊,現在我不妨坦直的告訴你。」 「請說!」 「我……我很喜愛驥弟弟!」 長孫驥在暗中微微一歎。秦素娥冷哼一聲道:「那是你自己之事,何必跟我說?」 鄂逸蘭又道:「是啊!這本來不應跟姊姊說,但小妹知道姊姊也鍾情於他。」 秦素娥一歎道:「這是我自己之事,你何必問他。」 鄂逸蘭道:「本來姊姊之事,小妹怎敢過問,不過……。」 「不過甚麼。」 「我們是同病相憐,看來一片癡情,皆將付給流水。」 秦素娥微微一驚說:「何以見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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