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決(350)_無極

三五〇

　　可是今次女帝的傷患實在太厲害，本身威能業已衰竭，外來的聖力又太強大，正如虛不受補，弄巧成拙，令傷勢更趨惡化！

　　女帝大叫一聲仰身而倒，綠奴手疾眼快，急扶住女帝，才令女帝不致跌下療傷台。

　　女帝見自己威能與聖力已然壓制不住寒傷，急顫抖著吩咐綠奴道：「快……快……找……赤……赤龍來……」

　　綠奴手扶女帝又臂之處，冰寒刺骨，不由駭然忖道：「哇……主人的身體比冰還冷……」

　　而此時赤龍正在航太號另一室內同妻子藍天使促膝長談，他凝目沉思，想到藍天使在空中花園及闖入女帝殿的一切反常舉動，緩緩說道：「若我估計沒錯，你曾被蜂羅刹的資訊蒙所控制，蜂羅刹死後，控制亦也消除了……」

　　藍天使深有同感他說道：「對啊……有一段時間，我做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腦海裡是一片空白……」

　　赤龍對此深有感觸，他接過話頭，徐徐說道：：「我也經歷過這種感覺，有段時間，我覺得千歲女帝就是我的主人，身不由已地對她絕對服從！但當我看到堆積如山的孩重頭骨，和無數的雪藏孩重頭顱時，令我感到極度震驚！……我開始產生一種對主人抗拒的感覺，因為我懷疑這引起孩童使是女帝害死的！」

　　赤龍說著，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累累白骨，他痛苦地閉上眼睛，雙手托腮，十分矛盾地接著說道：「我心裡感到很矛盾，因為我是應該絕對服從女帝，尊敬女帝！但女帝真的於出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我是應該對抗她的！」

　　看到赤龍苦惱萬分，藍天使深表理解，她看著赤龍，很有道理地分析說：「服從女帝，是因為她對你種下資訊蒙，產生對抗，是因為你還存在有一一良知！」

　　赤龍雙手抱頭，頭腦裡仿佛有兩個自己的影子在不斷打架，一個自己的影子說道：「女帝就你的主人，她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對的，你不應有任何私念，應毫無條件地絕對服從！」

　　另一個自己的影子說道：「女帝一是個極端殘疾的禽獸，她喪盡天良，殺人如麻，完全喪失了人性，如你代表的是正義，就不應該對這種人唯命是從，你要為正義和人性而抗爭，否則，你將變得良心不安，永遠遭到正義的譴責！」

　　前一個影子反駁道：「呸！人性是什麼東西，正義又是什麼，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這是千古不變的法則，成王敗儈，成功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是具有人性和正義的事情，失敗的東西更不能說是邪惡和沒人性的東西，簡而言之，每朝每代的統治者。他們的成功，哪個不是由累累白骨築起他們的帝座，哪個不是由鮮血來寫成他們的歷史，你能說他們就是有人性的正義者嗎？而那些失敗者，由於種種原因失敗了，你能說他們就是沒人性的邪惡者嗎？什麼是正義和人性？誰是強者誰就是正義和人性，物竟天擇，道者生存，你要想使自己生存下去，就要一切不擇手段，只要是不擇手段，就無所為正義和人性，良心是什麼，良心還不是只有在自己生存的前提下，強加給別人的一種主觀意願而已！」

　　另一個影子反駁道：「這簡直是一派胡言，照你這麼說、人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人之所以稱為人，就是由有沒有人性，有沒有正義感，有沒有良心而同其它一切動物區別開來的，如果你連這點都分不清楚，你還稱得上是一個人嗎？那你簡直就是野獸，人性代表正義，良心代表人性，人以善良明達博愛為本，衡量一個人是不是具有人性和正義，根本所在就是看他的良心是不是善良和明達，是不是具有博愛意識，像女帝所作的一切，都是為良心和人性無所不恥的行為，因此，也就是邪惡的。你如果不明白這點，還要做她的幫兇，那麼你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獸，而不能稱其為人！」

　　兩個影於爭吵不休，令赤龍陷於極端的痛苦中，他不斷地哺哺著道：「哎……信息蒙？良知？」

　　赤龍內心痛苦的無法言喻，禁不住哀鳴道：「嗚……我感到自己已分裂做兩個人，一個要我絕對服從女帝，另一個叫我本著良心對抗邪惡，不許做傷天害理的事！」

　　「卡——」

　　赤龍正矛盾惆悵萬分之際，門聲響處，綠奴突然闖了進來，驚慌失措他說道：「赤龍，女帝召見你！」

　　「女帝召見！？」赤龍聽見女帝的命令，渾身一震，立時變得馴如羔羊，一步沖到門口。忙不迭地說道：「我立刻去……」

　　綠奴掉頭就跑，邊跑邊說：「快快快……女帝很危急呀……」

　　赤龍隨後緊跟，連聲問道：「遵命！遵命！」

　　藍天使大吃一驚，追出門口，看著赤龍消逝的背影，急的汗如雨下，她駭然忖道：「看來阿龍又被資訊蒙絕對控制了……」

　　藍天使越想越怕，但又無可奈何，頹然挾往門，失望的忖道：「唉……阿龍變成女帝的傀儡……我們如何能完成總統先生的任務呢……」

　　綠奴帶著赤龍一路急奔，跑進療傷室，一眼看見女帝扒在療傷臺上，上半身已跌在地上，心中大急，連忙說道：「主人，阿龍來了！」

　　赤龍慌忙奔到療傷台前，抱起女帝，心裡不由大吃一驚道：「呀！她的身體寒冷如冰……」

　　赤龍驚得非同小可，慌急問道：「主人，你怎樣了……」

　　赤龍說著板過女帝的身子，突然駭然失色驚叫一聲道：「啊呀！」

　　只見女帝面色慘臼無血色，滿面深刻皺紋，枯老的像個百歲老人……

　　赤龍心裡驚叫道：「我的天！怎會變得這麼恐怖……好像猙獰的女巫……」

　　女帝渾身抖作一團，兩眼無神地看著赤龍，有氣無力地斷續說道：「用……用火神！……威能……驅……驅我……寒傷……」

　　赤龍二話不說，絕對服從命令，雙手分按女帝的心坎和丹田，催運起強猛的火神威能，「啊一一」的厲吼一聲，將兩道熊熊火勁，源源貫入女帝體內，與那冥頑惡峻的寒傷舊患激烈撼拼。

　　綠奴看著赤龍強悍的威能，洶湧地湧進女帝體內，不由讚歎道：「冰火相趨，對症下藥。」

　　經過短兵相接，不久，火勁開始占上風了…

　　女帝面容漸漸有了血色，慢慢安靜下來。

　　赤龍一邊輸功，一邊忖道：「主人身上的冰寒漸退，顫抖也大幅減弱了

　　片刻，女帝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赤龍虛弱他說道：「哎……最危險的時刻……過去了……你保留點威能……別耗得太盡……」

　　看見女帝大有起色，綠奴開心的眉開眼笑。

　　女帝跟赤龍說完，吩咐綠奴道：「綠奴，快帶我們去還童治療廳！」

　　綠奴高興答道：「遵命！」

　　赤龍抱起女帝，跟著綠奴，前往還童治療廳，邊走邊心裡納罕道：「還童治療廳，究竟是什麼地方？」

　　三人迅速來到一個巨大倉庫外，幾個女守衛見綠奴神色匆匆地走來，一時手足無措，驚訝說道：「呀！是綠總管……」

　　綠奴看字形衛個個傻呆呆的樣子，大吼道：「蠢材，還不開門！」

　　「卡——，的一聲門已打開，裡面傳出震大的哭叫聲和濃烈的惡臭異味……

　　「哇…哇哇……哇……」

　　赤龍驟聞惡臭，心內一怔，仔細嗅辨，不由大吃一驚，忖道：「呀！是屎尿的惡臭味，令人欲嘔……」

　　門一打開，女帝顯得非常激動，催促赤龍道：「快……進去……」

　　赤龍聽著震天的哭叫聲，心內疑惑道：「哭叫聲正是成千上萬的孩子所發出的……怎會這樣呢？……」

　　赤龍遲疑著走進倉庫內，只見有無數蝴、蜂衛士把守，惡臭更是濃烈，哭叫聲更是震耳欲聾…

　　「哇哇哇……」

　　赤龍低頭一看，一幕驚心動魄的人間煉獄情景出現在眼前一一倉下有盈千上萬的孩童，正為爭奪食物而哭叫廝打，傷痕累累，衣衫襤樓，污穢不堪，屎尿滿地，怪不得惡臭熏天……

　　這淒慘恐怖的景況，令赤龍驚呆了。

　　赤龍頭皮發癢，血脈噴張，駭然忖道：「我的天……這裡囚禁的小孩，何止數千……起碼有一萬以上！他們日後的下場，就是被切下頭顱雪藏……最後變成骷髏骨頭！……」

　　赤龍憤怒了，怒不可遏地道：「為什麼要囚禁這麼多小孩？」

　　女帝氣衝衝地看著赤龍，不屑說道：「呸！那有什麼稀奇，這和你們地球人養豬養雞有什麼分別！」

　　女帝的說話，令赤龍非常反感，他大聲分辨道：「那怎相同！孩子是人，不是盲牲，怎可當是雞、豬！」

　　赤龍的態度，令女帝大感不滿，厲聲責備道：「呸！你哆嚏什麼？想造反嗎？」

　　信息蒙令赤友又乖乖馴服，低頭說道：「對不起，主人，小的不敢！」

　　廳內一片亂七八糟，令綠奴大為惱火，禁不住大聲訓斥守衛道：「你們怎麼搞的，弄得烏煙瘴氣，惡臭熏天！」

　　綠奴發怒，守衛慌了，忙慌手慌腳說道：「快快開水清洗。」

　　「對不起，主管，我們立刻清洗！」

　　無數水龍頭立刻開放，向千萬孩子沖去，在百條水管噴水之下，孩重們被沖射的東倒西歪，慘叫震天……

　　「哇！」

　　「嗚！」。「哎！」

　　這種「清洗」方法，燃起了赤龍的無名怒火，但卻沒有通氣出聲阻止……

　　憤怒令他激動的雙臂發抖，赤龍感到腦海裡一片混亂，回為女帝的資訊蒙正與他的良積壓展開劇烈鬥爭……

　　女帝察言觀色，心裡忖道：「吾，赤龍的本性有澎脹之勢，非小心不可！」

　　女帝按聲不動，輕輕吩咐赤龍道：「走吧！」

　　赤龍只有默默地跟隨綠奴走。

　　來到還重治療廳，赤龍冷眼打量，不由駭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驚道：「呀……這就是我從骷髏頭倉庫望進來的重頭儲藏庫！」

　　赤龍正發呆之際，女帝忽然大聲吩咐赤龍道：「阿龍，替我解下聖器，我要做『還童治療』！」

　　赤龍順從地解下聖器後，綠奴把女帝輕輕放入當中最大的一個透明儲液儀器內。

　　女帝浸蕩在無名液體中，神情變得非常安祥

　　赤龍呆怔一會，鼓起勇氣問綠奴道：「綠奴，這治療方法究竟是怎麼回事？」

　　綠奴看到赤龍一付傻乎乎的樣子，忍俊不住，竟呵呵大笑起來，然後得意地對赤龍說道：「呵呵……低度器內的液體異常珍貴，因為是從小童的腦下垂體所抽吸出來，每個重頭只有極少份量，主人吸收後，身體便可急劇新陳代謝，迅速療治和壓制寒毒！」

　　「這些小重頭腐化後，變成枯骨，仍有用處！可以提煉骨頭內的鈣質，注射後可以強健筋骨，一物兩用，妙也妙也！」

　　綠奴說得搖頭晃腦，悠哉快哉，不由引得赤龍無名火起，他指著剛走過的倉庫，氣衝衝地接著問道：「那麼，剛才所囚禁的小童，就是用來抽腦下垂體？」

　　綠奴大模死樣地答道：「當然啦！」

　　綠奴答畢，接著說道：「要儲滿一個儲液器，起碼要用十萬個孩童頭顱，女帝殿裡的石鑽石，已用了十萬個，現在用的是後備的十萬個！若非形勢危急，主人也不肯用這後備儲量！」

　　赤龍震驚了，失聲喊道：「十萬加十萬——甘萬條無辜小生命，甘萬對痛夫兒女，傷心欲絕的父親！」

　　赤龍的良積壓力量，令他憤怒到進入瘋狂狀態，甚至女帝的資訊蒙，亦無法阻截這猛烈無禱的良知憤怒力量。

　　赤龍的憤怒如火山一樣迸發出來，他驟然聚集全身威能，像一頭發瘋的獅子，怒吼咆哮道：「為了一已私欲，竟幹出這慘無人道、毫無人性的惡行！哼！絕對不能容許！」

　　綠奴說完，並沒有理會赤龍的表情變化，他把持著儲液器，看著漸漸蛻變的女帝心花怒放地說道：「呵呵…女帝複元的好快呀！」

　　女帝大量吸收小童腦下垂體，在新陳代謝的迅速療治下，已蛻變到四、五十分的模樣！

　　欣喜若狂的綠奴，驟覺背後倏有一座大山壓來，不由駭然忖道：「哇！好猛烈的威能……」

　　良知終於戰勝資訊蒙，狂怒的赤龍鼓盡最高威能，誓殺女帝！

　　赤龍憤如天神，沒齒盡裂，咬牙切齒地怪吼道：「罪惡滔天，非殺不可！」

　　赤龍周身威能四散迸發，狂烈無匹，仿若猛虎出澗，嚎叫著撲向儲液器中的千歲女帝。

　　綠奴被這種駭人威勢驚呆了，駭然叫道：「赤龍，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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