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灞橋風雪飛滿天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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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驥方欲舉步,已記不起花陣出入步法,伸手入懷摸出一本絹冊,竟是易容真注,好奇之心頓起,翻開內頁一瞧,但覺該書字字珠璣,不禁看得入神…… 待至看完全冊,日已西墜,腹中雷鳴,忙摘了一大堆不知名山果充饑。 長孫驥心懸閻小鳳安危,急欲出陣前往蓼心洲,所以,食過山果即席地究讀「棲霞老人」所借之奇門術算一書。 且說「余仙子」自途中遇到姜虛一行,自知非對方敵手,率隨行四護法棄下閻小鳳,匆匆趕回蓼心洲。 她既恨「鬼牙掌」之架梁,又怕長孫驥前來復仇,遂下令明暗兩樁,如遇不明人物出現速即傳書飛報,不得有誤。 「余仙子」終日坐鎮「合歡宮」如臨大敵。 這日「余仙子」悶得發慌,正與面首數人在「合歡宮」展開無遮大會之際…… 突然巡洲頭目進內稟報道:「現有」太白雙逸「已至湖邊,似有入洲之意。」 「余仙子」一擺手,命頭目退下,不到半盞茶,先前頭目又進內稟道:「」太白雙逸「已僱舟往蓼心洲進發。」 「余仙子」命頭目退下後,忖道:「何以長孫驥不來?」 「余仙子」在徐州曾敗在長孫驥手下,後來帶了四護法到雲臺山下,何以不與長孫驥正面合手,反而將閻小鳳攜去? 難道她真有先見之明,曉得燕玲已與長孫驥結為夫婦不成?非也,既是不知,又何苦三番兩次向長孫驥挑撥?約戰蓼心洲? 原來「余仙子」第一次見到長孫驥時,被他俊美的英姿,翩翩風度,及百年來難得的練武資質所吸引,就想收入門下,將來如能取得五陵墓隧之「玉虛秘笈」傳與此子,不難發揚蓼心洲武學,獨霸武林。 同時她面首萬千,哪有一個能與長孫驥潘安之貌,爭一日之長,因此,又想將他收為面首。 但是,在徐州合手後,曉得此子武功之高,比起自己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心生一計,意欲將閻小鳳擄回蓼心洲為質,迫長孫驥就範,即使動武,亦可借人和、地利,發動「迷陽陣」將他擒住,再加上兩顆「合歡丹」怕不乖乖地俯首稱臣,拜倒石榴裙下? 此事是否能如「余仙子」心願?只有待長孫驥來證實了。 此時,探目雙手捧著一張大紅拜帖進來。 「余仙子」一瞧,上寫「太白雙逸」呂翊、韓瑞,冷冷地一笑道:「可有一位少年同行?」 探目稟道:「只「太白雙逸」並無從行。」 「余仙子」一揮手道:「請!」 不久,探目已領著「太白雙逸」來到「合歡宮」。「余仙子」依禮含笑降階迎接道:「蓼心洲得接高人,蓬蓽生輝,請入內侍茶。」 呂翊冷冷地道:「「余仙子」何須客套?呂某到此只為閻幫主愛女而來,如能看在薄面上,盼即釋放,免傷和氣,不然亦請劃下道來,呂某兄弟接住就是。」 「余仙子」聞言,自己擄來的竟是「笑面羅刹」之女?忖道:「閻鳳嬌雖與」生死筆「夫妻反目,但她繼承」活無常「閻永統領七星幫,獨霸江湖,無人敢惹,自己怎不察明真相,如今惹下這魔頭,蓼心洲將無安靜之日。」 但她城府深沉,不動聲色,笑臉更濃,道:「呂大俠真是快人快語,當從命照辦,但遠來是客,總不能一杯不飲,將來傳到江湖,曉得的人定說小妹不知禮數,太白到此不遠千里,連杯茶也捨不得,叫小妹如何擔得起?」 韓瑞聞言,笑道:「既是「余仙子」如此看重過節,韓某兄弟只好從命了。」 韓瑞與呂翊進入「合歡宮」時,抬頭一瞧,只見此宮建築得華麗堂皇,四壁雕龍塑鳳,八盞宮燈分掛左右,當中一香妃榻,榻後一高與人齊銅鼎,清煙縷縷,冉冉而上,香氣四散,聞之欲醉。 韓瑞與呂翊雖見多識廣,亦不知此香系何物所制? 他二人明知蓼心洲機關、暗器、迷藥聞名武林,但不甘自弱名頭,竟不動聲色與「余仙子」分賓主坐定。 「余仙子」玉掌輕拍,一名宮女裝扮的丫鬟,雙手捧著一個託盤出來,託盤之上置著三隻墨綠玉杯,先敬「太白雙逸」餘下一杯才獻與「余仙子」。「余仙子」抬手笑道:「兩位大俠不遠千里而來,小妹惟以清茶一杯為敬,望勿菲薄。」說畢已一飲而盡。 「太白雙逸」早在宮女裝扮的丫鬟獻茶之時,留下心雙目凝神,仔細的察看杯中茶色,在杯中的只是淡得近無茶色,茶香沁人,看不出有何暗下手腳之處?如今見「余仙子」一飲而盡,自是不能示弱。 韓瑞笑道:「即使斷腸毒液,韓某兄弟也得一飲。」 說時與呂翊互一對遞眼色,將杯中茶已飲入口中。 「余仙子」見狀笑道:「此茶雖非斷腸之毒,卻比之更甚,但以兩位功力而言,自不致有何影響。」 「太白雙逸」一怔,忖道:「「余仙子」此言可實?但她先飲一杯毫無異狀,莫被她唬住?將來貽笑武林。」 於是「太白雙逸」不約而同地乾了杯,呂翊道:「區區之毒未必能難得倒呂某,如今禮已過,是友是敵「余仙子」可估量情形施為。」 「余仙子」微有得色地道:「呂大俠所提一切,本可從命,但兩位得留點真才實學才行,不然,江湖上以為蓼心洲徒具虛名,豈不落武林朋友笑柄?」 呂翊冷冷地道:「既是如此」余仙子「不妨劃下道來。」 「余仙子」笑道:「刀槍無眼,易傷和氣,蓼心洲有一「迷陽陣」兩位如能通過,小妹當唯命是從。」 「太白雙逸」同時忖道:「「余仙子」果然老奸巨猾,明是不動刀槍,其實既敢誇下海口,那「迷陽陣」定是極厲害絕學,既已有言在先,自是不能後悔。」 呂翊心中一動,遂道:「呂某兄弟願以內家定力,抗拒「迷陽陣」請即施為,以免延擱。」語聲方落「余仙子」一按榻角,登時室內黑暗無光,呂翊、韓瑞俱吃一驚,慌不迭地展開夜眼一瞧,只見身已不在「合歡宮」內。 細細一看,此室僅一丈見方,不知何時,已有八名絕色佳人按八卦方位將「太白雙逸」圍在中間!「太白雙逸」知是「迷陽陣」即將展開,忙按內家心法坐下。 二人剛剛盤膝坐好,燈光驟明,隔室已然傳來一陣靡靡之音韻,八名絕色佳人,此時業已羅裳盡脫,纖腰以絲條綴成短裙,胸前一抹紅色肚巾,此外臂腿全裸,便自隨靡靡之音韻起舞。 這八個妙齡女郎,個個粉粧玉琢,貌美非常,如今載歌載舞,越發顯出一身柔肌媚骨,玉映珠輝,星眸流轉之間,和以靡蕩之音,端的聲容並妙,冶蕩無倫,確足勾人心魄。 「太白雙逸」俱是功行卓絕,定力極堅,默坐含笑,均是一派寶相莊嚴,八女一番歌舞,見人家絲毫無動於衷,突然一齊曼聲長吟,個個手拈絲條短裙,隨拋隨接,霎時一室俱是肚巾、絲裙;八人轉眼間通體一絲不掛,粉彎雪股,全部呈露,在花雨紅粉之中,忽而雙手據地,倒立旋轉,備諸妙相,忽而反身立起,輕盈曼舞,玉腿齊飛,在花光掩映之中,忽隱忽現,舞到妙處,全身上下,一齊顫動,口中更是曼聲豔歌,雜以騷媚入骨如呻吟,淫情蕩意,委實撩人情致。 「太白雙逸」雖定力深厚,但丹田之中陡升起一股熱流,二人大驚失色,以二人十數年之定力,不知見過多少風濤駭浪,今日何故如此不濟?但他們怎知那杯中已被「余仙子」暗中放下烈性、無色、無味的春藥?此時又被外界色情誘惑,怎不心猿意馬? 「太白雙逸」頓覺喉乾舌燥,一點良知已被欲火掩住,已記不得此行任務,更顧不得數十年英名毀於一旦,陡然各自長身向那八名裸女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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