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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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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長老怒視金龍,聲音冷硬他說道:「我火雲教門徒是否犯戒,乃我教的家事,與你何干!」 金龍面無懼色,見飛長老心存挑釁,想到胞妹慘死,於是冷冷他說:「哼,我胞妹慘死在貴教門徒手下,怎能說是不幹我事!」 飛長老不料金龍不卑不亢,冷言以對,不覺臉色一沉,語裡透著威脅,仍舊冷硬地問金龍:「難道你不要命嗎?」 但金龍豈非是三言兩語就嚇得倒的人,他見飛天長老出言不遜,有失長者風度,心中不免輕視,因此他微微揚頭,定定看看飛長老,一字一頓,傲然地回答道:「嘿,算你問對了,我金龍堂堂五尺之軀,今天夠膽闖進來,本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金龍說完,冷冷打量著飛長老,飛長老在教中地位崇高,何時在眾人面前丟過臉,他本想先以氣勢壓住金龍,以便為門徒開脫罪責,誰知金龍卻不吃他這一套,這真是令他有點騎虎難下,現在倘若以此與金龍爭執起來,憑自己的功力,倒也不在話下,但事情將來傳出,自己將落個護短之名不說,還多了一個倚老欺少的臭名,不覺左右為難,直氣得臉色發青,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教主藍煙的讚譽聲:「為情義,拋頭顱,好一個血性鐵漢子!」 教主藍煙一直靜靜地打量著金龍,看到金龍親自祭尊兄長,辦事有禮有節,怒斥雪豹有理有據,義正辭嚴,待飛長老現身威脅,看到金龍不卑不亢,凜凜威嚴,一身正氣,為胞妹報仇,有情有義,心中不免多了一份尊敬,她佩服金龍的膽量,於是看著飛長老欲雷霆發怒,馬上開日讚譽金龍制止飛長老道:「飛長老,請回座,本教主自有分寸。」 飛長老雖貴為首席護法長老,但教主口諭也不敢不遵,聽到教主吩咐,他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金龍,悻悻地退回本座。 藍煙靜靜地看了看四大長老,平靜他說:「四大長老,雪堂主殘殺無辜胎幾,是否違犯了本教教規第七戒的規定,請各位長老當堂裁定!」」 藍煙說完,又感情複雜地看了看渾身顫抖,跪倒在地的雪豹,然後又緩緩他說道:「現在各位長老認為他已犯戒的,請舉手裁決!」 殿堂一陣死寂。 四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觀察各自的態度,但教主有令,不能違抗,無奈,天長老歎了一口氣,不忍心看到雪豹受懲,偏過頭去,兩眼無神,一臉沮喪,緩緩地舉起右手。 遁長老鬼面鬼鼻,豹眼帚眉,一臉陰沉,看到天長老無奈舉手,也不忍看雪豹遭戮,他別轉身子,亦痛苦地緩緩舉起了右手。 飛長老對雪豹怒其不爭,有損本教尊嚴,心中忿恨,昂頭挺胸,高高地舉起右手。 地長老獅發豹眼,虎鼻獅口,骷髏面。見教主今日當眾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志氣,心有不服,豹眼環睜,看著赤龍,只氣得咬牙切齒,不肯舉手表態。 即席裁定,三對一,裁定血豹有罪,雪豹只看得兩眼發直,登時面無人色。 藍煙教主看罷裁定結果,臉呈毅然神色,用右手指著雪豹,威嚴呵道:「雪堂主,本教已經過四大護法長老當場裁決,裁定你犯了本教第七戒……一戒殺嬰童,罪該處死,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本教主。不過,現在本教可以給你二個機會,令你與闖壇者決鬥,若能取勝,本教主就將你死罪免除,減刑為斷一手,挖一目,你,聽清了嗎?」 金龍見藍煙教主雖是女流之輩,但做事乾脆果斷,有條有理,不禁心生佩服,他呆呆地看著藍煙教主,暗自忖道:「看來當真是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年。此女年紀輕輕,就能夠成為一教之主,且處事很有法度,賞罰分明,又能統轄十多萬人的教眾,可見確是非凡人也!」 聽到教主吩咐,雪豹慢慢爬起身來,兩眼充血,目露凶光,手拿起式,一步一步走向金龍。 飛長老還憋著一肚子氣,霍地飛身跳下教壇,輕輕飄落在金龍兩人中間,他看著雪豹,揮手一指金龍道:「教主頒令決鬥,二位各盡所能吧!」 飛長老說完,古怪地一扭身形,人如飛鴻,又悄然無聲地閃到一邊,靜觀其鬥。 侍立總壇兩側的眾教徒,見教主令雪豹與金龍決鬥,立時一陣鼓噪,議論紛紛。 一個國字臉,蛇眼虎鼻,手持長棍的彪形大漢,虎口一張,甕聲甕氣他說道:「聽說這金龍的金鐘罩,十分了得,雪堂主不知是否招架的了?」 另一驢臉替目的剽形大漢馬上接住話碴,憂心忡忡他說:「如果打輸了,本教豈不是一點臉面也沒有?」 雪豹此時心內忑忐,一點底兒也沒有,但生死攸關,不得不硬著頭皮,勾手起式,俯低身子,眼噴怒火,瞅牙裂嘴,仿如一只雪豹,圍定金龍慢漫遊走,尋找戰機,伺機下手,面對勁敵金龍,他心中不禁暗忖起金龍的來歷:「傳說金龍是位少年武學奇才,年紀雖輕,但已將威震天下的奇學少林金鐘罩神功練到第八層,威力非同小可,我殘殺他胞妹,他已有膽闖壇,前來尋仇,我定非他的對手,但教主已叛下死罪,我現在已經是死路一條……若僥倖將他除去,那將消除我心頭大患,倘若真的不幸,就算和他同歸於盡,我也有賺!」 金龍亦祭起少林金鐘罩,起式就將功力催運到十成,運起金鐘罩第八層,霎時金龍周身罡氣鼓動,氣勁洶湧,神功在金龍周身形成一層厚重金色氣罩,仿若金鐘般罩住金龍。 藍煙教主靜靜注視著金龍二人,看到金龍祭起金罩第八層勁氣,見氣勢渾宏,不由心內暗暗稱奇,私下忖道:「金龍是當今中國少林派最出類撥革的弟子之一,天賦異稟,年方二十,已練成一般人要苦練三十年方能達到的金鐘罩第八層境界。」 「啊……果然氣勢非凡,看這金鐘罩勁氣,氣勢磅礴,浩瀚縱橫,除了哥哥外,我從未見到有如此高功力的青年!」 金龍蓄勢以待;怒視雪豹。 「犀!」仿若豹吼,雪豹急不可耐,身形暴縱,恰似縱身而起撲向獵物的雪豹,疾聲暴喝,催動「雪豹邪功」率發先動攻勢,飛身撲向金龍。金龍以靜制動,稍整以暇,眉頭緊斂,雙眉連成一線,膛目而視,心中默念道:「妹妹,你在天有靈,看哥哥怎樣誅殺這只畜牲!」 金龍默默說罷,覷准機會,鐵拳疾揮,以「金鐘罩體」迎頭向雪豹砸去,雪豹見金龍攻來,人如泰山壓頂,罡氣烈烈,如鐘罩下,急縮身疾閃,人如泥鰍,從金龍拳下倏忽遊過;中途折身,雙掌豫式,招變「雪豹剪尾」飛起右腿,向金龍腰眼疾疾掃來。 金龍聽到身後風惡,急變「金鐘傾覆」雙腿拿樁,身如倒樹,俯身下伏,避過雪豹攻來的一腳,旋即橫身斜飛,淩空而下,出手「金鐘伏魔」揮拳照定雪豹面門戟搗,雪豹不虞金龍變招如此敏捷,閃避不及,急出「雪豹舒爪」舉臂硬擋,雖避過面門受苦,但人如敗絮,已被金龍「金鐘伏魔」勁氣震飛餘丈。 金龍飛身跟進,血豹急矮身閃避,勁力下注,藏頭縮尾,拿穩身形,急攻「豹滾雪岩」反迎金龍卷地滾去…… 五秒之間,兩人已急疾變式,激烈硬拼了數十招。 雪豹雖躲過金龍追擊,忽覺雙臂劇痛鑽心,急提臂察看,不覺大吃一驚,原來金鐘罩確是蓋世奇功,雪豹硬中已被金鐘罩罡氣撼擊的手臂骨裂肌傷。 藍煙教主只看得驚目圓張,震驚不已,四大長老也是各自心驚肉跳,私下忖道:「二人只過數十招,但從功力來看,雪豹與金龍的武功,相差不只兩等……」 「殺!」藍煙各人正想心事,陡聽壇下疾雷傳來,金龍暴喝,滿臉肅殺之氣,人如疾劍,眨眼不及,「金鐘爆碎」已洞穿雪豹腹部,將臂疾輪,雪豹仿如飄葉,腹部汙血狂噴,人已被金龍甩向空中。 雪豹手與臂骨早已裂傷,見金龍如劍直來,再也無力招架,遭受被他殘殺的孕婦同一死法一一破腹,多行不義,慘遭報應。 雪豹身如飛石,從空中重重摔落地下,面部扭曲,血如泉湧。「嗚……」臥地悲嚎,金龍立定當地,頭也不回,冷冷地譏諷道:「你也覺得很痛嗎?自作自受,這就是被你殘殺的孕婦所遭受的淒慘痛楚!」 大勢已定,塵埃落地,金龍出了一口長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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