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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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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逢三迷 玉鳴劍響聲大作,如碎玉一般的清脆悅耳,來勢更快疾無比,勁力十足,眨眼間就捅破了幾層碎亂掌影,大仙子驚叫道:「小心,這是劍鳴玉碎,玉鳴劍法絕殺之著!」 話音甫落,只聽叮叮噹當聲不絕於耳,鄴昊已在頃刻間拔劍在手,一招「飛龍鎖雲」式將賓士而來的玉鳴劍絞亂,最後叮的一聲,玉鳴劍飛疾而回,猛插在鳴泗濱的腳下,顫抖搖晃著表示它的恐懼,鳴泗濱面色蒼白,呆呆的盯著面前的劍。 鄴昊冷哼兩聲,將金龍劍「鏘」的插回鞘中,向鳴泗濱道:「鳴少莊主,這下你應明白了玉鳴山莊並不是天下第一莊,玉鳴劍法也並不能縱橫天下?你回去告訴鳴蒼霄,順帶告訴沙千里,不久本少爺就會找上門去,一了當初的過節!」 說完自顧向前而去,鳴泗濱心中明白,他的武功與螂吳相差很遠,而對方是個江湖無名之輩,而自己是大名鼎鼎的鳴少莊主,這怎也說不過去,但現在一切都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剛才的狂妄一掃而空,鳴泗濱知道在蔔鈴面前表現了自己的膿包,不由憎恨鄴昊更深! 蔔鈴本來想上去勸說幾句,但想到現在自己越是勸越是不對勁,而且她怕鄴昊產生誤會,只談談道:「鳴少莊主,多多保重!」 說完打馬向鄴昊追上去,兩位仙子全過程一言不發,悄悄的來,又悄悄的去,與自己無關後她們均淡然。鳴泗濱望著鄴昊陰森道:「金龍公子,好,很好!」 說完向眾屬下揮了揮手,一行消失在另一道上。 鄴昊一行到了聞名天下的杭州城,杭州是六朝古都,四周盡現古樸之風,帝者之氣,尋常巷陌,亦令人懷古幽懷,或許偶爾在一棵樹下歇息,還不知這棵樹已有幾百年的歷史,歷史沉滯了豐富的人文之氣,而這又渲染了歷史。 杭郊的西湖,更是風景如畫,遊人如織,岸柳依依,碧水鱗鱗,殘陽煎影穿過半圓拱橋,一路印了過來,橋影成圖,別如在壯錦中一般。 到了杭州城,心情亦隨到極樂天堂仙境,蔔鈴的心境好了許多,人說少年不知愁滋味,不懂愁來強皺眉,蔔鈴和鄴昊恰是這樣的年紀,一看到山水迷人的風光,蔔鈴和鄴昊的芥蒂減了許多,說話雖是硬生生的,但二人從對抗轉向對話,已算邁了不小的一步,更重要的是卜鈴明知他是鄴昊,但卻不敢在鄴昊面前提及以往的一切,怕鄴昊又無緣無故的犯了頭痛痛,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和怪怪的感覺真的說不出來。 蔔鈴想到鄴昊頭痛病纏身,當然死死的壓著自己的小性子,一味的對鄴昊示好,但鄴昊卻適應了她的怪脾性,一天不吵就覺得不對勁,或是不夠味,總要惹蔔鈴生氣,吵上幾句才過癮,但蔔鈴罵到嘴邊又硬生生縮了回去,那副怒容嬌嗔轉而默然陪笑的樣兒,不由有了誰家紅袖不相憐的風姿,憑增了幾分女兒家的氣質,倒也迷人,鄴昊亦看的差點樂不思蜀,忘了自己的事。 鄴昊和三女棲身于曲院風荷風景處的水雲閣,這位置是西湖一景,從此放眼西湖,西湖茫茫一片,白堤橫亙湖上,小橋,遊人盡在眼中,湖面談霧漠漠,撲向湖香,浸上岸來,在曲院風荷岸上的林間飄繞,一切如在水雲之間,水雲閣由此而出名。 閣樓臨湖,一半位於岸上,一半浮于水上,湖中是一層密密荷葉,花莖高高而起,荷花零零點綴,不愧為杭州十大勝景之不一。水雲閣閣高三層,木構而成,雕龍刻民畫湖點荷,與湖面相得益彰,閣須如浮塔,曲線柔和,對稱中有變化,嚴謹中含靈動,翹格高高而起,前探湖面,後藏林間,微風送來,簷角掛鈴「叮叮」脆響,迎風而去,正是「清鈴合柔風,碧水送晚鐘,雲間逍遙子,憑欄問長空!」 閣樓每層均有外延之遊廊,遊人或居者可憑欄望遠觀湖,那種腳下是湖,遠處是最,身邊是佳人的妙味只有鄴昊可以說將的出來,因為他此時正在水雲閣三樓廊上扶欄畫湖,蔔鈴正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 本來鄴昊一到杭州就欲去找丐幫杭州分壇,但大仙子勸他還是先找個落腳點歇息一下,鄴昊想此事也不是一日可解,穩定下來是對的,當然大仙子就建議鄴昊和她們一起,住到曲院風荷水雲閣中,鄴昊想反正一個人很悶,杭州好玩,但總應找兩個伴才有興致,於是就隨蓬萊三女到了曲院風荷。 兩仙子顯是來過此處幾次,出租水雲閣的老闆非常熱情,實際上鄴昊住到水雲閣是蔔鈴的主意,她心裡想的什麼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表面如什麼都不知道,完全由兩位師姐包辦,但背著鄴昊當然有主意羅,唯一就是不想讓鄴昊知道,這樣會在鄴昊面前輸了氣勢,鄴昊這大智若愚的傢伙當然以為處處都是大仙子的安排,盛情難卻,到了水雲閣。無論是過客,還是遊客,一上水雲閣,都會著迷而留戀忘返,鄴昊一時亦被迷住了。 而兩位仙子倒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鄴昊和蔔鈴,偌大的水雲閣,就他們二人,那該多少美妙,蔔鈴木說不開口,偶爾說一句,又是不打罵的話,不過有人來服侍他們就成。 鄴昊望瞭望西湖,忽然向蔔鈴道:「喂,我可不可以和你說話?也就是說我問的話會不會有回應?」 卜鈴向鄴昊橫了兩眼,眼中盡是含幽怨與優愁,轉頭向西湖道:「你向湖水說,或許湖水可以與你說,我…… 只想與湖水說!」 鄴昊想了想,覺得有趣,明明湖水說的也就是她說的,豈不是有掩耳盜鈴?鄴昊不敢說被,伯卜鈴生氣,又怕自己將自己降了一級,不能平等對話,這是最主要的兩點,蔔鈴這兩口很少說話,但卻靜靜的陪在鄴昊一旁,似在聆聽他的話,卻少有反應。 鄴昊悶頭悶腦不知為何這刁橫丫頭不與他吵架了。那日在路上她說永遠不再與他爭鬥,鄴昊還不信,此時他倒信了,怕她再戒掉與他吵架的習慣。鄴昊向湖水道:「兩位仙子姐姐去了哪裡?」 湖水答道:「她們去探城裡情況,也去看看丐幫分舵,查查詬丐的下落!」 鄴昊想自己真是不像話,本是他做的,全由別人去包辦了,若讓白髮老任爺爺知道,不臭駡他才怪。鄴昊不由問道:「你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想與我打架,又不想與我吵架?多沒有味道!」 湖水沒有立刻回答鄴昊的語,只是微微的歎了口氣,良久才回應道:「娘說天下武功,沒有最精的,也沒有天下第一,縱然有,那也是如過眼雲煙一般,習武應是武技的主人,而不應變成它的奴隸,光耀它的工具。以前我不信,從遇上金龍劍,和金陵老人的傳人我才有所悟。其實娘也提到過金陵老人的金龍劃和神龍三式,凡是在她口中能說出的人和武學,均是武林很有影響的,以後……我再不會與你比誰高誰低!」 鄴昊料不到蔔鈴還會說出這一番大道理,不由笑嘻嘻道:「還真看不出來,你懂得這麼多,簡直給我當師父了,你從蓬萊島一路道來,不就想與我比比高下,為何要取消呢?以後豈不是不知道誰最厲害?」 蔔鈴嗔道:「我一路跟來,並非要與你一較高下,而是……要證明一件事!」 鄴昊茫然不解,問道:「什麼事如此重要,要勞赫赫有名的蓬萊閣少閣主親自出馬?」 蔔鈴沉思良久,方才道:「這伯事現在不能告訴你,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以後不與你爭高低,只因……因你本就比我厲害多了,不但在劍上,而且在心裡!」 鄴昊驚道:「在劍上,在心裡,此話從何而起,你給了我一劍,我又還了一劍,我們拉平,應說劍上不分高下,至於心裡,我就搞不懂了!」 蔔鈴頓了頓,忽然道:「以後……你會不會記得我,會……不會因為過去的事而討厭我?」 鄴昊聽蔔鈴說話沒順序,真是搞不懂。 但那是回頭看了看蔔鈴,微笑道:「你長的很美,出劍如仙女散花,靜立時如仙女思秋,橫看豎著也不刁蠻,我忘不掉的,也不會討厭!」 卜鈴聽之,立時臉上溫柔待吻,露出一絲笑靨,驚喜道:「真的,你說話可要算數!」 鄴昊友好的點了點頭,兩人幾乎化干戈為玉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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