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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乍聞滿天降飛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鐘興如今正是應了這句古話。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念之仁,從鐵樓中救出了敬人,更不該指點敬人逃亡出山的道路。 最不應該的是,身懷「毒鉤」,想要送還主人! 敬人早就等待這一天了,也早就計畫妥當! 他從設謀、施毒、自首、被禁,直到鐘興私自救他出困,在在是按預計行事,也事事是利用了鐘興。 鐘興是位君子,敬人欺以其力! 如今,敬人行將自由,一切將如所願,焉肯在這最後的關頭,使所謀成空,而致功虧一策呢? 因此他才謊言,說無心中發現毒鉤的一大秘密! 天可憐老實忠厚而善良的鐘興,怎會料到這小主人心如蛇蠍般狠,般毒,果然中計,由鞘中出了毒鉤! 敬人並不接取,卻道:「興叔,請將鉤尖向裡。」 鐘興不疑有他,如言而行。 這樣,等於鐘興手握鉤柄,鉤尖及彎刃,正對前胸! 敬人突然長歎一聲道:「興叔,我突然想起來,興叔放了我會不會後悔……」 鐘興道:「公子,我若後悔就不會做了!」 敬人道:「是的,這像介子推對晉文公一樣,是自願的!」 鐘興道:「不錯。」 敬人道:「我想及晉文公,那時他若非殺介子推不可,恐怕介子推也不會不願的,聽說這就叫做忠!」 鐘興皺眉道:「公子,時間不多了,還是快些……」 敬人嗯了一聲,接口道:「興叔說的對,反正是脫不了的事,與其懷婦人之仁,而誤大事,還不如快些作了於脆些!」話鋒一頓,鐘興正覺奇怪,敬人霍地厲喝道:「興叔,我要送你回去!」 鐘興一楞,道:「送我回哪……喲!」 他「裡」字還沒說出口來,敬人猛地全力一推鉤柄,毒鉤那多出來的尖刺,已刺入了胸口! 鐘興明白了,可惜明白己遲! 他雙手捧著鉤柄,目如銅鈴,面色已變! 他沒有因恨而出惡聲,口是怒視著敬人!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退靠在牆邊! 刹那,他慘然的笑了!以最後的一口氣,掙扎著說道:「公子,你……你本可以……吩……吩咐我死的,何必……何必落……個惡名……」 敬人直往後退,心中生出了恐懼! 鐘興卻勉強再次吐聲,道:「我……該死……該死……公……公子,只……只求……求公子……出去……別濫……濫殺……人。」 敬人緊咬著嘴唇,血自被咬碎的唇肉中滴出。 但是敬人卻不知痛楚,因為他早已喪心病狂! 又刹那,鐘興的怒目,仍然不瞬! 敬人顫抖著說道:「興叔,興叔,你不能怪我,我別無選擇,誰叫你一心想把毒鉤要帶回去的?我只好殺你,只好殺你! 「這都怪任筠,都怪沈鉤,都怪那該萬死的葛樂山,爸無能,竟幫著別人來對付自己親生的兒子……」 話末完,鐘興突然又動了起來! 嚇得敬人立刻住口,往後直退! 當的一聲!毒鉤被扔到了面前,鐘興力盡聲竭的說道:「拿著這鉤,去……去……去吧!」 叭!鐘興僕倒在右甬道內,他死了,含恨而死了! 敬人不再猶豫,從鐘興身上,解下鉤鞘,攜鉤而去! 沈鈞回到了「無畏堡」,在日漸復原中! 葛樂山這才有了時間,再次來探望敬人! 鐘佩符夫婦,這三天,衣不解帶,照看沈鈞,現在也高興的陪著葛樂山,返回「中無畏堡」! 鐵樓交由鐘興負責,鐘佩符夫婦不問,別人更問不著,所以直到第三天傍黑,還無人發現鐘興失蹤的事情。 直到葛樂山探望敬人,發覺鐵頂上被開一洞,敬人已逃,告知鐘佩符夫婦,大家這才知鐘興也三天不見面了。 這是大事,說不得只好鳴鐘集眾! 各堡主及高手,齊集「中無畏堡」大廳中,共商對策。 鐘佩符是不停的長噓短歎,連連的說:「興弟糊塗!糊塗!糊塗!」 葛樂山卻搖頭道: (缺字) 「大將軍,您親眼看到那鐵樓頂上,透穿的地方,鐵樓壁、牆頂端,厚有寸半,若無寶刃,休想成功!」 葛樂山道:「賢弟之意,是說那是毒鉤……」 鐘佩符接口道:「正是,末將這幾天,只顧全心救治沈侄兒,竟忘記追問敬人這個畜生,將毒鉤藏於何處,否則……」 葛樂山道:「這一點不容置疑,是興弟幹的,不過我卻相信,興弟是受了敬人的欺騙,並非是與敬人同逃出山!」 鐘佩符道:「不論怎麼說,反正興弟此事幹的糊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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