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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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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行道:「來人以普度為號,必是千手觀音,慈航普度,精擅各技,以本教現列各人,除教祖外,只有白少夫出場最恰當,可是屬下指名叫他出去,難免會被認為有挾怨報復之嫌,是以屬下不敢應命。」 強永猛哈哈一笑道:「很不錯,你有這個眼光,的確夠得上這個副總執事的職位,我也知道這傢伙難以對付,白少夫更明白,如果來人真是易於打發,他還會讓你們嗎?早就搶著去建功立威了,他自己不敢出去,就表示他也沒把握,那麼照你的看法,還有誰能勝任呢?」 徐中行道:「那除非是教祖親出了。」 強永猛搖搖頭道:「不,我不想出去,我的目標不是這幾個番僧,而是另一批更難惹的人,我的功夫目前還不能輕露,你必須另外找個較為恰當的人選。」 徐中行環顧左右,目光停在張自新身上道:「他……」 強永猛笑道:「不錯,還是他,這小子一身氣功,不怕損傷,而且失了知覺,不知痛癢,正是最佳人選。」說完沉聲道:「張自新,你再出去打一場。」 張自新正待出場去。 對面的燕青忽然道:「站住。」 張自新居然應聲站住了。 強永猛大為驚奇。 燕青笑道:「強永猛,張兄弟現在不止聽你一個人的話了。」 強永猛臉現怒容道:「燕青,你用什麼方法?」 燕青笑道:「你用什麼方法,我就用什麼方法。」 強永猛道:「我不相信你也會迷魂大法?」 燕青道:「我不必會那種法術,只要會仿聲術就行了,你每次命令張兄弟行動,都要改變聲調,幾次下來,我就看出癥結之所在,原來所謂迷魂大法,只是迷惑他的神志,使他只聽得見一種聲音,也只接受一種聲音的命令,我揣摩一會兒,終於學會了你的發音……」 強永猛大叫道:「小子,算你厲害,可是你會後悔的。」 燕青笑道:「後悔是以後的事情,至少在今天,我能叫張兄弟不再成為你的工具,不受你的利用。」 強永猛瞪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道:「我只要一句話,立刻可以殺了他,你可別逼我幹這種事。」 燕青也瞪著強永猛,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但也不甘示弱,沉聲道:「我寧可毀了他,也比受你的利用好。」 強永猛僵持了片刻,才轉顏笑道:「燕青,毀了張自新我並不心痛,對你們可是一個大損失,我相信你還有意思要把他爭取回去,我也不捨得輕易放棄這個好工具,因此我們暫時把他擱下來,回頭再各顯神通如何?」 燕青淡淡地道:「可以,反正我絕不讓他再為你殺人。」 強永猛道:「那只有一個條件,你們負責解決這個普度佛,因為我不想出手,也不想拿我的人來冒險,所以才動用他,如果你們想保全他,就必須接受這個條件。」 燕青笑道:「沒問題,藏邊四佛挑戰的物件是我們雙方,不讓你獨任其事,這一場交給我們好了。」 藥師忙道:「燕青,你幹嗎又要攬事?」 燕青苦笑了一聲,攤攤手道:「師父,並不是弟子多事,強永猛經過幾次失敗的教訓,已經聰明多了,從剛才他突然降了白少夫的舉措看來,他已是步步站穩,不再獨斷獨行了。 張兄弟是我們惟一的希望,我們能保全他一刻,就不能放棄機會,何況藏邊四佛曾經對我們也下過戰書……」 藥師道:「可是他們現在只向齊天教挑戰呀!」 燕青道:「強永猛只打算用張兄弟出場,如果張兄弟在正常的情形下,我倒不擔心,現在他的狀況,卻不宜出戰,這個普度佛可能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強永猛才推給我們,我們除了接受,還能怎樣?」 強永猛大笑道:「不錯,我推出張自新,也不敢說絕對有把握,但至少能拼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那對我毫無損失。 不過你們想保全他,我也不反對,留下他對我有一點小小的用處,因為苗天神死了後,我一直缺少個忠心耿耿的死士,張自新可以補上這缺。」 白少夫冷冷地笑道:「燕青也知道如何命令他了,教祖再用他,就要時刻擔受著暗襲的危險。」 強永猛哈哈大笑道:「燕青是個懂得見風轉舵的人,他之所以不肯為我所用,就是因為我節節失利,他對我沒有信心,等今天之後,他就知道誰是世上最強的一個,自然會樂於為我所用,因此我倒是希望他能知道控制張自新的方法,將來對我的幫助更大一點。」 白少夫妒恨地道:「教祖還是沒打消招降燕青之意。」 強永猛道:「本來我以為你能代替他了,後來看看還是不行,許多地方他比你強多了,即以控制張自新的方法而言,你在我身邊多少日子,仍是摸不清門道。他才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就完全學去了。」 白少夫道:「那是屬下對教祖的忠心,屬下將大內那個精擅迷魂大法的術士帶出來獻給教主,為了避嫌,屬下從不過問此事,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面留心。」 強永猛笑道:「還有一點,他比你得人心,徐中行在下麵就跟燕青商量,請燕青除掉你,可見他比你得人和。」 徐中行臉色大變。 強永猛笑笑道:「中行,你放心,你雖然乞援于燕青,卻沒有背叛我的意思,我不會怪你的,我將白少夫降貶在你之下,也是為安你的心,經過一次教訓後,我已經知道如何禦下之道,再不會用錯人,使內部起摩擦了,將來花夫人的位子由燕青來擔任,你們更可以合作無間,將本教好好地發展開來……」 徐中行躬身道:「教祖聖明,教祖聖明。」 強永猛一笑道:「我雖然使你委屈得乞援于外人,可見還不夠聖明,但我絕不糊塗,莫謂隔牆無耳,本教任何人的行動都瞞不過我的,孰忠孰奸,我十分清楚,絕不會像從前一樣,在身邊埋著一批禍胎而不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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