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蹄風 > 鐵堡英烈傳 | 上頁 下頁 |
| 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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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方落,寒光乍閃間,那位塗山十八狼中的十三狼應聲而倒,跟著又聽「奪」的一聲,一枚鋼丸,深陷門框之內,擊得木屑紛飛。 白小翠總算躲得快,沒有受傷,不由大怒,縱身往外便撲,方虯也急忙追出。 跟著,一陣喊殺之聲,又有數人撲進房來,在這種情形之下,江紅袖知道是非動手不可了,連忙亮劍迎拒。 來人全是塗山十八狼的同黨,認定江姑娘殺了他們老大,如何能容。 江紅袖本來是寡不敵眾,總算她的武功還有些根底,人又機警,見所來敵人,共有五人之多,房中現有神像雜物,可做掩護,意欲只守不攻,等到江二娘回來,再相機行事,免得吃虧。 於是,她就借著神像桌椅掩護,持劍應敵,一面連發暗器。 她這一發暗器,卻招來了敵人的暗器,一陣飛蝗般暗器飛打中,她突覺小腿一沉,有些站立不穩,暗道一聲:「不好!」 原來,惡徒們也不全是白癡,他們也知地窄人多,十分礙手,而對方又是沉著應戰,守而不攻,只將暗器抽空打來,同時也已看出江姑娘腿上中鏢,喝罵道:「小賤婢,你走不了的,大家無齊上,只由一人動手,先以暗青子傷她,我是要活的不要死的,擒到之後,大家先拿她快活一陣,再殺她為幾位兄長報仇!」 江紅袖見發話那名匪徒,是個瘦長身材,手持一支判官筆,一把勾連刀,正向群匪說話,得意洋洋,想起:自己如果被擒,必受污辱,腿傷又越來越痛,再看敵人形勢,就是二姨回來,也難解救。 她正在咬牙切齒,憤不欲生,打算稍不能支持,立即回劍自殺之際,猛聽「吧」的一聲,面前黑影一晃,那瘦長匪徒「哎呀」一聲,已挨了一個大嘴巴,好像又被人點了穴道,倒地不起了。 原來其他匪徒聞言,各取暗器,將要打出,另有一匪還未退下,持刀迎面砍來,江紅袖方舉劍一架,聞聲還未及回顧,就見那個黑衣人動作如飛,神速已極,由旁邊窗口飛進,只一巴掌打倒了那瘦長匪徒,跟著一縱,已到了敵人身後。 那麼瘦小的一個人,不知怎會具有此驚人神力,他縱身一把抓住一名匪徒的後頸皮,只聽那匪徒負痛驚叫,竟被那小黑人往後拖倒,跟著,單手反抓後頸,就勢把人舉起,朝外拋去。 其他三人見狀大驚,各持暗器兵刃,湧殺上來。 小黑人空著雙手,絲毫不以為意,以手中所抓的匪徒,當作了兵器,橫掃過去。 三匪的兵刃暗器,全打在他們同伴身上,使得他們不得不有所忌憚,方一怔神,小黑人將手中匪屍一揮,當頭一匪,先被打倒。 只聽「砰匍」亂響,偏殿中陳設用具,全被他那手中匪屍打倒,亂成一片。 此際,又聽前殿傳來喊殺之聲,似有多人奔來。 江紅柚發現那人戴著人皮面具,好像陳屍人的臉子,醜怪非常,鬧不清是什麼人會來幫助自己,一聽喊殺之聲,知道敵人來了救援,方想向他招呼,已有多人趕到。 那小黑人把手一揚,先把匪屍橫打出去,跟著縱身,振臂一揮,疾風過處,面前人影一晃,那神前高懸著具有七個燈頭的一盞長明燈,登時全滅。 就在這時,江紅袖突聽身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小妹,快跟我走!」隨著話聲,一件油網套,已罩在她的頭上,倏覺腰上一緊,已被人攔住,耳聽一聲輕喝:「走!「身形隨人騰起,由後門走出。 出了後門之後,她隔著油網一摸,發覺來人戴著面具,急切間,想不起是誰來,但聽庵中正有多人惡鬥。 外面風雨仍大,雨水浸透褲管,覺得傷處疼痛異常,如果自己下地,可說是寸步難行,也就任人抱著,沖風冒雨,朝前飛馳。 途中似聞另有人在側,低聲說了一句:「你們快走,這裡的事交給我了!」 那抱住自己的人並未回答,過了一陣,似乎停住了腳步,輕輕一躍,落向了馬背之上,覺出那油網套十分精緻,因風雨太大,黑夜之中也看不出。 不過,以眼前這等情勢,可知相當危急,只得坐在後面,伸手隔衣,將那女子攔腰抱住,二人同騎,往前馳去。 再摸前面女子,已通身水淋,方知人家把油衣讓給了自己,心中不禁萬分感激,忙問:「恩姊何人?」對方只不答話。 馬行甚快,跑了約有個把時辰,業已跑了很遠。 風雨漸漸的小了,本來傷痛的江紅袖,再一經縱馬疾馳,自更厲害,幸而馬行雖快而穩,沒有什麼顛頓,前面女子又回轉一手,將她的傷腿托住,不令下垂,少卻了許多苦痛,不過,時候一久,仍難忍受。 正痛得心慌,隔著油套,似見微光,回手一摸,原來那油套連披反罩頭上,非另穿過無法開看,不知那救她的人,何故不令窺見其形貌。 她心念才動,猛覺手上塞進一根馬韁,耳聽那女子道:「小妹,坐穩了,我還有事!」 江紅袖身上那油網雨套,甚是寬大,她雖是反穿,雙手仍能前伸尺許,一聽對方要走,急喊:「姊姊留名!」 喊聲未了身前已空,前面那女子已將手解開,縱了下去。 馬行漸緩,隨聽身後一馬奔馳甚急,已去老遠。 她正打算忍著腿疼,摘下面具查看,馬已停住,面前似有燈光,卻聽另一少女笑呼道:「到了,我背你進去吧!」話落,她就覺著身子已被人捧下,已無雨點上身。 她解開雨套一看,見抱她下馬的,乃是一個年約二十,長身玉立的少婦,此刻,她已身在一所極精雅的房舍之內。 那少婦衣履乾淨,為抱自己,前胸兩臂,均已水濕,料與救援自己的恩人一家,心中更是感激,覺得十分過意不去,那少婦已將她抱向內進一間臥房之內,到處點有明燈,室中陳設,也頗華美。 此際,她本想下地拜謝,但是腿傷越痛,已難動轉,沒奈何,只得任憑她抱向床上臥倒。 雨套早解,被褥溫軟,極為舒適,立即稱謝,並問主人貴姓。 那少婦笑道:「好妹子,我叫朱紫雲,論起來你該叫我一聲二嫂才對,一向隱居在此,今日三弟來此,說起昔年在他手下漏網的兩個女淫賊,隱藏在離此五十里的桂林庵,新近才探出她母女的底細,打算為江湖除害,但是,他覺得一人勢孤,特來約我幫忙。」 江紅袖忙道:「原來是二嫂幫忙!」 朱紫雲笑道:「見笑了,我嫌雨大正不願去,小姑黑胭脂正好遇上,他姊弟兩人各穿了魚皮夜行衣,戴了人皮面具一同去了,不料另外有人追將下來,小妹你又被困在廟內,兩下正好合在一起。」 江紅袖一聽,想起了江二娘,忙道:「難道那江二娘也是壞人麼?」 朱紫雲笑道:「老怪物江二娘人並不壞,她因有一次染病將死,全靠淫婦母女照顧,又將其接往庵中居住,已有多年。」 江紅柚仍在關心著江二娘,忙道:「她們不會傷害她吧?」 朱紫雲笑道:「當然不會了,你放心吧!你那鏢傷,恐怕有毒,得趕快治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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