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孫玉鑫 > 血劍恩仇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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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田伯道:「大理六使認定玉墜在丁君山身上,直上崆峒,請崆峒派交出了君山,崆峒派以丁君山被逐出門牆,已反閘下弟子,自無再負責道理,雙方在各不容讓的情形下,大理段氏六使便和崆峒派大起干戈,殺傷無數,崆峒派竟元氣大傷,雙方仇怨因此而結,愈結愈深,段氏六使大鬧崆峒派並沒因此甘休,千里迢迢追捕丁君山……」 石仁中道:「崆峒派橫生奇禍,丁君山理應負責——」 阿田怕冷笑道:「姓丁的若是個人物,崆峒派便不會遭這種恥辱了。」 石仁中詫道:「丁君山難道逃了?」 阿田伯道:「他當然逃了,可是,沒逃出段氏六使的手掌,被捉住後,在嚴刑逼問下,丁君山始終沒有說出那玉墜的下落!」 石仁中道:「段氏六使逼迫玉墜下落,這玉墜到底有何玄秘?」 阿田伯道:「段氏六使追問不出玉墜的下落,便將於君山押回大理,而在這時,玉墜的秘密也傳開來——」 石仁中緊張的問:「什麼秘密?」 阿田伯道:「這玉墜本是大理段家祖傳之物,段皇爺身邊貼身侍女不過一、二人能進入段皇爺的寢房,這玉墜居然是這侍女偷出來的,她雖然握有這個玉墜,卻不知道這玉墜的秘密,但是段家卻緊張萬分,四下尋找,務必要尋回來——」 石仁中苦笑道:「阿田伯,你還沒說出那個秘密呢。」 阿田伯「哦」了一聲道:「江湖上傳言流傳得最快,當時江湖上有人說這玉墜原來是北天山一代人魔紅魔老祖的侍妾之物,他因為太寵愛這個小妾,而將自己本身的秘密刻在這玉墜上,交給這名小妾,以示寵愛,殊不知這名小妾早存逃亡之一意,她帶著這個玉墜而逃了,傳說紅魔老祖只求追回玉墜,別的一概不究,卻始終不知自己的一生秘密是落在大理段家——」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又續道:「段皇爺是一代武學宗師,對玉墜所載秘密雖未注意,但也不願玉墜流落外人之手,丁君山被帶回大理,堅不吐實,而這玉墜的下落也成了一個謎——」 石仁中道:「這故事到此該結束了吧!」 阿田伯搖頭道:「還沒有呢,丁君山在大理被處死後的第三年,一個青年人突然直上大理,謁兒段自王爺,說明要接了君山的屍骨回返故里,段皇爺老謀深算,盤問來歷,那青年不答,段皇爺赫然震怒下,命一使者與其動手,這青年招式怪異,劍器更邪,逢人便殺,連傷數人,段氏宮中竟然無一是其敵手,那青年狂聲而笑,責怪段皇爺不該遷怒崆峒,殺死丁君山,聲言此舉系為丁君山而來——」 石仁中道:「段家狂妄,此人並不為過——」 阿田伯「嗯」了一聲道:「大理段氏武學自傳,三歲童子也具有功夫,這青年手持一書一劍,連敗宮中使者數人,不禁自嗚得意,揚長而去,殊不知那數名使者在宮中不過是幾個官吏,僅是五流角色,段皇爺容他離去實有深意——」 石仁中一愕道:「什麼深意?」 阿田伯道:「段皇爺識得那青年武功路數,容其回返中原,定會給武林添上幾許殺劫,果如所料,這青年在中原道上未出一年,已連殺百余正道高手,而名聲大噪,於是『劍邪人魔』之名不脛而走,為中原第一害,各派俱談劍變色,使人喪膽,雖曾聯手追殺,最後徒傷人命……」 石仁中道:「中原道上難道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他——」 阿田伯道:「在他弄得血雨江湖、腥風四布之際,隱居九龍穀的一名異人終於將他擊敗,自此那一書一劍與這青年同時失蹤,而江湖各派傳下旨令,不論何人、何時,江湖上一日再次出現這柄邪劍異書,絕對要聯手除害——」 石仁中道:「這事已有百年,各派只怕當作已是過往雲煙……」 阿田伯搖頭道:「不然,各派都認為那次血的教訓,是因為防範未然,事情雖已隔百年,但這件事依然令人心悸……」 石仁中道:「的確,那個人手段是毒了點!」 阿田伯說道:「你認為那個人的手段毒辣——」 石仁中道:「與人無點滴之仇,輕則傷,重則喪命,與人過招,刀必見血,這種人難道還不夠毒辣——」 阿田伯感喟的道:「你要是存了這種想法,那是大錯特錯了,據百年前各派留下的記載,那青年心本極正,無奈學了異書武功,配了邪劍所致——」 石仁中一愕,說道:「天底下有這種事?」 阿田伯點頭道:「千真萬確,絕無絲毫之假,天下事因果輪迥自有定處,那柄劍是為天下第一邪劍,相傳為九陰真鐵淬煉而成,鑄劍時劍爐不慎撞進一頭黑鴉,帶進邪氣,劍甫出爐,尚未沉入冰渣中冷卻時,鑄劍人即觸劍而死——」 石仁中道:「十口相傳即為古,這種事不可盡信。」 阿田伯道:「這些事流傳甚廣,其來處皆有痕跡可尋——」 石仁中這:「這柄劍現存何處?」 阿田伯苦笑道:「在你身上——」 石仁中一笑道:「阿田伯,別開玩笑,這柄劍名『穿月』,為西門家傳神物,絕不會是你所說的那一柄——」 阿田伯正色說道:「少年人!我阿田伯人雖老了,這雙老眼卻不老,剛才你拔劍出招,我一眼便看出來了!不是我阿田伯多嘴,這柄劍,會給你招來太多的麻煩——」 石仁中這:「阿田伯,你沒看錯?」 阿田伯道:「絕不會錯。」 石仁中道:「這柄『穿月劍』就算是你說的那柄邪劍,我只要能把持得定,絕不會妄殺一個無辜……」 阿田伯歎道:「只怕由不得你。」 石仁中一震,道:「為什麼?」 阿田伯道:「自古有雲,劍道即心道,劍邪心也邪,與人過招,一手持劍,一心對敵,心中便有一種衝殺的欲望,這股欲望愈聚愈大,而不能自製,非與對方拚個你死我活,否則不會罷手!這道理你可懂?」 石仁中道:「話是不錯,不過——」 阿田伯一搖手道:「別跟我爭辯,有幾件事我必須問問你。」 石仁中道:「晚輩無不可告人之事,你儘管問。」 阿田伯「嗯」了一聲道:「很好,你必須先告訴我,這柄劍是怎麼來的?」 石仁中道:「我不是說過,這柄劍是由西門前輩贈與……」 當下便把自己與西門洪的關係,如何在石洞中練功夫,那一劍一書的由來,全盤告訴了阿田伯。 阿田伯沉思道:「這麼說百年前的異書邪劍是落在西門洪手中了。」 石仁中道:「如果這異書邪劍真是我身上之物,那就不會錯了。」 阿田占凝重的道:「石老弟,你能證明這柄劍在在石洞中沒出現過——」 石仁中道:「據西門前輩告訴我,這柄劍已有百年未現江湖……」 阿田伯道:「他睜著眼睛說瞎話。」 石仁中一呆道:「阿田伯,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 阿田伯冷聲道:「你認為我說錯了?石老弟,如果我料的不錯,這顯然是件陰謀,西門洪可能在利用你——」 石仁中又是一呆道:「利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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