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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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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問道:「他知道我們來了嗎?」 燕青道:「他知道我們一些人來了,卻不知道我們在汝州歇下,更不知道各位也來了,這都是我謹慎從事的收穫,將來也能給他個出其不意,所以我才要求先到的人不要除去化裝,以便見機行事。」 藥師道:「他既然知道你們來此,豈有不知落腳處之理?」 燕青笑道:「朱梅已有了安排,在洛陽城外設了一處行館,門禁森嚴,而且他準備了三個,裝得跟我們一樣,進了行館,他們的跟蹤者已經落了形跡,朱梅很容易混過他們的,強永猛一定去注意那處行館了。」 藥師道:「他不會派人去查探一下嗎?」 燕青道:「那是一定的,有張兄弟在,他的人不敢深入,何況朱梅等四家門派的精英設防在該處,除非他自己去,別人也進不了門,目前他還不敢涉險行動。」 藥師道:「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去摸一摸,豈不害苦了他們,誰能是他的對手呢?」 燕青道:「不會的,他選擇山莊落腳,就是想利用山莊上的佈置,避免別人騷擾,一則休息,一則練功,他沒有那個膽子出來,只是以逸待勞,等我們去找他。」 藥師道:「這可說不定,強永猛做事全憑一己之念,並無常規,有時十分謹慎,有時卻十分衝動。」 燕青道:「那也沒辦法,朱梅也做了這個準備,了不起犧牲幾個人而已,這個險是必須要冒的,何況他們在強永猛的威脅之下,生命隨時會發生危險,他們都下了決心,置生死於度外了。 不過強永猛即使去,也不會帶很多人,朱梅的監視工作做得很周密,他所選的處所是一片孤立的莊院,四周都很空曠,潛入是不可能,一旦有警,他們立刻趨避,死的人不會太多,所以無須為此擔心。」 大家又想了一下,最後張長傑道:「即使強永猛不出來,這樣守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想想法子去對付他。」 燕青道:「這是自然,不過此事卻不能急,也不能慢,強永猛所知僅來了三個人,還不知道大家都來了,這是對我們有利的,可是今天他一定準備有人突襲,防備必嚴,我們不妨按兵不動,他見我們沒行動,猜想我們一定在等侯人手,將注意力放在四處道路上,提防大家來到,那時我們再出其不意,分頭攻入,才能突破守勢,破穴擒王。」 李鐵恨點頭贊道:「燕老弟不愧為大將之才,這番安排確是相當妥善,我想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張長傑道:「這一點我絕對贊同,一路上我們同行同止,也沒跟他分開過,我不知道他用什麼辦法和朱梅聯絡的?」 燕青笑道:「老伯只要想一想,小侄總有跟大家分開的時候,所有的聯絡工作,自然是那段時間內完成的。」 張長傑猶在思索,張自新道:「是在上茅房的時候。」 大家都笑了起來。 燕青道:「不錯,只有那段時間是最安全的,我跟朱梅約好,每次都住在指定的客棧內,每天早上,他派幾個人將坑位都占了,還用幾個人在外面,裝做等候人廁,實則監視把風,然後我們在裡面隔板交談。」 藥師笑道:「你怎麼想出這個臭主意的?」 燕青道:「只有這地方最可靠,廁所外茅草藏不住人,坑裡更不能藏人,每次交談,都用從不出面的新人,雖然臭了點,卻避過強永猛的耳目,大家才一路平安到此。」 楊青青道:「這裡距洛陽又近,又是我家,難道強永猛不會派人刺探嗎?」 燕青道:「不會的,因為這裡是最不受人注意的地方,離洛陽雖近,卻也有百十裡路,聯絡既慢,有事通知也不方便,何況我們在路上已有兩個替身直抵洛陽,所以他再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地方落腳。」 拂雲叟道:「我們要等多久呢?」 燕青道:「不會太久,少則兩三天,多則四五天,等洛陽那邊的消息後才能決定。」 拂雲叟大聲道:「藥師,在這兩三天內,你得用心給我治傷,我還要找強永猛拼一下。」 燕青道:「那是一定的,這次進攻山莊,我們要動用每一個人力,雲老是我方主將,萬不能缺少的。」 ▼第四十六章 行蹤敗露 一番話使佛雲叟十分滿意,當即大家還商量了一下,才準備分頭安歇。 燕青又吩咐道:「我們雖然來得秘密,但不能不做萬一之準備,所以各位不但易容要時時保持,就是行動也要十分謹慎,本宅的人均受過囑咐,不至洩漏出去,但我們也儘量不在人前露臉為佳。」 大家都答應了。 好在楊家空房很多,住下十幾個人沒有問題,為了避免形跡洩露,每個人住一間房,不舉燈火,不交談,而且還輪流替代更夫打更巡夜,以策安全。 睡了一夜,第二天,燕青到各人房中去聯絡一下,每個人都在,就是不見了沙麗與張自新兩個人。 沙麗是擔任最後一更巡夜的,張自新則推說練功,沒有擔任工作,這倆人雙雙失蹤,立刻引起大家的驚擾。 集會商量了一下,大家認為以張自新的武功,被人擄劫是不可能,除非是他自己一個人偷走了。 沙麗要不是跟他一起走,就是發現他溜走而追了上去。 反正這兩個人的失蹤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而且他們所去的地方,也一定是洛陽,說不定是闖山去了。 張長傑的反應很生氣,怒聲罵道:「這個畜生簡直混帳,多少人為他策劃,顧慮他的安全,他倒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他難道不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有多重?」 眾人都默默無言。 半晌後,燕青才道:「也許我們加在他身上的責任太重了,才逼得他一個人行動的。」 張長傑道:「這話怎麼說?」 燕青道:「我與張兄弟相處不過一年,卻深刻理解他是個很堅毅的人,凡事有他自己的主見,很難受人影響而改變,而且他行事講究光明磊落,最討厭用詭計,我們對付強永猛的方法固然著重在安全,但是施詐太多,不易為他所接受,而這裡大部分都是他的長輩,他又無法違抗,只好不辭而別,用他自己的方法去處理了。」 張長傑道:「我們何當願意用詭計,但對付強永猛這種人,不用手段行嗎?這畜生一定會吃虧的。」 燕青道:「那也不儘然。」 張長傑道:「那你說說看。」 燕青道:「張兄弟出道以後,一直就用赤忱對人,即使是臨敵交手,胸中不藏機詐,可是他也沒上過當,天生赤子,有時心機反而不如坦蕩的胸懷更能屈敵于凜然正氣之下,無怪乎張兄弟對我們不滿意了!」 李靈鳳加以支持道:「燕大哥說得不錯,我們在強永猛手下時,幾次曾奉命暗算張兄弟,可是面對他時,總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著我們不敢下手,連強永猛也是如此,他暗中監視著張兄弟多次了!那時,張兄弟的武功未成,強永猛如要殺他並不困難的,但始終看一看就回來了!」 哈回回急道:「自新既然已經去了,我們也不必再待在這兒等機會了,還是先去看看情形吧!」 藥師輕歎道:「他們也不知走了多久,追是追不上的,朱梅對那所山莊監視很嚴,想必會有所通知的。」 大家想想也只有如此辦了。 於是仍分為幾組,只有張長傑與燕青兩人公開身份,啟程向洛陽進發,為了避免引人注意,其他的都趕在頭裡到達劉莊,用各種掩護的方法進入莊裡,等燕青與張長傑到達時,朱梅也聞訊趕到了。 晤談之下,對張自新失蹤之事固然感到震驚異常,卻可以保證兩人沒有到山莊上去,因為四派的門人不分晝夜,用各種方法,自身在山莊四周,耳目之廣,將整片山都包圍在內,從昨天開始,就沒有類似的人上過山。 山上也沒有特殊的人出入,每天有固定的人出來購買鮮果菜蔬等給養,這些人都是熟面孔,毫無一絲動靜。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不安的心又稍微沖淡了一點,張自新沒有上山涉險,至少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與沙麗究竟到哪兒去了呢? 這又使眾人費盡猜疑,絕不會是受了暗算,因為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惟一的解釋是張自新認為楊家並不大安全,便帶了沙麗,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偷偷練功去了。 這種功夫,必然是專為對付強永猛的,跟大家在一起,可能會受到注意,至於為什麼要帶沙麗,這也有個解釋。 他們兩小無猜,感情極為深厚,小沙麗一定捨不得放張自新一個人走,也只有沙麗會聽張自新的話,假如他與別人商量,一定不會任他一人獨自離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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