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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北爪禪宗撞鬼一般,一聲驚呼,向東獄神邪撲了上去。

  「來得好!」樂獄神邪一聲大叫,完全一副歡迎進攻的模樣。

  「踏踏踏」一聲巨響後,北爪禪宗雖使出了十成的心血神速力量,但仍不免被擊得倒退址步。

  可東獄神邪只是使出了八成的烈血離火之功。

  十六年前,北爪禪宗合另外二強之力尚不能勝了東獄神邪,今天單挑,更是捉襟見肘,難於上青天。

  五分鐘後,北爪禪宗的汗流得更歡了。

  不過這次流的是熱汗。

  已不知有多少焦耳的能量轉化成了多少卡的熱能。

  北爪禪宗如同一個被置於烈日下的冰櫃,內冷外熱。

  他的心卻是涼透了。

  狗急跳牆,狗逼急了也會掉過頭來咬人。

  北爪禪宗顯然被逼急了。

  他施出了看家本領——雲手。

  這可是他的壓軸戲。

  雲手威力非凡,似仙似幻,神出鬼沒。

  給人治病于無形,要人的命也於無形。

  今天更是班門弄斧,小兒科。

  東獄神邪依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氣不急地破了他的拿手好戲。

  仿若織女穿針引線,遊刃有餘,並已臉上掛著幾絲諷刺的笑意。

  仿佛正在欣賞一個小丑的蹩腳表演。

  「大家快來看,快來買呀,最俏最流行又最便宜的褲子啊,快來快來呀,不然買不到了。

  賣褲子者邊大力宣傳邊翩翩起舞,走著模特兒,仿佛正走過T形台的天橋一般,他身上穿著一件樣品。

  「嘿嘿,大家快瞧,這位叔叔不害臊,還穿開襠褲呢!」冷不丁,一個嫩稚的女童聲音響起。

  圍觀者聞聲一看,發現一位五、六歲的小女孩用手指了指場上的表演者,然後雙手緊緊捂住了面孔。

  大家又順著小女孩的手指一望。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

  原來那位賣褲子的青年因過分激動,動作太誇張了一點,專業不夠水準,把本來餘地就有限的緊身牛仔褲自屁股到褲襠處崩破了,露出了裡面黑不溜秋的破了好幾個洞的三角褲頭,和從破洞處能窺見的生了疥瘡而顯得繽紛五彩凹凸有致的屁股蛋來。

  只是他自己卻因太過於投入而沒察覺。

  賣褲子青年見大家的眼睛齊刷刷行注目禮地盯住了自己的褲子,(其實只是很小一部分屁股)以為大家動心了。

  「有希望!」賣褲子青年扭得更歡了。

  但是,三分鐘後,他便停止了表演。

  因為,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事情仿佛有點不妙。

  哪裡不妙呢?賣褲子青年皺作凝思狀。

  他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的屁股一直是大家的焦點,是大家眼睛工作的重心,一百年不動搖一樣。

  這才醒悟是自己的屁股出了紕漏,有了問題。

  難怪那裡一直感覺不同,一直都涼嗖嗖的,莫非是空穴來風?

  賣褲子青年不由得慢慢地低下頭去,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朝裡探頭一望。

  「我的媽呀!」

  果然出了漏洞,還是大門洞開呢。

  「哈哈……,哈哈……」圍觀者終於各自捧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們快走,快走,這褲子我不賣了,堅決不賣了!」

  賣褲子青年現在在趕那些觀眾了,他急著要收攤遮羞去。

  眾人戀戀不捨地四下散了。

  一個現代的皇帝的新裝的故事。

  東獄神邪也是馬上結束了北爪禪宗的表演——雲手遊戲。

  但是他卻沒有賞幾聲笑聲,而是向北爪禪宗要了兩樣東西。

  ——只左手和一隻右腳。

  其實,這兩樣東西都不在北爪禪宗的身上。

  只不過它們不再屬於北爪禪宗,不聽他的使喚了罷。

  它們俱被東獄神邪以強力震斷。

  哲學上有句話:割下來的手便不再是手了。

  強調的是局部和整體的聯繫。

  北爪禪宗的手雖然和自己的軀幹還連系,但卻沒有關係。

  所以,他們也便不再配來司職北爪禪宗的手腳,形同虛設。

  這便是東獄神邪給北爪禪宗對他一家三口兩次相害的懲罰。

  當初張三修理那只惡狗時,也是打斷了那只惡狗的一手一腳。

  只不過拿那只狗的一隻前腳當了手的替身。

  狗一般都是拿前腳作手用的。

  看來已是哼哼唧唧,痛苦不堪的北爪禪宗,東獄神邪毫無表情地對立在一旁觀戰的南麟戰鬼說:「我的工作基本到位了,善後工作便是你的事,你來吧!」

  說畢,向刀仔那邊還在酷鬥的四人邁去。

  南麟戰鬼早就手癢癢,只因有約在先,不好插手。

  「終於輪到自己了!」南麟戰鬼松了一口氣。

  說真的,他還真有點擔心東獄神邪剛才一個閃失,要了北爪禪宗的命。

  自己總不能對一具屍體出氣吧。

  還好,北爪禪宗還沒變成一具屍體。

  若在平時,南麟戰鬼一賭氣,說不定不會拿自己顯得楚楚可憐的北爪禪宗作敵。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本性。

  可是,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說不定以後便難得找到北爪禪宗,況且想到他自己那個逆子南星的慘死,南麟戰鬼就成了氣球。

  肚裡全是氣,怒氣!

  俗話說:嘴饞不問豬娘肉。

  南麟戰鬼氣極了,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北爪禪宗,我已經勿需和你費口舌,若你還能贏我,算你命大,有菩薩保佑,否則,你便認命吧,南星昨夜托夢給我,說地獄太冷,炕頭不暖和,叫你去給暖暖腳呢!」

  北爪禪宗不能置一辭,面上因易容,看不出表情,卻有汗滴汩汩流下。

  熱汗又變成了冷汗。

  痛的!

  但是,北爪禪宗卻是不肯求饒之人,他也知道,求饒也是瞎子點燈——白費勁。

  困獸猶鬥。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搶先下手。

  北爪禪宗搖搖晃晃地撲向南麟戰鬼。

  剛才南麟戰鬼對北爪禪宗還沒多大勝算,現在可是十個指頭夾田螺——穩拿。

  北爪禪宗畢竟已是二手貨了,給東獄神邪修理得半死半活了。

  對付這樣一個半死半活的殘疾人,南麟戰鬼就像是文與可畫竹子——成竹在胸。

  或是大廚炒花生米——小菜一碟。

  更何況北爪禪宗已教東獄神邪打掉了信心,更打斷了一手一腳。

  教他如何面對一個氣勢洶洶,宛如兇狠的屠夥一樣的南麟戰鬼呢?

  所以,南麟戰鬼很輕鬆地便把北爪禪宗這碟小菜做了,搞定了他。

  面對漸漸沒了還手之力的北爪禪宗,南麟戰鬼興味索然。

  北爪禪宗便像一個不幸的奸商。

  在一上午間,連遭兩個搶匪的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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