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決(174)_無極

一七四

　　玄博士身體又發生劇烈的抖顫，他詢樓著腰，胸中一陣氣血翻湧，不由痛苦地喘息著；大日大口地咯血，手指痙攣，全身功力衰退到不足三成，斷臂當然不能重生……

　　忽然，玄博士一臉悽楚，血紅的眼裡竟流出殷殷的淚水，目光無限悲戚，迷茫地看著玄虎，聲音哀絕他說道：「阿虎，我已一把年紀，不會畏俱死亡……但若是被自己親孫兒所殺……令我無論如何也會死不瞑目！」

　　玄虎忽見玄博士眼中竟然流出淚水，聲音悲戚哀絕，大有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之感，不由心頭一震，呆立著，不解地看著玄博士。

　　玄博士想到傷心處，禁不住老淚縱橫，顫抖著舉起仍舊痙攣的手掌，口鼻鮮血長流，看著玄虎，嗚咽著繼續傷心說道：「你自幼失去父親，我這岳父身兼父職，與你媽媽將你養育成才，這甘年的恩義，難道你絲毫記不起？虎……你好好地想想看……我真得是你外公呀……」

　　玄博士痛苦他說著，腦中浮現出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那時候玄虎尚在年幼，他父親因重事而狠心拋下他母子倆出走，玄虎母親痛不欲生，終日以淚洗面，人一天天憔悴……玄博士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毅然替女兒擔負起撫養玄虎的重任，那時，他工作之餘，就將玄虎整日地抱在懷裡，帶他交往朋友，出外遊玩，用以陶冶玄虎的情操，增長他的見識，那時他一個大男人做得是多麼艱難多麼辛苦，對玄虎屎一把尿一把的拉扯大，真是放在頭上怕嚇著，含在口裡怕化了，在漸漸消逝的歲月裡，玄虎已成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份割捨不斷的親情，那份留戀令他對玄虎產生一種牽掛，玄虎一刻不在身邊，他的心中就覺得空蕩蕩得，那時玄虎也乖，又很聽話，整日圍在他的身邊，外公長，外公短嘰喳不停地叫著，女兒痛苦地熬著日子，看到祖孫倆這麼融恰，才開始變得堅強起來……玄虎從少年精英院被斥退返回西藏，是他又帶玄虎到密宗勝地布達拉宮，親自傳授他武功，玄虎的每一步成長都包含著他辛勤的汗水……計年來，他對玄虎頃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

　　玄博士回想往事，越想越傷心，嗚嗚咽咽忍不住哭出聲來……

　　赤龍看著玄博士那悲戚的樣子，也禁不眼睛發濕，強忍著悲痛的感情，將眼淚噙在眼裡，冷冷地看著一臉矛盾、低頭沉思的玄虎，心內暗暗地禱告道：「希望阿虎能恢復些少記憶，不再向外公下毒手……」

　　邪神站在無限宮內，臨窗而望，看著玄博士向玄虎悲淒他說著什麼，老淚縱橫，但玄虎看去似乎不為所動，不覺在心中得意地忖道：「經過洗腦後，玄虎的記憶以大大改變，玄老鬼力你無論對他說什麼，對他來說也是沒用！」

　　玄虎低頭沉思，玄博士的說話真摯感人，令玄虎腦海刹那間一片迷茫……

　　玄虎努力回想，可是在「記憶」中映現得情景，玄博士就是他的殺母仇人！他仿若從惡夢中醒來，又聲嘶力竭地暴吼道：「不！你不是我外公！！你就是我的殺母仇人，你不要在騙人了，你準備受死吧！！」

　　一切努力都是徒然，玄博士徹底絕望了。他低垂著頭，止住悲聲，心中痛苦地想道：「唉……沒辦法……唯有認命……死在孫兒的手上，這可能就是我的宿命！」

　　玄博士想到這裡，氣極欲瘋，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中含著無盡淒健和悲涼，笑得是那麼悲壯，那麼豪爽，那麼徹人腑肺……

　　笑聲嘎然而止，玄博士催運體內殘存勁力，運聚右臂，狂吼一聲道：「吒！最後一擊！」

　　玄博士向玄虎飛身撲上，出手使是「觀音亂影」，刹那問，滿天手影翻飛，勢如疾風暴雨，扶帶颯颯勁勢，向玄虎周身罩去……

　　玄虎周身一驚，勁氣急提，催勁至雙腿。看著拼命撲來的玄博士，憤憤地道：「哼，還要作垂死掙扎！」

　　「紮」字剛出口，人已如陀螺，雙腿旋轉如錐，「達摩十八腿」的兇狠招數「達摩金鋼鑽」挾帶疾風鑽入玄博士擊來的「觀音亂影」掌雨中，照定玄博士右肋死命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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