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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玄虎面色冷重,兩眼逼視鳳姿,語含嫉妒說道:「雷烈果然很著急你,不告知一聲便入境!嘿哩……」

  風姿心情頓時緊張,面色慘白,心中擔憂地忖道:「烈,你太衝動了……」

  戰機噴著火尾,肆無忌憚呼嘯著飛抵玄虎帝國廣場的上空,淡淡的白雲仿若一襲薄紗,霞光在淡藍色天空上,太陽藏在裡面,死死不肯出來,使廣場上空顯得灰濛濛的死氣沉沉。

  花豹率領眾軍警全副武裝,荷槍實彈,氣勢洶洶撲向廣場,「熱烈歡迎廠雷烈的不速前來。

  專機在帝國廣場上空減速俯衝,準備降落,花豹幾個電射掠上廣場。

  雷烈俯在舷窗內,咬牙切齒,兩眼噴著怒火,烏眼瞰看,尚未等專機停定降落,己急不可奈地飛身而下,如天神般矗立廣場上。

  「轟!」,「轟!」巨響聲中,狂悍的內力竟轟爆廣場堅硬的合金地面,碎片亂飛。

  同時,花豹與幻法官亦率眾而至。幻法官與花豹疾沖直前,幻法官邊奔邊催欲戰能,氣勢洶洶地問道:「大膽雷烈,竟敢擅闖帝國國境!」

  雷烈氣定神閑,雙手抱胸,仰頭做視,腳下一踏,鈾光球已彙聚成形,蓄勢待發,不屑說道:「那又怎樣?憑你們便想阻我?哈哈哈哈……」

  雷烈縱聲狂笑,做視群倫,笑聲中發洩著久抑在心的憤悶,和誓死如歸的決心,同時亦充滿了對玄虎的鄙視和對自己的自信。

  雷烈狂笑嘎然而止,倏地暴喝一聲:「啊!」

  然後,雙手吐勁,向外疾推,鈾光球受壓一推,如彈珠般轟向二人。

  兩人收勢不及,急鼓勁迎擊。

  「砰!」,「波!」巨響聲中,勁氣相撞,高低立分,幻法官雖屬高手之列,也要吃虧中招,戰能達玄虎三成功力的花豹,則破球而過。

  幻法官陡覺如巨石擊胸,喉間一熱,一股鮮血箭射而出,人如敗葉,飛震飄退,鈾光球餘力又擊向地面,將合金地面擊個暴碎,可見威力之大。

  花豹陡覺如山傾倒,勁力沉雄,勁猛剛烈。不由愕然忖道:「雷烈的戰能怎麼如此厲害……」

  花豹震驚之下,急狂摧勁力,運起「六神訣」,厲吼一聲,向雷烈搶攻,厲腳踢出「如來破金」。雷烈見花豹赫然踢出六種勁氣,心下已然明白,雙臂一掄,掄起巨大的「超鈾光球」,出招「超鈾光球」,撼向花豹,口中不屑地喊道。

  「好小子,本少爺就看你學得玄虎多少料子!?」

  雷烈揮動連環鈾光球橫掃,立將花豹腿勢瓦解,並封殺所有腳勁進攻之路,守得固若金湯。

  花豹一見猛招無功,倏然變招,攻出「金剛解石」,身旋如陀,利腳如錐,電射向守得密不透鳳的雷烈發起了強攻,但卻如以卵擊石。

  強攻不下,花豹反被硬生生震飛開去,左腿麻痛劇抖。防守盡失。

  機不可失,雷烈看準時機,鐵拳出擊,發出反攻,大叫一聲道:「小子,納命來!」

  雷烈一招「鈾雨狂摧」,鈾光球連珠發出,串連向花豹攻去,凡屬玄虎部下,雷烈也絕不情,出手便是奪命招數,花豹根本無法盡擋,只有等死的份兒。

  在這生死攸關之時,摹地,一隻有力的手撫上花豹廟頭,將內力灌滿他周身,令駭得魂飛魄散的花豹立時變得安靜下來,此人的出現,改定了花豹的命運,來人僅是一撫,堅猛的鈾光球有如玻璃般連環爆破,「波……波……波……波……」,能有此威能者絕無人,當今地球只有——霸王玄虎。

  關鍵時刻,玄虎一掌硬接,揀回花豹小『勝命,但串連轟來的鈾光球的巨爆,亦將玄虎震得連腿半步,可見雷烈此次增值鈾勁也不簡單。

  這微微刺激,令本已元對手的玄虎好勝心大發,於是,他十分讚賞地大聲嚷道:「好,我喜歡有進步的人!」

  挑戰,是令玄虎最開心的事情,因為強者對挑戰來說,是一件的開心的事情,他們挑戰別人,高興別人挑戰,挑戰對強看來說是一種追求,一種渴望,一種調劑沉鬱生活的刺激。只有挑戰,才能激起他們征服一切的力量,也只能經過挑戰才能夠昇華自己。

  成功的強者,哪一個不是經過無數次挑戰,才鑄成自己的輝煌呢!

  兩個男人,兩個真正的男人立身在占場上,凝神對望,都想從氣勢上從心理上壓迫對方,特別是玄虎,自從他創建的天虎帝國開國以來,他聽到的都是阿談奉承,看到的盡皆是卑躬屈肥沃,他的淫威侵潤了帝國所有人民的思想,讓他們個個皆變得唯唯諾諾,成為奴才,雷烈的出現,打破他生活的單調,他的欲望,他的野心又再次空前澎漲,他的征服又令他所有神經都調動起來,準備征服一一切所有的人。

  但雷烈此次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正是所謂小臂立千切,無欲則剛,因此不懼怕玄虎的淫威,目光裡滿含著怒火,滿含著氣憤與自信。他決定捍衛自己的尊嚴,準備抗爭——切令人屈辱的命運。

  就在這時,風姿急步走到雷烈身邊,抓起他的雙手,脈脈含情地看著他,擔心問道:「烈……你怎麼來了?」

  雷烈看著自己滿面愁容的妻子,欣慰他說:「要,有些事對我們男來說是不能退縮和忍辱的!」

  雷烈說完,看看玄虎,高聲叫戰道:「玄虎,你是聰明人,說明自我此行目的!」

  玄虎目光如劍,逼視雷烈,滿眼妒火,噴射而出,咬牙切齒他說道:「有種,明早羅布泊,便是你葬身之地!」

  玄虎說完,在也可理場中兩人掉頭而去。

  雷烈隨鳳姿來到棲身之地,雷戰亦來看父親,關上門,風姿再次憂慮不安地問道:「烈,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雷烈看著妻子憔悴的面容,無限愛憐地撫摸著,平靜的說道:「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我不能忍受妻子給別人軟禁!也不可示人以弱,因為,我始終是個男人!」

  雷烈說得情真意切,對妻子充滿留戀,充滿深摯的感情,令風姿心底深為感動,她擔心他說道:「但你會死!」

  說到死,雷烈馬上變得神色莊重起來,他雙手扶著鳳姿的肩頭,深情地注視了許久,才不慌不忙地叮囑鳳姿道:「姿,若我戰死,你給我好好照顧我的兩個兒子!」

  雷烈說完,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目光深透,注視著遠方,無限深情地說道。

  「當年若不是你將我從死亡邊緣救活,根本就沒這十多年的幸福,也不會有今天的雷烈,你對我的深情厚義,我即使死一百次,也不足以報答你對我的恩情,因此,倘若是死,為了你,莫說一次,就是十次百次,又算得了什麼!?」

  仿若生離死別,鳳姿默默流下痛苦的淚水。

  看著父母二人憂傷悲苦,雷戰不但不感到同情,反而語氣輕躁地說道:「爸爸,明天一戰,說得難聽點是以卵擊石,值得嗎?」

  雷烈聽著兒子這不知輕重的說話,並沒有立即回答,他背後著手來回踱著,然後走到雷戰面前,用手撫著他的肩頭,語重深長地說道:「戰兒,人生在世,一定要生存的有意義,否則死不足惜!我知道很多人暗裡譏諷我不自量力,自尋死路!但,人活著,活得是什麼,是氣節,是志氣,倘若我苟且的活著,未償不可,但那樣就永遠失去了我做人的尊嚴,要知道,人失去了尊嚴,將會變得糞土不值,那是一種痛苦,那叫生不如死!」

  雷戰雖然兩眼看著爸爸,但他內心卻輕蔑地忖道:「哼,自尋死路,事實如此……爸爸憑什麼跟霸王鬥,簡直是有勇無謀,自取其辱!」

  雷烈越說越激動,根本沒有注意到雷戰的心裡變化,顧自探臂向天發出誓言道:「人固有一死,有得重於泰山,有得輕於鴻毛,明天一戰,就算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讓全世界知道,我雷烈不是縮頭烏龜,樂土國人民會因為我的死以做,所以這次是為了尊嚴而戰!」

  雷戰聽到這裡,心裡鄙夷地忖道:「尊嚴值多少錢,為此而失去性命,根本愚不可及!」

  雷烈說著語氣緩下來,他沉重地接著說道:「萬一我跟玄虎拼個兩敗俱傷,更可證明他不是神!而戰兒你將來成為總統,也無懼玄虎的威脅!」

  雷戰一聽,心內一怔,暗暗轉動心念道:「原來爸爸打算捧我繼任,看來我反要鼓勵他去拼死!」

  雷烈說到最後,手撫雷戰的雙肩,加重語氣叮囑雷戰道:「戰兒,頭可斷,血可流,但尊嚴決不可讓人踐踏,你要好好緊記!」

  雷戰心裡打定主意,馬上變得神情肅穆,大聲說道:「爸爸,你真偉大,明天之戰我會全力支持你!」

  夠了,有這句話雷烈心裡覺得足夠了,他面色剛毅,讚歎說道:「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正當雷烈父子說得慷慨激昂之時,一邊的風姿卻不知暗中流了多少淚水,她為雷烈擔心,為雷烈祈禱,心中暗忖道:「天啊!我情願死的是我……」

  雷烈說完,將兒子和妻子一同摟迸懷裡,看看悲痛欲絕的風姿,寬慰著說道:「姿,別難過,我仍有一線機會取勝,就算死,也要玄虎付出代價!」

  夜色真美,天空深至幽遠,一彎新月掛在中天,幾朵自雲悠閒地浮在天空,灑滿月輝,風姿藉口有事找到玄虎,兩人慢慢在專用停機坪上,欣賞美麗的夜色,兩人半天也不開口,顧自賞月,顧自低頭想著心事。

  時間在沉寂中過了許久,玄虎才把目光從遠處收回,漫不經心地問鳳姿道:「你要我不殺雷烈?」

  「是,當我求你!」風姿看著玄虎,靜靜說道。

  玄虎雙臂挽胸;板著面孔說道:「你已經求過我一次。有些事是可一不可再!」

  風姿一臉端裝,看著玄虎,平靜說道:「但你跟阿烈無仇無怨,何苦非殺他不可!」

  玄虎一怔,不解地看著風姿,然後仍昂起頭,一板正經地問風姿道:「你知不知道,雷烈是只討厭的蒼蠅!他總是飛來飛去騷擾著我,只有將他打成肉醬,方能耳根清淨!」

  風姿聽出玄虎話中之意,她低垂著頭,沉默良久,才抬起頭,淒然一笑,憤憤說道:「你千方百計,無非為得到我,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只要你不殺雷烈,這身體便屬於你……」

  玄虎嘴角掛著一絲狡猾的笑意,側目脾脫看風姿,不買帳地說道:「愛不是施捨,更不是交易!你並非出身真心、我拒絕這條件!」

  風姿語塞,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玄虎,期待著他改變主意。

  羅布泊的早晨死一樣沉瞎,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黃沙萬里,連綿起伏。早晨柔和的曙光灑在沙漠上,給沙漠帶來一點生的氣息。

  這裡,曾是中國作為地下核試區域,地底著蘊藏難以估計的豐富核能量。

  雷烈,玄虎依舊早早來到這裡,各自運起周身的威能,兩人遙望,打量對方,一場驚世之戰將在這裡開始。

  太陽,似乎也知道今天將在歷史上是不平凡的一天,亦努力衝破烏雲的重重封鎖,將萬道光輝灑在這沉寂而荒蕪的沙漠上,似在熱切關注這一驚天動地的駭世決戰。

  風微微吹著,如泣如訴。

  雷烈體內充盈地鈾能量,洶湧澎湃,在周身隱隱閃耀著靈動而璀璨的幽幽瑩光,透著兇悍超卓的氣勢。

  玄虎周身泛現著七聖器的佛光,握臂而立、始終是那麼自信,那麼目空一切,透著霸道罕絕的氣勢。

  兩人默默無語,暗自在惦量著對方的份量,似乎一切空話都是多餘。

  空氣在顫慄。

  沙漠在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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