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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你瘋了!」杜雷低聲叫道。若蘭現在像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一向就知道若蘭的出身並不好.少女時代.她是接頭飛党的領導人物,她曾用拳頭刀子打出天下來.他一直不上大相信這樣美麗的一個女人能幹出那種事情,但現在.她卻似乎用事實證明這一點了。

  「杜雷,」若蘭仍然以危險語調說,「你想獨吞明珠,但這卻是你吞不下的東西!吐出來,不然你會使死的,吐出來!」

  「別胡鬧!」杜雷低聲說,「把刀子拿開,若蘭,你怎麼了?」

  「他們不會在那裡放一顆假珠的!」若蘭說。然後,那刀子一晃,便向杜雷的瞼上直刺過來,而且,這並不是一招虛招,她是真真的有言刺他的,看她瞼上那兇狠的眼色,就可以知道了。

  「若蘭!」杜雷叫著把頭一側,刀子便「臾」的在臉部劃過,而他一隻手執住若蘭的手臂,把她一拖,若蘭便失去了平稀奇一僕僕在床上。

  若蘭是一個有舞蹈根底的人,因此她的動作是甚為敏捷的,那把刀子好像自己有生命一般直向杜雷要害竄過來,杜雷好不容易才閃過了,但是沒有機會還擊,刀子又收回去了。

  兩個人在房間中央的地板面對著面,小心地,慢慢地旋轉著,若蘭在找尋破綻,杜雷則在防守著,一面,嘴巴仍然在哀求著:「若蘭,放下刀子,聽我說行不行?」

  若蘭的答案是再度把刀子一晃。刀尖在距離杜雷的右頰二寸的地方掠過了。這是因為他及時閃避,如果他不閃的話,他的臉上就會給割開一個大大的傷口了。

  跟著,杜雷就沒有再開口了,既然若蘭不可理喻,那麼他和她講理也是沒用的,他只是擺好了姿勢,等著若蘭再向他進攻。

  若蘭也許在街頭上是一個無敵的人物,但是與身經百戰的杜雷比較起來,卻是仍有一大距離的,杜雷決心對付她的時候,她就不是她的敵手了。

  她再一刀刺向杜雷,杜雷輕輕一跳閃過了,再刺一刀時,他又再度閃開,而且這一次一掌向她的手腕擊下去,他的手掌硬得像鐵板一樣,若蘭痛得尖叫一聲,刀子也「拍」的掉在地上了。

  緊接著,杜雷的另一隻手掌一揮,就反手摑中了若蘭的臉頰,若蘭打著轉僕到牆上,呆了一呆,又跳起身來,張牙舞爪地再撲向杜雷,這一次用以進攻的是女人天然武器——指甲。但在她的武器到達之前,杜雷又刮她一掌,使她又跌回床上。這一次,她掩著臉哭起來了。

  很奇怪,手掌對於女人是一件很有效的武器,尤其是對那些發起蠻來不可理喻的女人,在臉上刮了兩掌,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可以幫助她恢復理性,或者,至少可以使她的凶性暫斂而靜下來。

  現在,若蘭就不再進攻了,只是坐在那裡哭泣著。

  杜雷走到她的身邊,溫柔地把她擁在懷中。「若蘭,別傻了,」他柔聲地說,「我怎會騙你呢?你難道忘記了,我當初就根本不是為了錢而做這件事的嗎?」

  若蘭只是在哭,而且把頭枕在他的肩上。杜雷也知道該怎麼做,在這種情形之下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安慰,徹底的安慰。

  於是他開始吻她。而,在認識她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完全沒有拒絕,而且簡直是歡迎他的吻。他的吻很溫柔地落在她的肩上、頸間、耳後、臉上,吻去了她的淚水,直至她不再流淚了,只是軟癱地躺在那裡。他的吻經過她的腋下,使她的身子起了陣陣銷魂的抖顫,然後他的手鑽到她的睡衣之下。

  他們的纏綿繼續了一小時,結束了之後,若蘭就變得很柔順。杜雷知道這是可以說話的時候,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差不多告訴她什麼,她都會相信的。不過,他並不是打算對她說謊。

  「現在,若蘭,」杜雷柔聲地說,「我們必須先弄清楚一點,那就是,我不會騙你的!」

  「對不起」若蘭依偎在他的懷中,柔聲說,我只是一時想不通。」

  杜雷道:「總之,事實是,我偷到的是一顆假的明珠!」

  「為什麼呢?」若蘭坐了起來,「怎麼可能是一顆假的明珠呢?」

  「我不知道,」杜雷說,「但這—定和盧保及嘉娜公主的計畫有關。」

  若蘭聳聳肩,「既然真的明珠不在,那麼,不論我們的計畫抑或是他們的計畫,都用不著實行了。」

  「但,」杜雷用力地控捏著自己的下頷,「我總覺得,盧保和嘉娜公主兩個人是知道明珠是假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知道,」杜雷咬著牙,「但我會查出真相的。我決不會罷手!」他扶著若蘭的肩,

  「明天,我要離開這裡一趟,我要去找一個人,把你留在這裡,你會照顧自己的吧?」

  「我不是一個小孩子!」若蘭鎮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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