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決(113)_無極

一一三

　　龍戰一聽，先是一怔，繼而也笑著對虎缺說道：「弟……那日後我們也到天上時，就以打架來決定誰伴著飄玲吧！」

　　虎缺猛地站起身來，看著龍戰，大聲嚷道：「不，飄玲最討厭人打打殺殺……」

　　忽然虎缺手指著飄在海中的水上飛騎，滿臉興奮地看著龍戰，繼續說道：「她最喜歡玩破浪飛騎……我們就以飛騎決勝負吧！」

　　龍戰一聽，也來了興致打賭說道：「好呀，我才不怕你！」

　　有人叫真兒，虎缺聞當然更來勁了，高興地擊掌說道：「好呀！待會吃飽晚飯，我就跟你比過高下！」

　　虎缺說著，幾個縱越落到海邊，慢慢淌進水裡，繼續說道：「我要弄最拿手的燒魚，不吃飽，明天沒氣力和邪能打呀！」

　　虎缺話音剛落，忽然兩眼大睜緊盯著水面，像是猛然記起什麼事，忍不住大呼小叫地嚷道：「哎喲，糟了……」

　　他用手輕輕地敲打著額頭，看著茫茫水面，大為失望地說道：「早陣子海水被抽到天上，魚都沒了……」

　　說著，虎缺轉過頭，對岸上的眾人用手指著別處大聲告訴眾人道：「不要緊，我去找水蛇之類的東西……」

　　虎缺叫喊完，轉身向別得地方跑去……

　　岸上只剩下達靈四人，龍戰看了看身後的迦藍，吩咐說道：「迦藍，你去找些東西回來生火吧！」

　　「好。」迦藍應了一聲，轉身走開。

　　迦藍離去後，岸上只乘下達靈、號天、龍戰三人，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三人比比劃劃，像是在商量一些什麼重要的事情過了許多，虎缺，迦藍陸續回來，眾人生火，準備晚餐……

　　虎缺雖沒有抓到什麼魚蛇之類的東西，但打到一大堆泥蛙也足以令眾人大飽口福。

　　他麻利地用木棍將泥蛙成串穿起，交給眾人放在火上燒烤，一邊興致勃勃地對眾人不住嘴地說道：「雖沒水蛇，這紅燒泥蛙也不錯呢，它外皮甘香，內質鮮味！」

　　說說笑笑，虎缺已烤好了一串泥蛙，順手遞給龍虎，熱情地說：「來，大哥趁熱吧！」

　　龍戰欣然接過泥蛙，高興說道：「好呀。」

　　龍戰拔下一隻泥蛙，「習……」緊噓了幾下，便迫不及待地放進嘴裡大嚼起來。

　　虎缺看見龍戰吃得開心的樣子，得意地問道：「我的手藝不差吧？」

　　龍戰一邊狼吞虎嚥地大吃著，一邊連連點頭，讚不絕口地道：「好！好！果然很好吃……」

　　虎缺一聽，忍不住開心地笑起來，並顯出一付洋洋得意的樣子，馬上自吹自擂地說道：「我的廚技比腿技還厲害呢！哈哈哈……」

　　說笑著，虎缺也急不可奈，連忙把一隻冒著熱氣的泥蛙放進嘴裡，誰知剛咬一口，就馬上誇張地大叫起來，一邊急忙用手向嘴裡扇著冷氣，一邊大聲叫喊道：「哇！好熱……」

　　達靈聽見虎缺叫喊，忙嗔怪地看了虎缺一眼，心痛地說道：「看你猴息的樣子，不小心點。」

　　虎缺一邊繼續往嘴裡扇著涼氣，一邊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它燙我也吃。」

　　號天接過話頭，打趣說道：「它向你抗議呢，不要你吃。」

　　號天話音沒落，虎缺便扮起鬼臉，調皮地看著泥蛙，板著臉，一板正經地說道：「泥蛙呀泥蛙，我明天就要去和邪能打仗了，你進我肚裡，也是做貢獻呀，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呢，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呀！」

　　眾人一聽，忍俊不禁，都哄的一聲大笑起來……

　　眾人樂也融融，暫時忘卻緊張氣氛。

　　虎缺說罷，緊噓幾下，一邊把泥蛙送進口中大嚼，一邊氣哼哼地說道：「哼，如有淡彩鰻便可生吃，不會燙傷……」

　　龍戰聽著，心頭一怔，歪頭看向虎缺，心裡重複「淡彩鰻？」

　　龍戰不由想起初會虎缺的情景，但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

　　龍戰清楚記得，那是他在黑月等人救護下，逃出樂土，在地下水道內，眾人稍事休息時，虎缺從水中捉住一條淡彩鰻，興高采烈地說道：「這尾淡彩鰻好生猛呀！」

　　那個時候，虎缺大嚼著，兩眼亮亮地看著自己，友善地說道：「生食滋味最好，試一試吧！」

　　也是在那個時候，虎缺問他伸出手熱情地說道：「我們交個朋友吧！」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朋友」這個詞，也是第一次和虎缺所謂交朋友。

　　龍戰想起往事，不察看向虎缺，心內默默忖道：「那時缺弟你多活潑，十分開朗……」

　　龍戰忖著收回思緒，看著虎缺；心內愧疚地忖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飯後，眾人爭取時間休息。

　　夜，靜悄悄，只有潮水不停地拍擊的礁石，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夜風清涼，月色格外明亮，片刻，眾人便都進入了夢鄉……

　　破曉前，養足精神的龍虎二人，爬起身來，跨上破浪飛騎，準備展開賽事……

　　達靈和迦藍站在岸邊，熱心觀賽。

　　比賽就要開始，號天遲遲沒有出現，虎缺不由略感意外，惋惜說道：「號天還未睡醒？他要錯過看我表演的機會了！」

　　達靈接過話音，淡淡說道：「……大戰將至……讓他休息吧！」

　　虎缺聽奶奶這麼說，於是不再理會號天，轉頭向龍戰道：「大哥，準備好了嗎？」

　　龍戰信心十足地說道：「來吧！」

　　虎缺啟動引擎，大聲喊道：「預備……」

　　「隆……」破浪飛騎的馬達歡叫起來，並不時噴出淡淡煙霧。

　　龍虎二人全神預備，虎缺接著大聲喊道：「第一屆『飄玲杯』破浪飛騎大賽……1……2……，去嘍」』倒數未完虎缺已啟動飛騎！「沙……」的一聲，竄了出去，論鬼主意，龍戰大為不及。

　　虎缺已沖出很遠，龍戰才知自己上當，啟動飛騎在後追趕，看著沖在前面的虎大叫著抗議道：「喂……你耍賴！我才不怕你！我的技術足可追上你！」

　　「逢……」龍戰喊著，猛轉接掣，破浪飛騎陡然加速，全速追趕虎缺。

　　龍戰自幼受訓操縱各式機械，技術不下於虎缺。

　　達靈眼見著二人越馳越遠，心裡暗暗打著主意。

　　眨眼間，起步時中計的龍戰已追上虎缺，一邊拼命加速，一邊戲謔地大叫道：「作弊的傢伙！我叫大會取消你的資格！哈！？」

　　虎缺本以為作弊會拉下龍戰一大截，心裡正在偷著樂呢，不想龍戰也不好惹，竟轉眼就追了上來，不由吃了一驚，言不由衷地讚歎道：「哈，你真有兩手！

　　虎缺眼珠一轉，馬上有了鬼主意，只見他把飛騎傾側濺起浪花，噴向龍戰，並大喊道：「你敢超我？接招吧！」

　　龍戰猝不及防，頓時被濺了滿身海水，忙側身避閃，大罵虎缺道：「可惡！」

　　龍戰一閃，虎缺又遙遙領先，他得意洋洋，童心大作，十分投入地揮手對龍戰喊道：「哈哈！知道我的厲害吧？」

　　龍戰亦興致大發，銜尾緊追，憤憤不平地大喊道：「既然你愛出損招……那我便不客氣了！」

　　憋著勁又緊緊追上了虎缺。

　　虎缺側目一瞥，卻見龍戰把飛騎追得離自己非常貼近，不由一怔，心內疑惑忖道：「怎麼跟得這麼貼近？」

　　虎缺還沒有回過神來，卻見龍戰如玩撞撞車般猛撞虎缺飛騎，並高興地大喊道：「滾下水吧！」

　　「小兒科！」虎缺滿不在乎地大聲喊著，亦對龍戰回撼還擊。

　　從未試過如此玩樂，龍戰興奮若狂。

　　兩人於是一邊瘋狂地笑著，瘋狂地撞著，玩得非常開心。

　　過了一會，虎缺覺得玩膩了，於是看著龍戰興奮說道：「單比速度有何意思？看我高難度的花式表演。」

　　虎缺說話間，猛地在飛騎上站起身來，突然把飛騎往高一帶，「沙……」的一聲，飛騎竄上半空，虎缺怪叫著對龍戰炫耀說道：「呀！飄玲最喜歡我這招海豚飛躍！」

　　虎缺說著，帶動飛騎在空中嬌捷躍翻，機敏與海豚無異。

　　「龍戰豔羨的膛目乍舌，大聲誇讚道：「嗨，看不出你還真有一手，真得很美……難怪飄玲會喜歡你……」

　　虎缺向龍戰玩出一手絕活，落到龍戰身邊，然後吹噓說道：「這只是普通玩法，我還有很多絕招哦。」

　　虎缺說著便要炫耀，這時，龍戰大聲說道：「不！該我來了！」

　　龍戰說著搶到虎缺前面，把身子一側，操縱飛騎作近90度的側向滑行，卷起雪白浪花，發出「沙……

　　沙……」的響聲，只看得虎缺瞠目結舌，佩服得五體投地，大聲喊道：「好傢伙，竟有此一著……」

　　就在虎缺歎為觀止間，龍戰遠遠領先，並得意地回頭對虎缺叫道：「不等你了，飄玲是我的！」

　　龍戰說著，猛將騎首向海水中一沉，整輛飛騎漸沒入水中……在水面上失去蹤影。

　　虎缺看罷，拍案叫絕，由衷佩服地說道：「連人帶艦沒入水中？厲害……」

　　許久，海面仍波平浪靜，虎缺在海面上瞭望，也不知龍戰潛到哪裡去。

　　良久……前方遠處飛騎分水而出……赤紅色的披風在遠處飄揚，似在向虎缺示威。

　　虎缺遙望著，心裡不服氣地說道：「想擺脫我？沒這麼容易！」

　　口說不服輸的話，但虎缺卻把飛騎停止……看著前方遠處龍戰的披風，心裡默默說道：「大哥，你半生孤苦，受盡折磨……飄玲是你一生摯愛，我豈會和你爭奪她呢？」

　　遙遙領先的飛騎亦停下，海面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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