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灞橋風雪飛滿天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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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弄假成真巧得佳婿 欲速不達反失機緣 長孫驥顧不得看那箋上寫些甚麼,一個箭步閃至榻前,細察「笑面羅刹」之生死,如果「天星幫」幫主閻鳳嬌有個三長兩短,長孫驥這個人可就丟到家了。 細瞧之下,一顆倒懸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原來「笑面羅刹」只是被人點了暈穴,長孫驥手到穴解,只聞閻鳳嬌輕「嗤!」了一聲,翻身坐起,道:「少俠可曾見到吾女?」 雙眸一掠掃內,見青霜劍釘在壁上,不禁臉色倏變,接道:「莫非……」 要知武林中人兵刃向不離身,一但遺落,輕則受傷,重則身亡,難怪「笑面羅刹」睹劍失色!長孫驥此時正捧著素箋發怔,心中激動溢於雙眉。 「笑面羅刹」不愧是一幫之主,雄才大略,雖知閻小鳳凶多吉少,五內俱焚,但見長孫驥神色有異,仍能強忍傷痛之情,輕聲道:「少俠手中箋,莫非與吾女有關?」 長孫驥不聞不問,看著素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愧憤交加,心說:「「余仙子」你不敢明鬥硬拚,卻使出下流手段,將小鳳擄為人質,這行為能不貽笑武林?」 繼又忖道:「悔不該怕被誣指淫賊,一時衝動,道小鳳是自己妻室,如今「余仙子」錯把馮京當馬涼,擄走閻小鳳,留箋約赴巢湖蓼心洲救人,照此演變,何時方可到達棲霞?」 長孫驥思前想後,直至「笑面羅刹」輕輕取去手中箋,才歇住思潮,但心中反而有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跳個不停。 「笑面羅刹」取過素箋一看,只見寥寥的十幾個字寫著: 帶回閻小鳳,暫禁湖心亭,欲救爾妻室,請臨蓼心洲 余仙子留 「笑面羅刹」見字雖然憤怒萬分,但知愛女無恙,愁懷頓解,雙眸飄視長孫驥,只見他滿臉尷尬之情,便知箋中「妻室」兩字必有緣故,道:「看來「余仙子|」愈老愈糊塗,竟將小鳳當做少俠的妻室,傳將出去,看她那張老臉放在何處?」 長孫驥聞言,暗暗說聲:「糟!」忖道:「將來三人對面」笑面羅刹「問出是自己親口所說,只恐怕到時無以自圓,事情逼到這等地步,不如先將事實稟明,諒她一幫之主,定能諒解。」遂道:「閻幫主……」 要知長孫驥雖然不欺暗室,與閻小鳳更無不可告人之事,但仍不知從何說起,竟訥訥不能出口。「笑面羅刹」江湖經驗何等老到,兒女之事自己又是過來人,知道長孫驥必有說出與小女的甚麼,只是面嫩,無法開口,遂笑道:「少俠有事只管言明,老身自能代你做主。」 於是長孫驥遂將如何與金錢豹張天民動武,閻小鳳及時趕到,後遇「黃沙道長」受驚過度暈倒,欲救無策,正想親將姑娘送返「天星幫」中途「余仙子」現身,指為淫賊等等…… 「笑面羅刹」聽長孫驥一遍追述之後,忖道:「這鬼丫頭做得出,現在好了,江湖上一傳言,怕不墜入吾術之中?」 想著從心裡笑將出來,凝視長孫驥,只見他劍眉星目,齒白唇紅,英華內蘊,未來定非池中物,得婿如此,夫複何求?遂道:「如今少俠做何打算?」 長孫驥見閻鳳嬌並無責怪之意,心中放寬不少,已不似先前那樣心跳,但也略感羞愧,忙道:「如今之計,先護幫主趕往雲臺山求藥,然後晚輩親赴巢湖蓼心洲救出令嬡,送往「天星幫」。」 「笑面羅刹」聞言,臉色一整微露不悅道:「你如今稱老身甚麼?」 長孫驥滿頭霧水,不知所措,怔了!「笑面羅刹」見長孫驥怔在當場,知他一時會不過意來,笑道:「你既讀過詩書,難道這等禮貌尚且不知?」 長孫驥愈聽愈糊塗,忙道:「晚輩愚魯,尚望閻幫主立加教誨。」 閻鳳嬌微笑道:「你是「天星幫」徒眾?」 長孫驥道:「非也!」 閻鳳嬌掠了窗外一眼道:「既非幫眾,何稱幫主?」 長孫驥暗暗忖道:「稱你幫主,只是敬重你,何必定要你幫中人物? 看來你也不過是金玉其表。「 心中不服,卻不便出口,忙道:「老前輩金玉良言,晚輩深銘五內。」 「笑面羅刹」看在眼裡,知道長孫驥內心不服,但也不說破,說道:「少俠定知老身在江湖上輩份比你高麼?」 長孫驥道:「雖然江湖無輩,英雄無歲,但長孫驥出道日淺,豈能與閻幫……老前輩日正中天相比,自應晚輩自居。」 「笑面羅刹」見長孫驥謙恭守禮,更是愛煞這自認的未來佳婿,遂道:「自稱晚輩並無不可,怎不換一口吻稱呼老身?」 長孫驥忖道:「閻幫主今日何故語無倫次,既是晚輩,必有前輩,還能稱呼些甚麼?莫非她因小鳳被「余仙子」所擄,精神錯亂不成?「 不禁凝視「笑面羅刹」四目相對,只見她目神如電,攝人心脾,一點也不像精神錯亂,忙收回目光道:「晚輩愚魯,尚乞教誨是幸。」 閻鳳嬌微笑道:「你不稱老身一聲娘?」 長孫驥如同電觸,心神一震,忖道:「原來說了一大圈,要自己認岳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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