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灞橋風雪飛滿天 | 上頁 下頁 |
二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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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徐守千道:「當時我們爭辯不下,作了最後決定,兩人在荒島上放手決鬥,誰要幸運贏了一招半式,就給誰安排,因此我們兩人各展所長,在荒島上打鬥了三天三夜,但誰也不願傷著對方,事實上,卻是想傷,也不可能,因為我們那時的武功,確是在伯仲之間!」 長孫驥聽出興趣道:「後來呢?」 「赤膽雄風」徐守千道:「就在第三天的傍晚時分,我僥倖的長劍劃破了他一點衣角,因此這批寶藏得我安排。」 長孫驥道:「但這寶藏怎會跑到了五陵裡去?」 徐守千仰首看著石壁,若有所思的道:「這寶藏共有三箱,皆沉重異常,以歸大俠的意見,要打開看,我說,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世上許多的事情,皆是金錢所惹出來的,因此堅決主張不要動它,但歸大俠不願將這批寶藏遺留荒島,他說要藏也得藏在中原大陸之地,當然我遷就了他,就將這批寶藏,運至五陵墓園內。」 長孫驥道:「後來又怎麼傳了出去?」 徐守千歎道:「你知道五陵墓園乃是名勝之區,自然無法掩人耳目,但詳細地址,卻無人知道,事後我們劃了一張藏寶地圖,完成後分為兩半,歸大俠留一半,老朽留著一半。」 長孫驥道:「就是目今武林中人所搶奪的圖麼?」 徐守千突然雙目急睜,露出兩道精芒道:「娃娃,我老實告訴你吧,現今你自已藏著的半張地圖,與乞幫的半張,皆是偽品。」 這語一出,他就是一驚!這老者足不出穴,對武林中事,竟瞭解如此詳細?真是難以想像,忙道:「怎見得?」 「赤膽雄風」徐守千一笑道:「當時我們劃此圖之時,就曾想到今日情形,故除去真圖而外,連劃了八張假圖,藏於隱秘之處,故佈疑陣,如今外面所爭之圖,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長孫驥這才恍然,又道:「那麼敢問前輩,那真圖現在何處?」 徐守千歎道:「這就是我所說,要將責任交付於你的理由了!」 他講完從懷中取出半張圖表,亦是用羊皮紙劃成,曲線玲瓏,綜錯難覓,與自己所藏的半張,大同小異,忙道:「晚輩雖出身草野,但這批寶,對我亦無益處!」 徐守千突然雙眼一翻道:「娃娃你錯了!」 長孫驥微微一愕說:「你怎說錯?」 徐守千歎道:「這批寶藏,乃是兩百年前,獨行大盜柏姬的遺物,柏姬其人不獨練得一身出奇的武功,更能日行千家,夜走八戶,行蹤乖僻,無人是他敵手,官府畏若蛇,不得已才請出當今武林九大門派,聯手合擊,這一役不知死傷了多少人,那獨行盜柏姬,雖因此負傷,但仍被逸去!」 徐守千嘆息了一下又道:「從此消息茫然,有人說他傷發而死,後來有一個武林隱者,遨遊南海,在荒島上發現柏姬屍體,消息傳出,江湖中人,才知他撒手西去,因此南遊荒島,想搜索柏姬遺物的人很多,據說其中除去寶藏而外,尚有幾部柏姬賴以成名的武功秘笈,其實這批寶藏已為我們帶入五陵地下。」 長孫驥道:「既有秘笈,前輩當時如何不取?」 「赤膽雄風」徐守千道:「武林中人,哪有不喜歡武功秘笈的道理?只是當時我們不知,如今知道了,年事已長,因此這件事只有託你負責辦理,如有稍進,只要袪魔衛道,行善江湖,也不辜負我相識一場!「 長孫驥道:「可是另半張圖?」 徐守千道:「另半張在歸大俠處,歸大俠自與老朽分別之後,隱入苗疆,不知所終,因此那半張圖,尚需費一番手續,方能取回!」 長孫驥道:「晚輩尚有一件未明?」 「你說!」 「前輩久居地窖,足不出戶,對天下大事,竟能瞭如指掌,令人費解?」 「赤膽雄風」徐守千哈哈一笑道:「老朽雖有習定之基,卻無前知之術,這些事,每日有人告稟。」 「前輩說是這鎮上的人?」 「是啊!這不叫徐家鎮麼?老朽自幼出生於此!」 「可是鎮上的人,被人家殺得一乾二淨,前輩真的視若無睹?」 徐守千長聲一歎道:「敵人入鎮之際,正是我神遊未歸之時,因此插手不及,老朽曾於事後,環視小鎮一周,也曾遇著入塔之人!」 「那人是誰?」 「「西涼童叟」的師兄「八荒尊者」。」 長孫驥道:「前輩這筆血債,就不想報了麼?」 徐守千突然仰首發出一陣長笑之聲,笑聲充滿了悲憤,道:「老朽恨不得殺盡「拆骨會」以報今日之仇,五十年地下歲月,如今我可真的要出洞了。」 講完轉道間,已拉住長孫驥的右手,向石階上飛去,身形迅速之極。 長孫驥祇感到自己手腕被鐵匝匝著一般,知此老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兩人一路飛騰,已到達上層,走出塔外,已是紅日當空。 徐守千看到當前的情況,又不由發出一聲長歎。 長孫驥道:「前輩意欲何往?」 徐守千道:「我去探探」拆骨會「在甚麼地方。你呢?」 長孫驥道:「我欲往西涼山」八卦門「去了卻一段恩怨,隨後返回匡家堡。」 徐守千歎道:「以匡超那種性格,仍能改邪歸正,可見邪道不是不可感化。」 「這要看情形而論!」 「老弟說得不錯,這要看情形而論,那半張地圖你保管好,有機會可往苗疆一行。」 「遵示。」 「老夫事了,可能去匡家堡看你,我先走一步了。」 語聲未了,人已超音而去。 這種奇異的輕身術,竟比他六爻掠雲步,尚要高出一籌! 長孫驥經過一夜遭遇,尤如一場惡夢,忙將半張羊皮地圖包好,與「驪珠」放在一起「月魄劍」重新入鞘,用布裹起,這才離開徐家鎮。 他想:「那」五陵樵夫「歸海鶴,因何歸隱到苗蠻之區?據聞苗地」百花門「邪道橫行,蠱毒四竄,自己雖有解丹,但總不免有危險…… 匡家堡先走的一批人,可能已快到西涼了,不知雲妹她們可好?秦姑娘太癡情,如她此心不變,自己不知將該為那處理,一個不慎,將會引起武林三老的反感,自己雖然不懼,但又何必找此麻煩?「想到武林三老,他又想起鄂逸蘭,那女娃兒對自己何嘗不是一片癡情? 「兄仇未報,如今連仇人的下落都未找出,自己又是情孽纏身,自己已成親的不算,尚有李小環,鄂逸蘭,秦素娥!怎麼辦……?」 他又想到了母親、父親去世得早,哥哥又遭仇家暗殺,要不是燕玲與侯二叔的幫忙,他可真不知如何處理,如今李小環也去了,一個對頭的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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