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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嘉娜公主進去了,杜雷四面打量一遍,發覺這座大廳的佈置十分現代化,和皇宮的外表完全不配合。

  但這是應該的了,皇宮是一種傳統的象徵,它的外貌不能改變,但,如果皇宮裡面的東西也是跟不上時代的,那就不是很好的現象了。

  「她好像很喜歡你。」若蘭在杜雷的耳邊低聲說。

  「她只是盡地主之誼吧了。」杜雷說。

  「不,」若蘭搖著頭,「我看見她和你握手時把你的手捏得太久了。」

  「也許,只是我不放手!」杜雷大笑起來。

  「不,是她不肯放你。」若蘭固執地,「我看這個女人是對你一見鍾情了,杜雷,恭喜你!」

  杜雷聳聳肩。「我對她卻不感興趣,我並不是來這裡找尋羅漫史的,而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若蘭咬著牙,低聲地說,「但她是值得利用的,一個在愛河中的女人最值得利用,你決不能放過她!」

  「我不會浪費她的。」杜雷說。

  接著火島國王就在嘉娜公主陪同之下出來了,而這國王卻是使他們微感意外的,因為,他的打扮比較配合皇宮的外表。

  國王穿著的是一套大約二十年前流行的那種歐式的西服,並不是說那是一套舊衣服,而是,那樣子很舊,料子則是新的。

  似乎,由此已經可見,他是一個頭腦相當保守的人了,如果再舊十年,那就和現今時興的差不多了。

  這套衣服的襟上綴滿了作戰時的勳章,而國王把胸挺起了,好像報以那些勳章為榮的。

  杜雷和若蘭起立,但國王很溫和地說:「請坐吧,隨便一點,別當我是國王,當我是一位朋友好了。你們是來幫我的忙的,不是嗎?」

  當然,他們大家都已經知道彼此是誰了,不過嘉娜公主還是循例作了介紹。

  跟著,那些團員們也魚貫進入,朝見國王。這國王雖然鬚髮都已雪白,但對女人似乎仍是很有興趣的。

  這許多年青貌美的女郎排列在他的面前,使他興奮極了,嘴巴笑得合不攏來。

  「如果你不介意,陛下,」若蘭說,「我想她們先回房間去收拾行李。

  「好的,去吧!」國王吃吃笑,「我已經說過了,你們可以隨便就當這裡是你們的家好了!」

  那些女郎們操兵似的出去了,國王神往地看著她們走掉,然後搓著手掌:「這麼多美女,杜雷先生,只有你一個男人,我真羡慕你這份職位!」

  杜雷的眼光與嘉娜公主接觸,嘉娜公主對他作一個諷刺地微笑,杜雷慚愧地低下頭,臉有點紅。

  「這工作是也有它的苦處的!」

  他們尷尬地沉默了一回,國王清一清喉嚨,「我實在也沒有什麼跟你們說的,要說的我們早已在電報上說清楚了,不是嗎?我要說的只是,請不要客氣,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好了,你們還要什麼,也不必怕開口,只要問嘉娜公主就行。這宮裡的一切,都是由她管理的。」他安慰地吃吃笑著,一隻手搭在嘉娜公主的肩上,「我老了,什麼都幹不來,如果不是有嘉娜公主,我真不知怎辦好呢?」

  這一次,便輪到嘉娜公主有點臉紅地低下頭來。

  國王打了一個長長呵欠。嘉娜公主瞥了他一眼。「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攪國王了,他的通宵牌剛剛散,他需要睡覺。」

  國王失笑起來,「對了,我現在簡直已變成了一個老賭鬼,只有撲克能引起我的興趣,別的年輕人的玩意,我都沒有精力去玩了!告訴我,杜雷先生,你會打撲克嗎?」

  「他是個專家,」若蘭說,杜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但她還是說下去,「我就從沒看見他輸過。我常常奇怪,為什麼他不去做職業賭徒呢!」

  「她在開玩笑!」杜雷連忙說。

  國王抬起了眉毛,「你一定是一個高手,杜雷,因為女人從來都反對男人賭錢的,反對賭錢是女人的美德之一,但一個女人贊成你去賭,那你一定是個高手了。」

  杜雷笑起來,「既然看人看得那麼准,那麼陛下也不會是個低手!」

  「總算有利可圖吧,」國王吃吃笑,「但,我會找個機會和你較量一下的,我答應你。」

  杜雷又恨恨地瞪了若蘭一眼,若蘭只是微笑著,詐作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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