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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聽說是青龍幫的項老大,朝暉也是一驚。這青龍幫在香港凶名卓著,一貫打打殺殺的,連員警也畏懼三分,儘量不去招惹它,以便和平相處。那項老大是青龍幫的龍頭大哥,雖然現在表面上改做正當生意,但骨子裡的一股剽悍兇猛的刁性,無人不怕他三分。

  「白玉菲怎麼會是他的女人?我也沒有聽說過。」朝暉有點擔心的說。

  雅如接口說:「一般人是不知道。記者們懾于項老大的凶名,也不敢胡鬧報導,怕惹人生氣,所以只有圈子裡人才知道。我也是以前聽馬家的馬建華作為笑話講給我聽,今天看了報紙,我才來給你提個醒。」

  朝暉恍然大悟:這方玉香的計策好狠辣。她設計讓白玉菲勾引他,又故意通知記者散發消息,讓項老大知道。引項老大來對付我,哼,馬家是想要我的命啊!

  項老大聽了手下報告,把報紙撕得粉碎。氣衝衝跑來質問白玉菲。

  「你這個婊子,一天到晚發浪,竟背著我做這種事。」他咆哮著。

  白玉菲早知大事不好,只低頭哭泣,一付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你怎麼認識那小子的,怎麼勾搭上的,你今天不說清楚,老子要你好看。」

  白玉菲老老實實坦白瞭如何為了想拍《紅傘緣》,經方玉香介紹才認識了王朝暉的經過。不過,她還是狡辯:「那天其實我們只談了贊助的事,別的什麼也沒幹。那個鏡頭,是他趁我不注意,偷吻我,才讓記者偷拍的,我叫你拿點錢讓我拍電影,你又不肯。」她撒嬌裝癡。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想騙我。還想讓我贊助你拍電影。我早叫你不要拍什麼電影,那個圈子烏七八糟的,你還怕老子養不活你。老子早警告過你,不要沾七粘八的,你不聽。等老子收拾了那小子,再來料理你。」

  他哼一聲,帶了手下走了。

  這幾天,朝暉深居潛出,儘量小心。雅如和豔玲都勸他報警,朝暉感到有失面子,執意不肯。雅如也沒辦法,一邊替他請了幾個保鏢,日夜保護,一邊打電話向父親求救,顧道誠也很擔心,趕忙打了個電話給七叔,替朝暉解釋一通,七叔答應從中調解,朝暉和雅如才放下一半心來。

  許光傑就更忙了,大大小小的事務全落在他肩上。士為知己者死,許光傑盡心盡力地為永暉操勞著,使朝暉放心下來。

  永輝大廈己初具規模。這天,許光傑驅車前往工地考察一下工程進度,一輛摩托車遙遙跟著他。

  到了工地,他剛下車,一面打量著工地。突然,一輛摩托車慢慢馳過來,逼近他身後。他有點不高興,回頭掃視了一眼,只見一個魁梧的男子坐在摩托車上,整個頭罩在摩托盔裡,對他陰沉沉的發笑。他心裡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又覺得對方有點熟悉,正胡思亂想。

  對方陰沉沉的說:「許光傑,你死期到了。」

  邊說邊迅速的掏出槍,對著許光傑連開兩槍,許光傑應聲倒地,來人一調車頭,飛速跑了。聽到槍聲的工人們才驚醒過來,大家一窩蜂的跑過來,趕緊把他送到醫院。

  朝暉聞訊趕到醫院時,許光傑還在急救中,生死未蔔。朝暉在急救室外的長廊走來走去,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馬公子下的毒手。幾個保鏢也陪著他在醫院靜候。

  這一切果然是馬公子佈置的,他自從上次帶了劉三才遠赴印尼,設計綁票了顧道誠,不料功虧一籌,又被朝暉破壞,幸好自己逃了回來,看顧家沒有追究,他避了陣風頭,又蠢蠢欲動了。馬公子原來是叫劉三才幹掉朝暉的,劉三才不敢下手,現今的朝暉在香港可謂名聲震天,又有顧道誠的靠山,如果下手黑了他,警方必定窮追不捨,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何況,朝暉身邊四五個保鏢,劉三才也沒有把握。馬公子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出高價買動劉三才來殺許光傑。在馬公子心目中,除了朝暉,就是許光傑最令他痛恨。他常想:如果不是許光傑吃裡扒外,父親怎會敗得這樣慘,我們馬家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聽到許光傑中彈入院的消息。他興奮的痛飲起來,一個一個再來收拾你們,他得意的想。

  馬公子人算不如天算,許光傑卻意外的脫離了險境。原來那一顆必中他心臟的子彈,被許光傑上衣口袋裡的鈦合銥金鋼筆套擋了一下,這欽合銥金鋼筆用特殊合金製成,不僅名貴,而且堅硬無比,筆套雖然粉碎,子彈卻被擋偏了,斜斜地射進他體內,幸運的避開了他心臟,才救了他一命。

  待他一蘇醒過來,他脫口而出:「劉三才,殺我的是劉三才。」原來,當對方開槍時,他突然想起了兇手,是他隨馬公見過的劉三才,所以他一醒過來,就脫口而出。

  圍在他床邊的朝暉、豔玲以及方玉香等公司的高級職員見他清醒過來,都圍了上去。

  待許夫人含淚介紹了他昏迷的這幾天,朝暉竟衣不解體的守候了他幾天,許光傑心下十分感動,他感到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有些話他不得不開口了。

  大家靜靜的陪伴著他很久,然後紛紛告辭了。

  許光傑示意朝暉和豔玲留下,見方玉香要走,他叫住了她:「方小姐,你也等一下。」

  見沒有旁人在場,許光傑慢慢抬起頭,從菊花屋村慘案發生講起,說到如何收買王永強不成,就買通陳濟世,嫁禍永強。害得王永強有冤難訴,自殺身亡,後又見朝暉四處瞭解真相,又派車想撞死朝暉的種種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雖然這一切朝暉早己知道,但從許光傑親口說出,更令大家吃驚不小。

  尤其方玉香,更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她很後悔,聽了馬家安排,設計陷害朝暉,現在怎麼辦?她心急如焚。

  朝暉探知方小姐內心後悔,他心內一陣溫暖,用一種不同於往日的目光注視著她。方小姐被他瞧得心如鹿撞,芳心笑亂。朝暉大感得意,不過,最難消受美人恩,朝暉想到雅如,不由心中洩氣。

  許光傑休息了一會,繼續說:「唉,我為了馬家的一點小恩小惠,抹盡良心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到了永暉,我還顧著馬家的情份隱口不說,想不到,人家反要你的命。我真是看錯了人。」說完,他一陣傷心。

  好一會,他又慶倖的對朝暉說:「朝暉,幸虧你送我的鋼筆,是鈦合銥金筆套,才僥倖救了我一命啊。」

  原來,這支鋼筆是美國航空界朋友送給顧道誠作為紀念的,材料全是最高尖端合成金屬。堅硬如鑽石,非常名貴。後來,雅如把它送給朝暉使用。

  朝暉也很喜歡,經常帶在身邊,那時,許光傑剛加盟永暉,見了這支鋼筆,不由心上羡慕,多望了兩眼。朝暉就把它送給了許光傑,許光傑堅拒不收,卻拗不過朝暉,只好收下。

  誰知這次大難臨頭,全靠了它才留下一條命。

  許光傑不由百感交集。

  朝暉吩咐豔玲帶著兩個保漂保護許光傑,自己和方玉香同乘一車前去警署報警,另外兩個保鏢也駛車跟隨著。

  從警署出來,朝暉先送方小姐回家。兩輛車一前一後的疾駛著。

  見朝暉一聲不吭的駕著車,方玉香忍不住開口了:

  「王先生,我向您道歉,很多事情我以前不明白,糊裡糊塗的,受人家支使。你和白玉菲的事是我設的陰謀,記者也是我通知的,我現在後悔莫及。隨便你怎樣罵我,反正,我不說出來,我心裡不安。」

  朝暉看了一眼方玉香,心裡也有點感動。他笑著說:「方小姐,怎麼能光怪你一個人。主要還是我自己意志不堅定,才上了你的當。」

  他見方小姐一副後悔內疚的哀傷表情,益發令人楚楚可憐,不由的伸手在她俏臉上摸了一下。

  方小姐內心一震,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佈滿全身,她羞紅著臉,一動不動。

  朝暉手一縮回來,就後悔了,「我怎麼這麼輕浮。」他責怪自己,邊扭過頭來認真開車。

  「吱」的一聲,他趕快煞車,好險啊!他慶倖回頭的早,不然差一點與迎面而來的車相撞了。

  唉,這是單行道,這車怎麼開的,朝暉剛想開口責問,對面小車跳出兩個人,撲到他車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他們。回頭一看,兩個保鏢也被人用槍口指著。

  朝暉和方小姐被推入後座,拿槍的兩個人一個坐在駕駛室上,一個用槍逼視著他們。待後面收拾了保鏢的人啟動了自己的車,三輛車飛速的開走了。朝暉和方小姐知道被綁架了,同時朝暉也心知項老大出手了……馬公子聽到傭人稟報,他醉熏熏的打開房門,只見面前站著兩個陌生男子。

  待證實他就是馬公子馬建華時,來人中的一個高個子,掏出證件說:「馬先生,有人控告你涉嫌買兇殺人,請你跟我們到警署去協助調查。」

  馬公子酒被嚇醒了一半,他知道東窗事發了。

  「你通知小姐,叫她給我把律師找來。」馬公子故作鎮靜,一邊跟員警往外走,一邊吩咐身邊的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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